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忍笑忍得難受,愣是沒敢擡頭去看宋家玉的表情,怕一看,自己就破功。
一時也不知道是該誇顧景琰的直男行為,還是該笑宋家玉的愚蠢。
她之前去了顧家老宅那麼多次,肯定知道顧景琰對可可有多重視,宋家玉若是聰明點,就該知道自己讨好的對象除了有顧景琰和顧家人,也該有可可的一席之地。
但是她居然跟一個孩子争寵,腦子真是被驢踢了。
她打量着宋家玉的穿着,其實也大概猜得出宋家玉為什麼想吃日料。
宋家玉這個人,太端着了,她總想在顧景琰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人哪兒有那麼完美?兩個人相處相愛,必定是足夠欣賞對方的優點,同時又能忍受對方的缺點才會在一起。
顧景琰和太多人打過交道,在他面前藏着掖着反而不容易讓他有感覺。
蔣明啟很照顧可可,每次烤好都是先給可可切一份,再給韓若星切一份,剩下的才是他和顧景琰的。
顧景琰對此并未說什麼,甚至還和蔣明啟聊了起來。
顧景琰和蔣家做過生意,算不得陌生,用餐間隙問了不少他父親的事,餐桌上甚至可以算得上融洽。
這讓宋家玉有些食之無味。
她喊大家一起來吃飯,主要是想讓韓若星這前男友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好讓顧景琰看見,結果他一直規矩得很。
宋家玉放下筷子,笑着道,“蔣先生真的很會照顧人,給若星切的都是最嫩那塊肉。”
蔣明啟垂着眼,笑了下,一遍切肉一邊道,“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教我在任何場合,都要優先照顧女性,我想顧總家裡也是,不然他也不會在聽到宋小姐想吃日料時,專門去隔壁幫你叫了一份,基本禮儀而已,難道宋小姐家不是這麼教的?”
宋家玉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
韓若星談的到底是什麼來路,說話這麼沒有素質!
她咽下那股氣,笑了下,說,“倒是我多想了,我還以為蔣先生對若星還有感情,所以這麼照顧她。”中信
蔣明啟擡眼看向韓若星,打趣道,“感情倒是有,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可是随時做好和她私奔的準備,隻要她願意,可惜了,她腦子裡隻有她那個失憶不能自理的前夫,我且等着吧,萬一她前夫想不起來甩了她,我機會就來了,所以我還是得準備着。”
顧景琰眼皮狠狠跳了兩下,頭一次見人當面臉不清不紅挖他牆角,偏偏失憶的人設在這兒立着,他還沒辦法接話。
韓若星嗆了口水,瞪了蔣明啟一眼,“沒話說可以閉上嘴!”
蔣明啟“啧”了一聲,“不上道!有我這麼該質量高質量的備胎你偷着樂吧。”
宋家玉對此非常滿意,一來有人纏着韓若星,分散她放在顧景琰身上的注意力,二來也借此再次确認顧景琰對韓若星好像真的沒什麼感覺了。
再看韓若星陰沉的臉,她就更笃定自己這番猜測。
韓若星擡了擡手,高聲道,“服務員,上兩瓶白酒。”
顧景琰蹙起眉,眼神詢問韓若星要幹什麼。
韓若星撇了眼宋家玉,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顧景琰沉默。
蔣明啟對韓若星喊上酒的行為并沒有什麼反應,還笑着問她,“吃高興了,想喝兩杯?”
韓若星回了他一句“廢話真多”。
倒是宋家玉十分擔心顧景琰的身體,皺着眉道,“顧大哥,你就别喝了,身體剛好,最好是禁煙禁酒,早早恢複到從前。”
顧景琰淡淡道,“不礙事,我陪小蔣喝幾杯。”
蔣明啟眼皮跳了下。
小蔣??
“顧大哥,身體重要,你别這麼讓人操心。”
宋家玉真情流露,表情感人至深,顧景琰溫聲道,“那我少喝點,你替我陪小蔣多喝幾杯,我和他父親關系不錯,我出事那會兒,蔣家也幫了不少忙。”
宋家玉一聽,這是把她當自己人啊,替喝酒喊她居然不喊韓若星。
她看了眼韓若星的表情,陰沉着臉,有夠臭的。
她當即便道,“你都開口提了了,我還能拒絕嗎?”
韓若星……
美男計果然奏效,還得是顧景琰那張臉啊!
蔣明啟挑了下眉,低聲對韓若星說,“你那片忠貞怕是沒人看了,不如跟我私奔吧。”
“私你大爺。”
蔣明啟哼了一聲,“不識好歹!”
韓若星是打算灌醉宋家玉的,宋天駿提過,宋家玉的酒量一般,隻是比顧景琰好一點而已。
但現在的問題是,宋家玉喝得差不多了,蔣明啟特麼不醉!
也不能說他不醉,他也是有些醉了的,關鍵是他喝多了吧,他是個話痨,嘚吧嘚吧一直提他們上學時候的事兒,顧景琰一開始有宋家玉看着,倒還控制得住表情,後來宋家玉喝趴下了,顧景琰那臉就黑得跟鍋底一樣。
尤其聽到蔣明啟描述兩人從認識到相戀的時候。
“兄弟,我跟你講,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不開竅,當時我插班生轉到了他們班,她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我嫌前面吵,就跟她坐在了一起成了同桌,我當時看見她第一眼,我就覺得她長得特别舒服,但是她看都不怎麼看我,我就想,肯定是裝的,小爺我在學校多受歡迎啊,怎麼可能有女孩子坐我旁邊忍住不看我的?”
“她肯定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我就等啊等啊,等了一個月,她愣是沒有跟我說一句話,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拍了我一下,我心想,哈,忍不住了吧!結果她跟我說,同學,你叫什麼,老師讓統計信息表。”
“我當時表情肯定特别扭曲,媽的,我坐她旁邊一個月了,她不知道我叫什麼!這是對我這張臉最大的羞辱!”
“她上高中那會兒長得真的不是特别漂亮,有雙下巴,還有嬰兒肥,就是氣質特别好,可能是學舞蹈的,她站在那兒,就跟别的女孩子不大一樣,但是她不知道我叫什麼這一點,那時候真的讓我特别不爽。”
“我第一次見面就記住她的名字了,她居然一直不知道我叫什麼,是不是特别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