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琛沒有告訴溫彥廷,牧萱還活着的事情。
他要讓溫彥廷活活痛死!!!
傅淩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眼神陰鸷地看了狗一樣的溫彥廷一眼。
轉身大步走出地下室。
“傅少!傅少你别動她!我求你——”
身後,是溫彥廷嘶啞到極緻的痛苦求饒。
傅淩琛走出地下室後,看着外面牆上的監控。
溫彥廷那仿佛喪失求生意志的神情,呈現在畫面裡。
傅淩琛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嘲弄的冷意。
想死?
他傅淩琛都還沒死呢!
溫彥廷有什麼資格死?
傅淩琛按下對話鍵,嗓音如雪日裡的寒冽冬風:“隻要你溫彥廷活着,我就不動死人。反之……”
監控裡,溫彥廷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活着!我好好活着!”溫彥廷忍着身體的劇痛,給傅淩琛重重磕頭。
沒一會兒,額頭就沁出了鮮皿。
傅淩琛眸色毫無波動,轉身離開。
“傅少,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們,已經找到之前關押溫彥廷的那處地方了。”
傅淩琛身邊的親信,見傅淩琛走出來,立刻上前低聲禀道。
“搜過了?”傅淩琛瞥他一眼。
“是的,不過我們已經全都清理幹淨了,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而且我們還事先收到了匿名電話提醒,所以最開始動手的那批人我也全都封過口了。”
傅淩琛淡淡把手插在褲兜裡,自言自語:“國内确實不太好弄。”
謝無妄那家夥,自己不出面。
呵。
雖然是謝家人,可逆鱗被觸及,謝無妄也會黑化。
隻不過,謝無妄比他藏得深。
但現在溫彥廷五年前害他們的原因已經真相大白,溫彥廷顯然是被設計了,而溫彥廷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誰設計的他——幕後人一定不會留下破綻!
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究竟是誰誤導溫彥廷‘牧萱死了’的事,肯定不好查。
不過……
傅淩琛眼裡泛出一絲狠辣——對付一個算一個!
幕後人既然隻敢陰謀詭計,意味着明面上不敢動手。
這麼喜歡設局……
他也可以反手過來給幕後人設個局,把‘它’引出來!!!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念念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而現在的念念,依舊是當年那個19歲的靈魂。
憑他對她的了解,她一定不會讓他和謝無妄繼續這麼囚禁着溫彥廷。
她會讓他們把溫彥廷送進監獄。
但……
怎麼可能?
溫彥廷進監獄總要有個罪名?
難道他和謝無妄還能把五年前遊艇事件的真相說出來?
倒不是不可以捏造一個其他的罪名,溫彥廷也會配合認罪……但這樣一來,溫彥廷除了失去自由之外,能受到什麼殘酷懲罰?
傅淩琛冷笑一聲。
沒這麼便宜的事兒!!!
想到這裡,傅淩琛冷冷下令:“我會想辦法。你注意着手機提醒就行,萬一他們發現了這裡,會有人事先提醒你的。”
“……是,傅少。”
親信瞬間就明白自家傅少的意思了,頓時猶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傅淩琛很快趁着夜色,徒步離開。
他知道會有人盯他,所以連車都沒開。
堂堂傅家大少爺,又是換裝又是擠公交逛商場,直到确定已經甩掉尾巴,才徒步走來溫彥廷的囚禁地。
這會兒,便也要徒步走回去。
幾乎到天明的時候,傅淩琛才走回市區。
他去了傅氏集團旗下一間私人會所,洗完澡換了衣服,才坐在沙發裡給謝無妄打電話。
“嗯?”謝無妄的聲音壓得有點低。
顯然姜念還睡着。
“滾出去接。”傅淩琛聲音也壓低了,但明顯帶着一絲躁郁。
“嗯。”
謝無妄小心翼翼把手臂從姜念身下抽出來,盡量放輕動作下了床,離開房間下樓去客廳了。
“我到客廳了,現在可以說了。”
傅淩琛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明知道這個點,謝無妄和姜念肯定還沒起,他給謝無妄打什麼電話?
不是,謝無妄接他電話幹嘛?
傅淩琛微微咬牙。
但,遊艇事件終究要告一段落,他強行壓下了情緒。
“牧萱淩晨會到,我給你發個地址,你帶念念過來,五年前的事情,該真相大白了。”傅淩琛冷聲通知道。
“好。”謝無妄很久沒見到溫彥廷了,一時間情緒也是十分複雜。
過去二十幾年,他從來沒想過,他謝無妄有朝一日會栽在溫彥廷手裡。
這個,當年差點為他送了命的。
好兄弟。
挂掉電話之後,謝無妄靜靜地在沙發上閉眼靠了一會兒。
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從前。
沒經曆過并肩戰鬥的男人,永遠無法明白那種在刀光劍影下培養出的情誼。
而他,被這樣一段情誼給背刺了。
害死了他豁出性命都要保護的心愛的女孩。
他甚至一度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失而複得過。
是不是……他經受不住失去她的打擊,然後瘋了,病了。
所以才出現了她重生、她死而複生的幻覺。
可如果是幻覺,那也太真實了。
他和她融為一體的感覺……是他哪怕在夢裡也沒有體驗過的。
謝無妄猛地睜眼!
忽然就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回到主卧了。
姜念迷迷糊糊間,有人給予她好多好多的熱情,她快承受不住了。
驟然……
她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揮汗如雨的男人。
“謝無妄你這個禽……唔唔……”
窗簾拉得很開。
光線很刺眼。
謝無妄把姜念看得無比清楚。
也……更賣力。
……
黃昏時分。
姜念再一次從睡夢中醒來。
稍稍一動,身體就難以言喻的難受。
“謝無妄你給我滾進來!”姜念氣得撓床單。
隻是這吼出來的嗓音,太過嘶啞,聽着沒什麼威懾力。
男人輕咳一聲:“那個,我跪好了。”
“……”姜念僵了僵,轉頭看向床邊。
原來男人一直在房間裡。
隻是……他在床邊跪着。
“你幹嘛呀?快點起來!”姜念慌了,不顧身體的不适連忙坐起身來。
隻是被子一滑,女人身上那觸目驚心的斑駁痕迹頓時入了男人的眼。
謝無妄擡手撫額,手背上青筋直冒。
背脊跪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