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還疼不疼?”
姰暖沒好氣,“疼!”
“還哪兒疼?爺幫你揉揉。”
說着話兒,男人的手已經摸到她腰線,輕輕揉捏起來。
他懷裡永遠熱乎乎的。
姰暖這會兒貼着,卻無比舒适,幹脆懶懶阖上眼,享受他的伺候。
江四爺看她乖乖巧巧,又嬌媚可人兒窩在懷裡,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他眉目柔和,唇畔勾着笑,喃喃與她唇齒厮磨。
“都多久了,還這麼受不住,嬌氣包…”
姰暖耳尖兒通紅,掀起眼簾嗔他。
“你不說是自己沒分寸的?”
“要什麼分寸?隻有你一個,還不興爺痛快了?”
姰暖紅着臉低喃怨怪,“還是不心疼人…”
不然怎麼舍得?
“蹬鼻子上臉。”江四爺抵着她額蹭了蹭,聲線低柔笑罵,“怎麼就不心疼你?偶爾一次兩次折騰得你不舒服,就忘了爺怎麼伺候你的了?沒良心。”
這天兒徹底聊不下去。
姰暖瞪了他一眼,“你閉嘴吧!”
男人似笑非笑,斜勾的唇角弧度怎麼看怎麼不正經,配上那張俊臉,像個矜俊優雅的地痞流氓。
他黏乎的親吻姰暖,“好~,爺閉嘴。”
不消片刻,姰暖唇都被他吮得發熱微麻。
眼看他手也開始變本加厲不老實。
她瞬間警惕,絞盡腦汁尋找個話題分散他注意。
“四爺!有件事兒!”
姰暖一雙素手牢牢抱住他攥緊衣襟的手腕。
江四爺手被她抱在兇口,幽黑眼底笑意漸深,挑着眉鼻腔裡懶懶嗯了一聲。
“你說,爺聽。”
姰暖輕舔麻絲絲的唇瓣,細聲同他說了,薛紫凝昨日同她說的那些話。
江四爺聽罷,有片刻的沉默。
姰暖眼睫輕眨,打量男人面上神色,輕聲說。
“那日江川找回來,表姐同我說,刀頭堂的女人都不太清白,我不明白,一個十八歲的女學生而已,能怎麼不清白?”
江四爺斂目看了看她,绯薄唇角輕牽,“說來複雜,這裡頭的秘辛,爺也是最近才知道。”
姰暖頓時來了興緻,側了側頭躺好。
“四爺說與我聽,我想聽~”
她一臉八卦。
江四爺被逗笑,抽出埋在她衣襟裡的手,側身挨着她躺下,頭輕輕抵靠着她,語聲輕漫。
“先前因為金礦那件事,爺跟那邊鬧了點不愉快,不過看在大帥的面子,這件事也算暫時和解。”
“後來有次去拜會大堂主韓紀秋,察覺件怪事,就讓項沖暗中查了一番。”
“刀頭堂内部是有個怪風氣,以大堂主韓紀秋為首,五個堂主,都不娶妻妾,但隻大堂主韓紀秋的後宅裡,就有兩兒一女,他的小兒子,不過五六歲那麼大。”
“其他幾個堂主,除卻年紀較輕的韓老五,剩下四個,對外也皆知,有兒有女。”
姰暖詫異,“他們隻要孩子,不要女人?”
江四爺唇角輕扯,“這事是種謹慎,刀頭堂全是亡命徒,沒有家室,才沒軟肋。”
“男人做再大的事,有一日若栽了,不是技不如人,就是因為女人和孩子。”
“還有一點最有趣,爺查了那些女人,所有能查到的那些,都不是那幾個孩子的母親。”
“那孩子,從哪兒來的?”
姰暖輕輕掩唇,腦子裡産生驚駭的念頭。
“去母…留子嗎?”
給他們生下孩子的女人,都死了?
江四爺偏頭垂眼,贊許地看了看她。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還有一種。”
“什麼?”
“有謀略的男人,願意讓一個女人替自己生子,說明最起碼的人性和情感是存在的,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默許女人生下孩子,便絕對做不到那麼絕情絕義。”
“那些藏在暗處,不曾被人查到的人,才是他們真正的軟肋。”
“而這種狡詐的人,願意袒露在人前的軟肋,往往都不那麼重要。”
這是人性本能。
越是看重的,越是為之精心謀劃。
最好的永遠深藏在心底,怕被人觊觎傷害。
“刀頭堂這些亡命徒,仇家遍布,這也是他們自保後路的一種手段。”
一個幫派而已。
竟然存着如此隐蔽的内規。
江四爺又說,“江川碰的人,大約是韓老五的。”
姰暖不可思議,“紀闌珊?那個韓五爺…”
“大約還沒上手,被江川截了胡。”
江四爺枕着臂彎,視線看向金花雕琢的屋頂暗紋,微微搖頭。
“不過現在恐怕不一定,這梁子,結大了。”
沒男人忍得了自己女人被别人叼走。
除非是烏龜王八蛋。
姰暖抿抿唇,支起臂彎看他,細聲說。
“那要麼,我們還是别管了吧?”
這種私人恩怨,也不好摻和。
江四爺修眉挑了挑,不置可否看她一眼。
“要管。”
姰暖茫然歪頭,滿眼困惑。
“拿别人小辮子不嫌少的,刀頭堂像塊野豬皮,刀劍難戳,可以從韓老五入手。”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江川,别再摻和了。”
說着話,江四爺伸手将姰暖摟到懷裡,蹭了蹭額角,t落下輕吻,溫聲叮囑她。
“你告訴薛紫凝,說那女孩子被送出國,具體去了哪兒,不清楚。”
這是要斷了江川的念想。
姰暖也沒問他為何這樣做。
兩人躺了一會兒,她覺得餓。
江四爺便喚了柏溪端膳。
用過膳,夫妻倆相攜到嬰兒房去看兒子。
新婚三天,江四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陪着姰暖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到第四天上,出海交易的那批軍火運到,他親自帶人到碼頭去接貨。
姰暖就在早膳後,單獨與薛紫凝提了提,按照江四爺教他的說。
薛紫凝聽言,先是沉默了幾秒,繼而彎唇淺笑。
“那也沒辦法,隻能可惜情深緣淺,不過這樣也好,三太太準備給阿川相看親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姰暖當然沒再說什麼。
至于薛紫凝和江川如何講,她就更不會多管了。
日子過的平淡。
江四爺最近忙起來,每日早出晚歸。
姰暖便照顧兒子,閑暇自讀看書。
先頭買來的書差不多都看完,最近又不好再跟書社那位紀老闆接觸。
她就找姰恪,要來從洪城帶回來的那些醫書古籍和脈案。
閑暇了琢磨琢磨打發時間。
約莫半月後,五月底,原本派去指揮江左戰役的江豐回來了。
江大帥在江豐的房裡,跟兩個兒子談話,發了很大一通脾氣。
江豐接連幾日都沒再出門,仿佛暫時消沉下來。
直到六月初,江左戰役的戰報打回來。
這晚,江大帥召集了軍政府許多将官,在書房議事到天亮。
江四爺一夜沒回房。
姰暖輾轉反側,睡得很不踏實。
她怕江戟真的戰敗,也怕四爺就這麼突然要被派去收尾。
隻能按捺住心底焦慮,默默等着他回來。
等到翌日晨起,柏溪端了早膳上來。
“大帥留軍政府的人一起用膳,夫人讓大家都在房裡,不用去西圖瀾娅餐廳。”
姰暖,“四爺呢?”
“四爺在樓下,跟幾個人說話,屬下端膳時瞧見,應該一會兒會上來。”
姰暖沒再說什麼,坐在沙發上自行用膳。
飯吃到一半,江四爺就健步如飛走進屋。
姰暖擔憂站起身,還沒問什麼,他便攬了她,低聲安撫。
“别擔心,爺不去江左,大帥要傅聞戬率兵支援。”
姰暖舒了口氣,剛覺得自己格局小,就聽男人又補充一句。
“但爺得去趟瀾北,離開一段時間。”
姰暖心态瞬間繃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