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洛少爺這是怎麼了?每節課剛一下課就往外面跑?”有人疑惑地發問,卻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蕭銘洛一路跑到了萌小男所在的班級,班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他心一緊,抓了旁邊的人問道:“這個班的人呢?”
路過的是隔壁班的同學,被蕭銘洛突然出手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答道:“他們班這節體育課呢。”
體育課!
“該死的!”蕭銘洛低咒了一聲,轉身就往樓梯口跑去。
絕對!絕對不能讓萌小男知道安初夏的事情,雖然萌小男說自己的心裡承受能力好,但是,如果她知道安初夏掉到淚江現在還沒救上來的話,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蕭銘洛才每節課下課都跑下來找她,就是為了能讓她再晚一點知道。這事情當然是瞞不住的,但是,能瞞多久就是多久。
另一邊,萌小男系好鞋帶,剛一站起來,卻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回教室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等她的?
“菲利亞!”遠遠的,她看到菲利亞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複雜。
她一大早來,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這也就算了,大家可能是因為許念念的事情對她有所不滿。畢竟,從現在看來,許念念才是受傷的那一方。可是沒有道理菲利亞也疏遠她啊!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喊聲,菲利亞的腳步停了停,卻是立刻又繼續往前走了。
菲利亞聽到她叫她居然都不等她?!
這一定有問題!
“菲利亞,你給我站住!”萌小男忍住膝蓋上傷口的疼痛,快步跑上去。
菲利亞聽到了聲音,也是撒腿就跑,兩個人一個逃一個追,居然一路來到了林蔭道上。要不是萌小男的膝蓋受傷,她不至于到林蔭道上才追到菲利亞。
“你跑什麼?!”萌小男緊緊地抓着菲利亞的袖子,氣喘籲籲地問道:“我怎麼你了?你幹嘛突然不理我?聽到我叫你,你還跑?”
萌小男雖然氣喘籲籲的,但好歹還能說出完整的話。菲利亞半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長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臉頰通紅地看着萌小男,卻并不說話。
見菲利亞恢複地差不多了,萌小男這才又問:“這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我哪裡對不住你了。我江南說話一直直來直去的,如果有什麼不小心傷害到你的話,我希望你能直說,我也好知道我錯在哪裡了。”
聽萌小男這麼說,菲利亞蹙了蹙眉,有些意外地看向萌小男。
萌小男的眼眸真誠,那眼睛,一眼就能望到最深處她在想什麼。
“你……”菲利亞試探着問道:“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呀?!”萌小男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我從早上進門開始,你們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以為是我多想了,沒想到,體育課,一整節課你們都躲着我。如果是因為許念念的事情,你們覺得我很壞,那我也認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确實是對不住許念念。但是,你别忘了,我跟蕭銘洛早就在一起了,是許念念插了一腳進來的。如果是因為這件事,他們疏遠我,那也就算了。可是,菲利亞,我跟初夏可是一直把你當好朋友來看的,你也這樣不理解我,我就太寒心了!”
萌小男說話就跟機關槍一樣,一連串的話發射出來,把菲利亞都說的有點暈了。
此時上課鈴聲響起,但還好這節是美術課,美術課除了美術生之外,其他人都是看看電影,做做作業,美術老師也好商量,遲到一會兒沒有什麼大的關系。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萌小男緊皺着眉頭,一副“你不說清楚今天就别走了”的表情。
剛才菲利亞被萌小男一連串的話給弄得有點暈,但現在她終于回過神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萌小男,那眼神,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得。
“你、你幹嘛用這種表情看着我?”萌小男瞥了瞥嘴,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江南,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菲利亞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這關系到我們以後是不是還能做朋友。”
什麼問題,居然能上升到這個層次?
萌小男站直了身子,整個人緊繃着,頗為緊張地說道:“好,你問吧。”
菲利亞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很是認真地看着萌小男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擔心初夏?”
“擔心初夏?”萌小男狐疑地抓了抓臉:“她不就是痛經了嗎?為什麼要擔心她?為了,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例假來了第三天了,她還不來上課。”
例假?痛經?這都什麼鬼?!
菲利亞猛然瞪大了眼睛,跳上去一步,抓緊了萌小男的衣領:“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去……醫院啊。我一直在醫院,難道你們沒看新聞嗎?我救了人,然後就一直呆在醫院了。”萌小男理所當然地說道。
“所以,你在醫院都沒有看電視嗎?!”菲利亞幾乎是喊出問出這句話的。
“你喊那麼大聲幹嘛?别把老師招來了。不過說到電視,蕭老太爺不喜歡看電視,所以這兩天我都是在無聊中度過的。”萌小男翻了個白眼,滿臉的嫌棄:“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那蕭老頭呆在一起了!”
菲利亞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處于石化的狀态。
這麼說,萌小男是不知道!
“你……你!”菲利亞大喘了一口氣,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看來你不知道初夏的事情。初夏她,掉到淚江裡去了……”
“掉淚江?那爬上來不就好……納尼?!”萌小男的手立刻拽着菲利亞的衣領,一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說什麼?!她掉淚江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她人現在在哪裡?!”
“靠!你他媽的居然真不知道這件事?!”菲利亞幾乎快要跳腳,繼而眼淚又不聽話地蹦了出來,吸着鼻涕說道:“我還以為你不關心初夏的事情,大家也覺得你很冷皿,所以我們才……”
“這他媽的都不重要!”萌小男紅了眼睛,太陽穴“突突”地跳着,朝着菲利亞問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到底怎麼樣了?!”
“如果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那我就不會瞞着你了。”
說這話的不是菲利亞,而是蕭銘洛。他半喘着氣,目光黯然。
最終還是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