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沒聽錯吧?
萌小男使勁地捏了捏耳朵,卻見蕭老太爺淡淡地看了過來:“馬上就有的吃了,活雷鋒。”
她厚厚的臉皮也忍不住燙了起來。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這個蕭老太爺現在對她的态度完全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不對,三百六十度還是跟以前一樣,應該是一百八十度。
難道是因為自己救了他?可是說起來,她不過是縮短了救援時間而已。想到這裡,萌小男縮頭縮腦地問道:“蕭老太爺,你現在是不是很感激我?”
蕭老太爺有些迷茫地看過來,張開就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
“沒有……”萌小男尴尬地撓了撓頭:“我隻是覺得,你現在對我,跟以前對我的态度不太一樣。”
蕭老太爺半笑不笑地問道:“那你說說,不一樣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萌小男搖了搖頭:“我跟你見面也沒幾次,反正你之前見我,都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我立刻滾蛋。我估計你聽到我的名字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但是現在,你竟然會讓人去給我買蝦仔包吃。這難道不是不一樣嗎?”
蕭老太爺“哈哈”大笑起來,轉頭看向韓七錄說道:“七錄,你來說說,我對她的态度跟以前有沒有不一樣。”
韓七錄不動聲色地說道:“這家醫院的高級病房單人間雖然擠,但是憑您的身份,就算騰也要給您騰一間出來。可是您偏偏挑了間雙人的。”
這似乎有些答非所問了,但其實所有的答案,已經在韓七錄的那句話中了。
蕭老太爺再度“哈哈”大笑,繼而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氣氛一時冷了下來。
還是萌小男打破了沉默,她喊了聲韓七錄,像個大小姐一般地吩咐倒:“幫我叫護士小姐來換瓶,我這瓶快要挂完了。”
韓七錄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走近她的床位,伸手按了她的床頭鈴,牆壁上的顯示屏立即顯出一個護士來,擺出職業性的微笑問道:“是藥水挂完了嗎?”
萌小男目瞪口呆地對着顯示屏裡的護士小姐點了點頭:“挂……挂完了。”
原諒她沒有住過這種啥高級病房,她還真不知道還可以這樣!
安初夏在跟韓管家說明完情況後,韓管家二話不說就開車帶她前往市中心醫院。這時候恰好到了晚高峰的時候,但好在這還不算太高峰,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她終于來到了市中心醫院的門口。
“天哪……”安初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是全城的記者都來了吧?”
相比于安初夏的驚訝,韓管家顯得很是淡定。
但是看她這麼驚訝,韓管家還是解釋了一下說道:“蕭家的産業雖然沒有我們韓家大,但也是風雲級别的人物了。曾經的韓家跟蕭家比,是遠遠比不上的。之所以現在韓家的地位高于蕭家,那是因為蕭老太爺的兒子(這裡就叫蕭董)意外去世,那時候蕭老太爺已經把公司放手給蕭董了。他一去世,整個蕭氏就動亂起來,于是蕭老太爺隻能重新回到蕭氏就職。後來,蕭老太爺又讓蕭銘淵也就是銘洛少爺的哥哥暫時接管公司。可是誰想到……”
蕭銘淵也因病去世,蕭老太爺隻能重新再次回到蕭氏集團。
但盡管這樣,蕭家依舊屹立不倒,足以看出那蕭老太爺的手段是有多高深了。但唯獨對蕭銘洛,蕭家現任唯一的繼承人,蕭老太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韓管家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你說車禍,其實這件事情我們也早就知道了,雖然蕭家立即封鎖信息。如今的蕭氏幾乎是全憑着蕭老太爺撐着,如果這場車禍讓老太爺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蕭氏怕是要變天了。所以這些記者當然一個一個都在這裡守着了。”
安初夏恍然大悟:“難怪這些記者好像傾巢出動了一樣,把整個醫院都堵得水洩不通。不過,這樣的話,我們要怎麼進去啊?”
韓管家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已經接到消息,這醫院内現在連蕭氏的那些大股東或者外戚都進不去,我怕是也進不去。但是你是少爺讓進去的人,肯定是可以進去的。這樣吧,您給少爺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接你。”
“恩!”安初夏點頭,摸出手機撥通了韓七錄的電話。
這一次隻響了一下韓七錄就接了電話:“你到了?”
安初夏連忙應答着,滿臉愁容地看着車外的那些記者們說道:“可是,外面都是記者,我好像進不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幾聲聽不太清的讨論聲響起,等讨論聲結束,韓七錄的聲音才響起來:“你現在去醫院的住院部後門,我會在這裡接你。”
“好。”安初夏挂掉電話,轉頭對韓管家說道:“他讓我去住院部的後門,韓管家,您就不用送我過去了,我知道路的。您不是說要還去一趟韓式集團嗎?”
韓管家踯躅了一會才同意,一陣千叮萬囑後,安初夏終于下了車。她穿着一身灰色的風衣和白色的緊身褲,這打扮正好不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為了不讓那些記者注意到自己,她刻意縮着脖子,遠離着醫院繞了一圈才走到住院部的後門。
“什麼啊……”走到後門,安初夏又愣住了,她還以為後門會沒有記者,至少要比前門多。卻是沒有想到,這裡的記者簡直跟前門一樣多。
要不是蕭家的那些穿西裝戴墨鏡的保镖也很多,這些記者恐怕早已經沖進了醫院。
該怎麼辦呢?安初夏一下子沒了主意。都說記者的記憶是最好的,她現在是韓家未來的少夫人,現在走過去的話那些記者肯定會認出她來,到時候被記者圍堵就不好了。
“唔--”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雙戴着手套的大手蒙住了她的整張臉,直接把她給拉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這裡相對來說較為隐蔽,所以就算她大喊大叫,也可能吸引不了誰的注意。
但是她除了一開始被吓到了之外,之後便一點也不覺得慌張。
因為……
“韓七錄,吓人好玩嗎?”她扯開那雙手,沒好氣地轉過身去。
卻見韓七錄笑着看着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不是别人?”
當然是因為氣味,韓七錄身上獨有的好聞的氣味。一聞到這味道,她就知道這個人必然是韓七錄無疑了。既然是韓七錄,那就沒必要覺得慌張。
但是,這些話她當然不能告訴韓七錄了,不然多奇怪呀!
“别問這個了,你這一身打扮怎麼這麼奇怪?”安初夏故意叉開話題,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韓七錄。
韓七錄此刻身穿着白大褂,手裡拿着個一次性塑料袋,裡面似乎還裝了衣服,而他另一隻手上還拿着個醫用口罩。這打扮,還頗像個醫生的。難道……
“哎--”韓七錄頗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記者太多,如果我直接出來接你的話,怕别的入口的記者也會湧過來。蕭家的人力有限,而現在派我們的人來也來不及了,所以就隻能化裝成醫生出來了。對了,我給你帶了一套護士服,你就在這裡換上吧,要快點。”
安初夏當場愣住:“在這裡換?”
有沒有搞錯啊?這裡雖然有些偏僻,可也算是公衆場合啊!萬一有人路過不就糗大了?
“對,這裡。”韓七錄絲毫沒有覺得不對,他一挑眉:“放心,我會在巷子口替你守着,不會有人看你的。對了,我在電話裡說江南沒有大礙是為了讓你安心點,其實她……”
安初夏的心一緊,連忙追問:“她怎麼了?!”
韓七錄像模像樣地歎息了一聲:“為了救人,她身上好幾處被割傷,有幾根神經被劃斷,現在正在手術室。很有可能以後腳就不能動了。”
晴天霹靂!
安初夏的眼眶立即就紅了,萌小男那麼一個好動的人,坐在教室讀書已經讓她夠不舒服的了,而現在,她很有可能以後腳都不能動了!如果真是這樣,萌小男以後還怎麼活下去?!
“江南……”她身子一顫,幾乎就要站不住。
韓七錄看她這副樣子,立刻就于心不忍了,他原本隻是想要快點騙她換衣服,可是現在……
他實在是不忍心!
“咳咳咳!”韓七錄幹咳了一聲,尴尬地說道:“我騙你的,她什麼事也沒有,我下來的時候她還蝦仔包。”
安初夏一愣:“你說什麼呢?!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看她情緒這麼激動,韓七錄也沉了聲:“都說了她沒事!還不是為了讓你快點換衣服嗎?又不是要讓你全部脫掉了衣服換,你說你瞎擔心什麼?”
對噢!她隻需要換t掉外套戴上口罩就可以了,她剛才到底是在瞎擔心什麼?!
韓七錄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安初夏整張臉都紅了,她頓覺自己的腦洞太大,壓根把換衣服理解成了……從内到外都要換!
換好衣服,兩人肩并肩走出巷子,在确定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兩個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往醫院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