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她可不能讓它發生。
“韓先生。”接待他們的侍者在這時候走上前去,神情顯得比剛才更加拘謹,他走到他們面前才繼續說道:“金小姐現在沒有時間下來接兩位,兩位請跟我上來。”
“沒有時間下來?”安初夏眼皮子一跳,轉頭看向韓七錄。
她還以為韓七錄會生氣或者驚訝,可韓七錄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似乎預料到了那個女人會這樣做一般。
安初夏心裡明白了一分,看來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一般的人。她之前關于那個女人的想象,應該是類似于小女人之類的人,但現在看來,她想錯了。
韓七錄牽起她的手,跟着那位侍者上樓。一樓是大廳,而二樓則是舉辦酒宴的地方。看着被布置得的富麗堂皇的二樓,安初夏又是愣了一愣。
這裡顯然是被包場了,不知道是那個女人自己出的錢還是韓六海給出的錢。如果是後者,那安初夏就更看不起她了。
“兩個請随意。”到這裡,侍者的工作也就算完了,他退開幾步,很快隐沒在人群裡。
看樣子宴會已經開了差不多有一會了,來的人很多,但對安初夏來說都是生面孔,倒是也沒有人跟韓七錄打招呼。看樣子這裡人韓七錄也并不認識。
“哪個是她?”安初夏眼珠子轉來轉去,尋找着可能是那個女人的人。
韓七錄不回答,目光直直地投在某一個方位。安初夏順着他的眼睛看過去,一個穿着酒紅色長裙的女人拿着高腳杯正跟幾個中年男人相談甚歡。
“是她嗎?”安初夏指着那個女人,轉頭看向韓七錄詢問。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回答,誰想韓七錄卻搖了搖頭:“在那個女人的後面,坐在那裡的那個。”
安初夏立馬移動了一下腳步,看向剛才穿着酒紅色長裙的女人的身後。雖然有些被擋住,但安初夏還是清楚地看到一個穿着小西裝和長褲的女人,正坐在一旁,跟身邊的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拿着紙筆在寫些什麼。
“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韓七錄說着,拿了一杯酒,拉着安初夏就走過去。
走近了,安初夏才越發覺得這個女人的氣質不一般,給人以一種幹練精緻的感覺。一頭的短發和這帥氣的穿着相得映彰,安初夏一眼就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至少,如果換了姜圓圓來對付她,姜圓圓一定會輸,并且會輸的一塌糊塗。
這下子安初夏倒是希望剛才看到的酒紅色長裙的女人是韓六海的初戀了。
許是意識到有人在注意自己,就在他們距離那個女人還有十步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轉過了臉來,目光銳利地看向他們。
這眼神,安初夏竟然覺得跟韓六海嚴肅的時候有幾分相似。
她甚至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确實比姜圓圓更适合韓六海。
女人的臉上畫着淡妝,看到他們,情緒并沒有多大的波動,隻是放下了手中的筆,跟那個男人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向他們一步步走了過來。
“第一次見面。”女人的臉上毫無表情:“沒想到會是在這裡。”
韓七錄冷着臉:“對你來說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韓七錄的冷言冷語,女人的神色間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轉頭看向安初夏,開口道:“我是金可,你是韓氏未來的女主人吧?長得很漂亮。”
這話說的真誠,安初夏卻不能笑着回應,隻能點了一下頭,并不講話,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從理論上來說,她應該對這個女人很反感的,可是真的見到了,不知為何,她卻反感不起來。
難道,這就是人格魅力?
不,她不能承認。
“跟我來吧。”金可臉色從容,率先走在了前面。
韓七錄沒有猶豫,拉着安初夏一起跟了上去。三個人最終在三樓的一個小房間站定,這裡放着一個白色的Dior包還有一件風格跟金可身上那套衣服差不多風格的外套,安初夏頓時斷定這裡應該就是金可開的房間了。
“喝點什麼?”金可詢問着,下一秒卻說:“還是算了,麻煩。”
安初夏面上一窘,韓七錄直接開口道:“為什麼你會跟我爸一起出現在酒店。就在t我爸生日那天。”
問的如此直接。
金可沉默了兩秒,繼而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确實是在一起了,對吧?”
韓七錄的話語裡都泛着冷意,金可卻依舊沒什麼反應,隻是重複了一遍:“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金可這種一看就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人,她通身的氣質也表明了她跟一般的小三不同。又甚至……
她不是小三?
這個怪念頭升上安初夏的腦海。她總覺得,金可這樣的人,不屑于當别人的小三。而金可又重複了兩遍“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安初夏心裡已經相信,她跟韓六海确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安初夏上前一步,伸手拉一下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韓七錄,轉頭對金可說道:“我們隻是希望……您不要破壞我們的家庭。媽咪她,真的很愛這個家。”
金可顯然猜到了“媽咪”指的是誰,她的眼神一暗,繼而将頭轉開。緊接着……她緩步走到床頭櫃前,伸手拉開了抽屜,拿出一根煙來,動作熟練地點好煙。
整個房間裡蔓延起有些嗆人的煙味,安初夏皺下眉,沒說什麼。
金可這樣的女人會抽煙,她并不奇怪。讓安初夏真正奇怪的是,她對金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又或許,對金可天生就有一種好感的人不在少數。
她不是一個會讓人第一眼就讨厭的女人。
出神間,金可忽而開口:“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辦晚宴嗎?”
韓七錄一直有叫人盯着金可,他當然知道今天對于金可來說是什麼日子。他微抿了下唇,金可這個人,他這還真是第一次接觸,一直以來他都是遠遠地觀望,或者從狗仔手裡拿到資料。
現在真的跟金可面對面說話了,他才發覺,這個女人,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麼令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