厲阈野将一把黑色手槍,塞進她的手中。
聲音漫不經心,卻裹挾着邪佞又強勢的霸道氣息。
“我的女人,除了我,以後見到誰都不可以怕。”
“以後,無論你面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可以像今天這樣抖成篩子。”
她太弱了。
她真的很弱。
她想逃,可是卻沒有自保的能力,手無縛雞之力。
厲阈野邁着步子,走到雲栀意身前,從桌上拿起手槍和子彈,給她演示着裝彈,上膛,拉保險。
“看好了,我隻演示一遍。”
他特地的放慢了動作。
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好好學習,等你變強了,有能力掙脫我的束縛,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憋屈了。”
他要強制讓她學習技能。
強行給她升級。
其一,是真正給她逃跑的機會,為她的逃離安危奠定基礎,讓她擁有真正反抗自保的能力。
其二,如果将來被外面的勢力追殺,她不至于弱雞到任人宰割。
一切組裝完成,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前方的靶子。
“砰!”
一聲震耳的槍響,子彈準準的打在了靶心上。
雲栀意腿下一軟。
厲阈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咋的,厲阈野對她來文的不成,打算來武的恐吓了嗎!
若是惹惱了他,他的槍口,會不會突然就對準自己……
她連語氣都變得顫起來了。
“厲阈野,你……你不是讓我練鋼琴嗎,我練,我好好練行不行?”
“這麼危險的項目,不太适合我玩。”
她倒了什麼黴,也不知道這個大野狼,抽了什麼風。
“厲阈野,你的作風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你不需要懂。”厲阈野朝她靠近,高大的身形緊貼着她。
這一刻,他居高臨下,健碩的身姿帶着極強的壓迫感,冰冷,讓人畏懼,甚至那張俊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雲栀意。”
“你記住。”
“這個世界上,弱者永遠都是沒有發言權的。”
這個世道從來都沒有變。
強者掌控一切。
弱者任人宰割。
雲栀意定定的擡頭,看着他幽深無比的眼。
他說的沒錯。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弱肉強食的存在。
“厲阈野,你是嫌棄我弱嗎?”
“呵~”他的笑意裹挾着讓人看不透的嘲意。
“寶貝兒,你現在沒有資格質疑。”
“等你變強了,再來質問我。”
“開始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宛如冰冷的刀子,投過去時帶着一股寒意。
“由我親自做你的教官,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好好珍惜。”
“……”
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雲栀意心裡吐槽,小手卻是老實的取出彈夾開始折騰,重複他剛剛演示的步驟。
她很聰明。
一教就會。
甚至隻看一遍就記住了他剛剛操作的要點。
最後将槍口對準前方的靶子。
厲阈野的聲音湊近了,自輕撫她的手,教她如何瞄點。
聲音竟又暧昧起來,像魔鬼一樣。
“寶貝,看準點。”
“槍支容易走火,别哪天不小心,将子彈打到我身上來了。”
雲栀意:“……你你你!”
“砰”的一聲。
她扣動扳機,子彈向前方打了出去,歪到姥姥家了。
“喲喲喲!”
一旁。
夜淵躺在了椅子上,一副懶散的纨绔做派,嘴裡磕着進口的瓜子。
“厲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地球停止自轉了,你這老吝啬居然開始收徒弟了?”
不等厲阈野發話。
夜淵便看向雲栀意,嘴裡戲笑着。
“喇叭花小姐,昨夜的快樂糖果好吃嗎?”
“什麼?”雲栀意側過身,将手中的槍也對準了夜淵。
“死筷子,你說什麼快樂糖果?”
“哎呀卧槽!”夜淵吓得一個大跳,從椅子上飛奔着跑開。
生怕雲栀意手裡的槍走火,一槍把他給崩了。
雲栀意本想用手指着他,卻連同槍口也對準了夜淵。
“我說筷子哥,你昨晚上是不是在我的糖果裡下藥了?”
“沒有沒有。”
夜淵連忙抄起一個盾牌擋在身前。
“那快樂小糖果,可是我們夜氏集團新研發的,用于夫妻之間增進感情恩的……還沒對市場銷售呢,放心,對身體有益無害,對了,吃了很快樂呢吧,我看老厲今天容光煥發……哈哈哈……”
“你,原來是你搞的鬼。”
雲栀意耳根子都紅了。
昨夜圍牆邊的畫面閃過腦海。
昨夜她隻覺得身子燥熱,一個勁的纏着厲阈野貼貼又親親,原來是那“快樂糖果”的作用。
厲阈野的眸色暗了幾分,視線略過她的微腫的唇,竟又将她拉回了訓練的位置上。
嗓音變得冰冷了。
“雲栀意。”
“我希望你認真一點。”
“哦。”她愣愣的點了點頭。
他補充,“我希望你對我認真一點。”
雲栀意:“………”
……
夜淵躺了一上午。
狗糧給他吃飽了。
他放下手裡的瓜子,起身。
拿起步槍連打了一梭子,随後淡淡笑着:
“你們這電燈泡我就不當了,找蔓蔓去了。”
想。
想女人了!
看着厲阈野和雲栀意卿卿我我,摟腰摸手的,他眼睛都看麻了。
蔓蔓帶錢錢去玩了。
夜淵此刻滿腦子都是蔓蔓。
昨夜蔓蔓可沒給他盡興。
隻因,那小糖果都被他自己給吃了。
蔓蔓就吃了一點,全部推到他口中,最後還拿小手敷衍他。
過分……
電燈泡不在了。
厲阈野和雲栀意湊得更近了。
“累了沒?”
雲栀意舉槍練習,練了幾個小時。
不累是假的。
手很酸呢。
可是她并不想停下。
這麼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厲阈野這個城府極深的大暴君,突然對她這麼反常。
背後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不管是什麼秘密,她都要加油,拼盡全力的去學習。
他說的沒錯。
這個世界上弱者永遠被強者掌控,玩弄。
有他這麼優秀嚴格的人,當自己的教官,學到的東西,必定是最好的。
厲阈野對她嚴厲至極。
卻也體貼入微。
雲栀意忍着耳畔的酥麻,回:“不累。”
“比天天坐在房間裡練鋼琴,有意思多了。”
“哦?”他的聲音噙着笑,尾音微微拉長了,顯得魅惑。
“是麼?”
“是啊。”雲栀意舉着槍,又朝前方打了幾槍。
“砰!”
“砰!”
“砰!”
放下手槍,她用手指勾住了男人的大衣,突然來了一句。
“厲阈野,你敢教我練槍,就不怕我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