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從出版社出來,孟晚往書店走了一趟。
她想找一些關于古董的書,惡補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巧的是,她在這裡遇到了江行恺和林文文。
孟晚已經能夠坦然和他們點頭打招呼,隻是看江行恺的眼神,帶了那麼一絲同情。
青青草原啊。
江行恺臉色難看發黑,才否認了自己和林文文的關系,轉頭就讓她撞見,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林文文,“适可而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多的是辦法讓你在申城混不下去。”
林文文可憐兮兮看着他:“江總,今天真的是巧合,我不知道……”
江行恺冷冷嗤了聲,“這種話說給于萬川聽,他信,不代表對我有用。最後一次警告你,沒有下次。”
說罷,便朝着孟晚走過去。
“找什麼書,我幫你。”
孟晚沒回頭,低聲道:“你跟我保持距離,就算是幫我了。”
江行恺:“……不用這麼排斥我吧?”
孟晚回頭瞥了一眼滿臉嫉恨的林文文,輕歎一聲。
“她要誤會了。”
江行恺咬咬牙,從旁解釋:“之前和林文文在一起,那是做戲,我給了錢讓她配合,是為了給于萬川傳遞假消息,我跟她沒關系。”
孟晚敷衍地點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沒關系。”
“我們真沒關系!”江行恺咬牙切齒。
孟晚看中了自己想要的書,拿了下來,翻看了兩眼。
“我不在乎你們有沒有關系,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
說罷,她拿着書走到了另一邊。
從前恨不得和孟晚撇清關系,等真到了這一刻,江行恺卻覺得心裡悶得不行。
他走出去抽煙,眼底覆着一層愁緒。
他到現在還沒理清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孟晚沒再搭理他,專心找着書。
不知什麼時候,林文文走到了身邊,撞了孟晚一下。
孟晚手上的書應聲而落,她無奈,低頭撿了起來,避開林文文走到另一邊。
林文文卻跟了上去。
“孟晚,你和江總都離婚了,是不是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别再糾纏?”
孟晚笑了起來,“你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警告我?”
“而且,你又是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糾纏他?左不過是你拿江行恺沒辦法,又不敢為難他,才挑軟柿子捏。林文文小姐,我特别不願意摻和你們的事,但如果你刻意為難,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惹的。除了于萬川,陪在你身邊另外一個男人,也是有家庭的人吧?”
林文文臉色大變,慘白一片。
“你……”
“好自為之。”
孟晚沒再多說,轉身過去結賬。
買了單,剛走出去,江行恺便掐了煙上前。
“我送你。”
孟晚看了一眼他的車,笑了。
“江總的車,還是留給别人坐吧。”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仿佛在江行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明明之前沒放在心上的很多事,現在都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孟晚上一回坐他的車,還是他剛出院那一天。
那時的他渾身戾氣,恨不得把所有的刺都對準孟晚。
把原本想坐副駕駛的孟晚,趕到了後面。
轉眼,卻讓林文文坐了上去。
江行恺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擡手遮住眼,心髒一陣一陣悶疼。
頭一次痛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仿佛紮在孟晚身上的刀子,成倍紮在了他的心口,疼得喘不過氣。
如果隻是因為愧疚,會這樣疼嗎?
“江總,您沒事吧?”林文文在一旁怯生生問道。
江行恺掀了掀眼皮,滿眼不耐。
“滾!”
林文文被他臉上的戾氣吓得一抖,手上剛撿到的照片,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剛想撿起來,便瞧見江行恺先她一步,動作倉皇地拿起了照片,臉色驚駭。
他眸色發紅,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孩。
“這個照片,從哪裡來的?”
林文文一愣,是孟晚身上掉下來的。
孟晚好像沒注意,她順手撿了起來。
總覺得照片上的女孩有一點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
“照片,從哪兒來的!”江行恺低吼,目光隐約猙獰。
林文文下意識撒謊:“我不知道是誰的,是我在地上撿的。”
江行恺緊緊攥着照片,走進了書店。
這裡面沒幾個人,一目了然。
他轉而将照片給店員看,店員也隻是搖頭。
“不清楚,沒見過這人。”
江行恺滿眼失望,照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必然是早早來過這裡。
他擡頭望着天,申城很大嗎?
為什麼這麼多年,和她不曾見過一面。
林文文還沒走,遲疑着走過來。
“江總,你認識照片上的女孩?”
“與你無關。”
林文文看着他上車,連忙跟上。
“江總,照片後面有影樓的名字,你可以去影樓問問。”
江行恺翻過來看,還真是。
林文文見他面色緩和了幾分,當即笑了起來。
“江總,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江行恺冷冷瞥了她一眼,“這麼快,你就忘了我剛才對你的警告?”
林文文笑容一僵,心裡恨這個男人的無情,卻又無可奈何。
偏偏就是這種不近女色的無情,才吸引着她。
這種男人,忠誠度極高。
隻要能和他結婚,至少能保住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江行恺發動引擎,驅車前往影樓。
來到地方,老闆看了照片,詫異道:“這不是今天才拿走的嗎?怎麼到你手上了。”
江行恺道:“這照片是我撿的,我想問問,來洗照片的人是本人嗎?”
老闆點點頭,指着牆上的相框。
“就是她本人,好幾年前就來過我店裡拍照,我覺得好看,就沒收她錢,讓她送一張照片在我店裡挂着。沒想到前幾天,她竟然又來了,讓我給她洗照片。她變化可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老闆話多,江行恺一遞煙過來,他就像倒豆子似的說出來。
“那你知道她住哪裡嗎?叫什麼名字?”
老闆搖搖頭,“我跟她不熟,不知道她住哪兒,也不知道她叫什麼,但她應該也是咱們亭山區這一帶的。”
江行恺忙問:“為什麼這樣說?”
“校服啊。”老闆點了點照片,“這是高級中學的校服,好多年都沒換過款式,我女兒也在這裡上學。”
江行恺心裡有什麼東西,咚的一聲,在這一刻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