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臉上毫無光彩,平日裡溫柔謙和的她,如今卻是一臉的絕望,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機。
直到南宮子非走到她面前,瑪格的眼睛才亮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最後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南宮子非緊盯着瑪格的眼眸,銳利的眼眸似要去探尋她的内心。
瑪格點了下頭,南宮子非才繼續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對初夏下手嗎?”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再給她一次的機會的話,是選擇放過安初夏,還是抓住那足夠讓她身敗名裂的機會呢?
如果……
瑪格的眼眶漸漸地紅了,她緊咬着下唇,雙手緊握成拳狀。
“回答我。”南宮子非擡高了音量,其威嚴感讓人不得不回答他的問題。
“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你讓我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瑪格答非所問,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下來:“可是,事情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你大概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一旁的大虎走上前幾步,大聲說道:“老大是問你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不會對初夏下手!誰讓你說這個?”
瑪格重重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着臉龐滑落下來,她終于回答道:“會!再給我一次萬次機會讓我回到那個時候,我也還是會做!我恨她!我恨她!隻有她身敗名裂,你才會多看我一眼!我奢求的不多,就一眼!可是你雖然嘴上說着會忘記她,但你真的能做到嗎?你問問自己,你能做到嗎?!别傻了,子非,你跟我一樣,喜歡一個人,可能就永遠都忘不了那個人!”
“閉嘴!”南宮子非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轉身看向韓七錄,說道:“要問的我已經問完了,她,随你處置。大虎,把她們兩個人帶到韓少爺要帶去的地方。”
“是。”大虎連忙點頭,走到瑪格面前,替她和杜簡然兩個人解開綁在樹上的繩子,又重新把她們的手給綁了起來。
一邊綁繩子,一邊低聲地對瑪格說道:“我還以為是你個聰明人。你看不出來,剛才老大是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活下去的機會,可是你自己給扔了。你知不知道跟韓七錄走,你可能就沒法活着回來了?”
“拿了藥,我就沒想過要像以前一樣好好活着!”瑪格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大虎綁繩子的手停了一停,歎息了一聲:“你這丫頭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往死裡逼。我以前是不喜歡你,但是現在我倒是有點喜歡你了,做了事情絕不後悔,這一點我倒是挺欣賞,隻是可惜了,你做事的方式是錯的。下輩子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記得用對方式。”
話音落下,大虎的手一用力,繩子被緊緊打了個結。
“走吧!”大虎一推,将兩個人往前推。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杜簡然突然激動了起來,大虎一不留神抓着杜簡然的手一滑,竟讓杜簡然給跑了!
但大虎并沒有追上去的打算,隻把手放到嘴前,使勁吹了一個口哨,沒十幾秒,南宮子非的人就跑了過來,瞬間把杜簡然給抓住,送了回來。
“聽着,想做那種惡毒的事情之後,也想想自己被抓住的下場和如何。”大虎緊緊地抓着杜簡然的衣領,把人扔到了手下的面前,冷冷地說道:“把人都給我帶走,帶到……帶到哪裡來着?”
大虎尴尬地看向韓七錄,韓七錄微擡了下下巴:“亞特蘭蒂斯酒吧。跟着我的車走就行了。”
“聽到沒?照做!”大虎說完,站到了南宮子非身邊,低聲說道:“您真打算……讓韓七錄帶走瑪格嗎?”
“看不看花千骨?”南宮子非突然問道。
這問題問題有點遠,大虎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下頭回答道:“看過。”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南宮子非說完劇中的台詞,折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再不看被帶走的瑪格一眼。于他而言,他對瑪格做的錯事,他承認,因而盡量補償,而如今,瑪格犯了錯,他也絕不會包庇。
甚至,那個犯錯的人是大虎,他也絕不會包庇縱容。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亞特蘭蒂斯酒吧門口停下,立即有門口的保镖上去幫他開了門,恭敬地說道:“少爺,您來了,蕭少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韓七錄點了下頭,把手中的鑰匙扔給了那人,繼而站立在門口。
沒多時,一輛車子在亞特蘭蒂斯門口緩緩停下,車門被快速地拉開,從車上扔下來兩個人,之後車子便迅速地開走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門口的其他保镖疑惑地看了韓七錄一眼。
“帶進去。”韓七錄冷冷地說完,折身往裡面走,在走到門檻處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門口的保镖低聲說了幾句,繼而大跨步走了進去。
那保镖疑惑了一下,繼而裡面叫幾個人跑離了這裡。
“七錄!你終于來了,找我什麼事?”蕭銘洛正坐在吧台邊,一聽到聲音連站起了身,沒好氣地說道:“我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想找個地方釣釣魚放松一下,你就把我叫來了,還叫我清場。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有客人啊?”
“大白天為什麼就沒有客人?”韓七錄一挑眉,拍了拍雙手。
脆亮的掌聲響了兩下,酒吧的内門被打開,兩個保镖手裡各自拖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蕭銘洛臉上的表情争論一陣,連忙走上前去,撥開那兩個人的頭發看了一眼,這兩個人他都認得,一個是杜簡然,還有一個,則是南宮子非的人,瑪格。
“少爺,怎麼處理?”保镖開口詢問道。
韓七錄極為平淡地說道:“搬椅子,把她們兩個放到椅子上。”
兩個保镖沒有遲疑,立刻照做,這兩位可是斯帝蘭幕後的真正大BOSS,他們可一分一毫都不敢怠慢。
瑪格和杜簡然兩個人很快就被搬到了椅子上坐下,杜簡然一路上都想掙紮着逃跑,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坐在椅子上之後她整個人幾乎都處于一個癱軟的狀态。
再看瑪格,跟杜簡然相比,瑪格顯得淡定多了,但她的眼裡也寫滿了驚恐。
亞特蘭蒂斯,傳說中隻有上流社會的人才能進的酒吧,這種地方在很久之前她想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進來。如今進來了,但她卻是被綁着抓進來的。
還真是……世事弄人。
“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蕭銘洛的表情恢複了正常,走回了吧台邊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問道。
韓七錄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個裝了藥丸的小袋子,一擡手,扔向了蕭銘洛。
蕭銘洛一擡手,穩穩地接住,拿出了一顆藥丸放到鼻前聞了聞,問道:“這是什麼?”
“藥。能讓一個清純的小姑娘,變成一個賤女人的藥。”韓七錄準确地形容着,繼而将目光落到了瑪格和杜簡然的身上,淡漠地說道:“她們想把藥偷偷弄給初夏吃,被南宮子非發現了,這不,把人給我處置了。”
“這麼惡毒?”蕭銘洛啧啧了兩聲,驚歎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南宮子非現在肯定覺得丢人丢到家了。至于t杜家的丫頭,你這樣把人弄來,杜家人不會找上門?”
“不知道南宮子非用了什麼手段,我來的路上了解過了,杜家已經在班喪事了,原因是,小女車禍。”韓七錄極為平靜地說着,坐在椅子上的杜簡然渾身一怔,整個人立即站了起來。
但她站起來還沒一秒,保镖就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使得她根本站不起來。
“放開我!我要回家!你們放開我!”杜簡然的聲音已然嘶啞,沙啞的聲音轉入人的耳膜,一陣刺耳的難受。
“讓她閉嘴。”蕭銘洛說了這麼一句,保镖們立即找了一塊布塞進了杜簡然的嘴巴裡。
惡毒且有心機的女人,真是比男人可怕的多。
蕭銘洛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瑪格,眼中的厭惡比看向杜簡然時更多。
“現在是要處置她們嗎?”
“不。”韓七錄搖頭:“在處置她們之前,我需要問一個問題。”
韓七錄說完,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瑪格面前,問道:“說吧,藥是從誰那裡拿來的。以你們的本事,根本拿不到這個藥。說,是不是有人指示你們這麼做的?!”
蓦然擡高的音量似得杜簡然尖叫了一聲,繼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瑪格瞥了她一眼,苦澀地抿緊了唇,擡頭看向韓七錄時,眼中多了一分決然:“我是不會說的,七錄少爺,我知道你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但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出賣那個人!”
“出賣别人?”蕭銘洛走上前,“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你是講義氣了,可是你被綁着這麼久,還被帶到了這裡,那個人可出現了?那個人壓根就是把你當棋子了!你還是識相點早點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