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蔚藍想見我
裴珩的眼神有了異樣,聲音也冷靜了下來,“最多再過半年,如果我确定是她做的,我不會放過她。”
“半年?為什麼要半年?”這又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裴珩閉了閉眼睛,随後重新睜開看着我,點墨般濃黑的眼眸裡,怒火已經漸漸平息,他答道,“蔚藍現在需要治療一段時間,再依情況而定手術,二次移植以後,我和她就橋歸橋路歸路。”
我發覺到了問題出在蔚藍手術這個點上,有種奇怪的感覺遏制不住地蔓延。
“為什麼非得等到她手術完?”我追問。
“因為陶雪的心髒在她身體裡。”裴珩終于解答了我的疑問。
我愣了,這個答案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我隻知道陶雪是他的白月光,因為他娶了我而跳河,已經死了,而蔚藍長得像陶雪,成了他新的白月光。
我真沒想到兩代白月光,共用一顆心髒!
“陶雪不是跳河去世了?”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也以為當時已經死了,但是沒有,她被搶救了幾天後才去世,心髒捐獻了出去,蔚藍是受捐者。”裴珩沉沉地說道。
我好像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又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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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迷茫地看着裴珩,一時間我竟然失去了其他情緒。
所以他最愛的依然是陶雪,蔚藍隻是恰好擁有了陶雪的心髒,所以才得到了他的袒護和照顧?
蔚藍知道自己移植的心髒是陶雪的嗎?我想她應該知道。
齊舟陽告訴過我,蔚藍曾說她的心告訴她,她喜歡裴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麼來說,蔚藍知道裴珩這個人的時間,比我猜測中的要更提前。
上一世她也知道,所以順順利利地和裴珩在一起,成為了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
“她知道陶雪的事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才重新開口。
“不知道,陶葉應該也沒有告訴過她。”裴珩答道。
陶葉也知道蔚藍是她妹妹心髒的受捐者?
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裴珩和陶葉,都以為蔚藍不知道陶雪的事,隻有我清楚,她是知道的,并且在充分利用這一點。
氣氛重新陷入了沉寂,裴珩拿出一支煙,看了看我以後又重新放下。
“裴珩,你跟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我扭頭凝視着他,心态沒有想象中的爆炸。
“給我一點時間,不要一直躲開我。”他的視線緊緊盯着我,沒有躲避的意思。
我笑了,“還有必要嗎?你心裡終究最愛的是陶雪,我不想再當備胎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想回頭。
“裴珩,以前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如此重情的一面,陶雪僅存在世上的一顆跳動的心髒,足以牢牢地牽絆你,你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但是也不要管我接下來怎麼做。”我不去看裴珩的臉色,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回到家,我媽的飯菜已經做好了,見我進來了便招呼着我吃飯。
我沒告訴她裴珩在外面,若無其事地和她一起吃中飯。
吃完飯,我聯系了齊舟陽,我需要他幫我個忙。
齊舟陽聽說我回國了,十分高興,二話不說答應了和我見面。
我請他吃了頓飯,然後提起了我要做的事情。
“這是什麼?”齊舟陽接過我遞給他u盤,有些疑惑。
“蔚藍回國了,她要回一趟a大捐款,到時候a大肯定會準備一個儀式,這個u盤就是到時候用的。”我不打算瞞着齊舟陽,因為這件事隻有他最适合幫我。
我很冷靜地把所有事情和齊舟陽說了一遍,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後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難以捉摸。
如果計劃成功,蔚藍将會陷入最難堪的境地。
齊舟陽曾經真心愛過蔚藍,既然剛分手那段時間不願意針鋒相對,那麼現在也很可能拒絕我。
我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如果他跑去告訴蔚藍,我同樣認了。
“許姐,你以前幫過我許多次,我銘記于心,我知道這個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分不出對錯,我想要永遠憑良心做事是很難的,”齊舟陽握緊了u盤,臉色有些掙紮,“所以,我願意幫你。”
我的心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唇角勾起了一絲感激的笑容。
很快,李悠替我打聽到了蔚藍去a大的時間。
蔚藍自己都已經到了要住院的地步了,卻還是堅持回a大親自表達感謝,我挺佩服的。
鄧晶兒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她不就是想給自己身上鍍金?不然以後怎麼配得上裴珩,不得被人酸死?”
留學也好,賣慘也好,總之都是為了獲得外界的誇贊和支持,她之前被黑過一波,洗白顯得尤為重要。
一切準備就緒,我隻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結果在那之前,我接到了劉娥的電話。
“許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沒教好女兒,才讓她做了那麼多錯事,你大人有大量,要是藍藍她得罪了你什麼事,你原諒她吧……”電話一接通,劉娥就在那邊帶着哭腔說了起來。
“那你知道你女兒具體做了什麼得罪我的事嗎?”我漠然反問。
“她都跟我說了,她、她不該去留學,不該出現在你眼前,還有,你住院保胎時她不應該去看你,讓你受了刺激,但是她的本意是去和你道别的,你知道她有心髒病,那時候正準備去d國……”劉娥的聲音帶着一點急切,“許小姐,我家藍藍不是個壞女孩,很多事她都是無心的,而且她現在沒有和裴總在一起,隻是裴總在追她。”
我都要笑了,蔚藍怎麼連自己父母都騙?
劉娥還想要說什麼,我已經不想聽了,“劉姨,你不用再給我打電話,蔚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自己心裡更清楚。”
說完我便挂了電話,把劉娥的号碼拉進黑名單。
可我沒想到,這母女兩個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劉娥才給我打完電話沒多久,剛到晚上,蔚藍就通過媒體給我道歉了。
她坐在一張椅子上,穿着病号服,消瘦蒼白的小臉上充滿了愁緒,對着鏡頭滿是愧疚地開口,“今天我想通過鏡頭,向裴珩先生的前妻許知意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