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們村裡哪個像你這樣,整天沒事幹就想着花錢買東西?”王杜鵑不依不饒地開口,“大家夥都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溫梨雨默默看向身旁,周圍隻是來看熱鬧的的村民都不和她對視,移開視線,而站在王杜鵑那邊的人則不斷點頭。
“這位不知道該叫你嬸嬸還是婆婆的大媽。”溫梨雨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語氣冰冷而挑釁,“你不會忘了我是誰吧?我是沈辭媳婦兒,沈辭的錢,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你們既不是沈辭爸媽,也不是沈辭的兄弟姐妹或者親戚,不過是同村的人,我不管花多少錢都輪不到你們來教訓我。”
“你…你你!”王杜鵑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臉頰漲得通紅。
她今天過來找茬,也是因為周豔給了她五塊錢,想要讓溫梨雨在村民面前下不來台,就像前段時間周豔在工廠那樣。
今天沈辭不在村裡,溫梨雨身邊又隻跟着内向出名的陳燕,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立刻就沖上來,磨刀霍霍。
結果立刻就被她怼回來,不過還好,她有隊友。
“你這年輕人怎麼這樣說話?杜鵑她也是好心想要教你怎麼生活啊!”
“就是,你們年輕人花錢就是大手大腳,等錢都花完看你們怎麼辦?”
溫梨雨淡淡笑了一下,“請問各位嬸嬸,你們家每個月能賺多少錢?”
“……”
提到自家收入的事情,大家夥都閉上嘴巴,也都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沈辭一個月賺的就比他們一年還要多,自己家的事不操心,來操心别人有錢人家裡的事。
王杜鵑臉咋青咋白,直接不回答,扭頭換了話題,“就算小沈每個月賺幾百幾千塊,那也是他的錢,你們還沒結婚呢,怎麼能一直花他的錢?”
“也不害臊!”
“我花我自己的錢為什麼要害臊。”溫梨雨反問她,“我剛才正好去城裡賣了點東西,賺了150元,大媽你一個月能賺這麼多嗎?”
“怎麼可能?!”王杜鵑不可置信地大喊,“你賣什麼東西能賣150塊錢?!”
“嚯,150塊錢??”
“早上确實看到她和小燕提着大麻袋去坐牛車,原來是去城裡賣東西啊。”
“小燕你們賣的什麼東西,這麼賺錢?”
被問到的陳燕臉漲紅,小聲說,“梨雨姐今天确實賺了150塊錢,我親眼看到的。”
她的話證實了溫梨雨賺錢的事情,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們更激動了,一個個揚起笑臉。
還有的反過來罵王杜鵑沒事找事,有空多管管自己家的事,别天天盯着别t人說閑話
被大家反過來教育的王杜鵑氣的開始翻白眼,和她的親友團們一塊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溫梨雨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拉着陳燕往前走。
她被大家攔住,無奈地開口,“我賣的是後山撿的蟬蛻。”
“蟬蛻?”
“蟬蛻是啥玩意兒?”
“就是樹上的知了殼。”溫梨雨沒有賣關子,直接說了出來,還說了一些找蟬蛻的小技巧。
村民仔細将她的話記下,好幾個人都想起幾天前笑話她的事情。
他們原本覺得溫梨雨這是讀書讀傻了,天天帶孩子去抓蟲子,還給孩子那麼多零食吃。
都拿她當幫忙帶孩子的冤大頭,結果她竟然靠蟲子賺了150塊錢!
這可是150啊,抵得上大部分人幾個月的收入了。
溫梨雨說完,村民就沒再‘攔着’她,反而散開,準備進後山去撿錢了。
要離開的時候,陳燕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溫梨雨主動開口,“怎麼了?”
“梨雨姐,你怎麼,怎麼把蟬蛻的事說出去了呢?”陳燕十分不理解,她原本以為自己有賺錢的事情,都得藏着掖着。
哪有說出來告訴所有人的,這樣自己不就賺不到錢了嗎?
“國家不都說了嗎,先富帶動後富。”溫梨雨随意找了個借口,“況且我們要做别的事情,沒時間去撿蟬蛻了,告訴村民也沒什麼。”
溫梨雨本來就不打算繼續撿蟬蛻賣了,所以才會直接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一是證實自己确實靠賣蟲子賺了錢,二是在村民裡增加些好感度。
隻要村民用她說的辦法賺了錢,以後誰還好意思說她壞話,說不定反而還會幫她說話。
溫梨雨不在意流言蜚語,但家裡還有孩子,不能讓别人的話影響小孩成長環境。
而且後山上的蟬蛻大部分都被她和孩子們搜刮完,剩下的不多。
現在馬上就要過季,山上的知了隻會越來越少,她再帶孩子們去撿蟬蛻就不值當了。
還不如在家裡多做點桂花的東西。
“等等!你們還真的相信她的話嗎?”王杜鵑氣得直跳腳,可不管她說什麼,都沒人在繼續理會她。
溫梨雨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叉着腰就想要怼回去,還沒說話,就看到沈辭站在不遠處盯着她看。
“你下班了?”溫梨雨将手放下,咳嗽幾聲,看着沈辭慢慢走進,有些耳熱。
“沈辭!你管管你家未過門的媳婦吧!她竟然騙人說蟲子殼能賺錢,這怎麼可能啊!”王杜鵑的聲音刺耳難聽。
沈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蟬蛻确實能夠賺錢,她沒騙人。”
王杜鵑不相信,搖着頭後退幾步,心裡頭猶豫不定。
不會吧,難道是真的嗎?那她......
沈辭和溫梨雨都沒心思理她,陳燕十分懂眼色地提前告辭,順便把東西給拿走了。
兩人肩并肩走在一塊,溫梨雨臉頰微紅。
自己剛才嚣張的樣子,他都看到了嗎?
溫梨雨悄悄扭頭看他,卻隻能看到男人的兇膛。
一路安靜地走回沈家,進入客廳後,沈辭才突然開口,“今天身體會不舒服嗎?”
“嗯?”溫梨雨沉浸在剛才的尴尬中,腦袋有些轉不過彎,歪頭疑惑。
沈辭擡手,将她耳邊碎發掖回耳後,手指蹭過她的臉頰。
他彎下腰,黑曜石般的黑眸專注望着她,淡淡道,“渴膚症有發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