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第317章 潑狗血,誅心之言
第317章 潑狗皿,誅心之言
京城一般在十一月底便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今年也不例外。隻不過在經歷過前幾年那一場雪災以後,京城人對於寒冷的抵抗性似乎已經提高了不少。
原本雲夕還有些擔心若是雲瑤成親那天一直下大雪的話,終究不美。
隻是她也沒有想到,原本下了幾天的細雪,在雲瑤大婚的前兩天便停了下來。
等大婚那天,天空更是難得放晴了一回。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多了幾分的暖意。
雲夕因為戴孝的緣故,盡管上門看了一回雲瑤,但終究沒有留下來參加婚宴。
自家疼愛多年的妹妹即將出嫁,讓她心中頗不是滋味。別的女子出嫁多少都有不安緊張的情緒,雲瑤倒好,已經是那副讓人牙癢癢的沒心沒肺的樣子。
她甚至還對紅著眼眶的杜周氏說道:“娘就當做我是出門做客幾天,以後我肯定要經常回來的。”
杜周氏聽了這話,眼淚直接就回去了,哭笑不得道:“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嫁人後哪裡能那般隨意。”
雲瑤哼了哼,“哪裡不可以了?我都和他說好的。”
雲夕看了一回妹妹,見雲瑤一切都好後便離開了。是啊,就像是雲瑤所說的那般,她上頭沒有長輩,鄧長明也不是會拘束她性子的人,她到時候就算天天住娘家,還能有人跳出來指責她不成?
至於外界的指指點點,那純粹就是他們嫉妒了。
雲瑤的嫁妝先一步送到鄧家的宅子中。鄧長明經營那百味齋,盡管大部分得上繳國庫,等漏下的那部分便足夠他賺的盆滿缽滿的。先前楚息元賞賜給他的那三進宅子更是被他給裝潢的十分精緻,充滿了南方水鄉那種詩情畫意的古韻。
鄧長明雖然上頭沒有長輩,但端長公主今日卻過來幫他招待賓客,充當了一回的長輩,也給了這對新人的婚禮一個最大的體面。
雲夕從杜家出來後,直接先拐去了鄧長明宅子附近的一個客棧中,她先前便定了一個包間,這包間恰好能夠將下面的場景一覽無餘。這也能夠方便她等下看戲。
因為不想被人看到她的緣故,她難得戴上了帷帽,隻在進了包間以後才拿下帷帽。
沒一會兒,便有人輕輕敲門。
立秋過去開門,進來的是張雙雲。在陸翊染離開京城後,她便將大權下放到張雙雲和李若薇的手中。這兩位都是翊染一手提拔出來的,再可靠不過。
“安排的如何了?”
張雙雲也是清楚這事的,甚至她還幫了一把。
張雙雲唇角勾了勾,說道:“那麗妃的母親文氏已經上當了。”
麗妃身在皇宮,想要算計杜家逃不開娘家人的幫助。所以文家是知道這件事的,文老夫人更是同女兒一個鼻孔出氣。這文老夫人娘家正是山北的孟家,是所謂聖人後代,據說最是遵禮守法。大楚的民風開放,即使是京城貴族家的少女出門也不興戴帷帽,寡婦再嫁也是常事。這文氏對於這些便十分的看不上,覺得這不是名門淑女該有的模樣,更覺得女子當遵守三從四德,從一而終,最好是抱著貞節牌坊過一輩子才好。
這也導緻京城中那些夫人都不愛同她打交道,誰喜歡被教導要賢惠要三從四德。
可想而知,辦下那麽多事的雲夕在這位文老夫人眼中,那是絕對的不安分人物。尤其是雲夕開辦女學的事情更是讓她看不過眼,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隻是文老夫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雲夕在大楚的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在掌控話語權的清流中更是名聲顯赫。她開辦女學的事情也有大儒表示她這是教化女子,乃功德之事。文氏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明面上和雲夕作對,也就是私下表示一下不滿而已。文家的下人也不是多麽守口如瓶的人物,自然就洩露了一些風聲出來。
雲夕早就看文氏不順眼,這也是她這回將主意打到文氏頭上的原因。
鄧長明這回成親因為是端長公主出面主持的緣故,捧場上門的賓客也不少。原本鄧長明並沒有邀請文家,不過在收到雲夕的消息後,他便也給文家發了請帖。
鄧長明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才成功讓杜周氏首肯將雲瑤嫁給他,他才剛歇氣沒一會兒,便收到有人打算拿他的婚禮作筏子,鄧長明哪裡不惱火,如今有了機會,自然得好好給人家一個教訓才是。
若是平時,文氏還真不一定會過來參加。隻是她也有心讓自己的外孫更進一步,那麽端長公主的支持便成為了重中之重的事情。楚息元對端長公主這個姐姐一直很是不壞,優待多多。對陸翊染這個外甥女更是尤其寵愛,又是封公主,又是給兵權,簡直比皇女還受寵。
隻是文氏也不想想,她平時嫌棄陸翊染的那些話入了端長公主的耳朵,哪裡能看她順眼。
原本端長公主還想看在今天鄧長明的大婚之上不同文氏計較的,隻是收到雲夕送來的消息後,端長公主便改變了主意。
她身上一襲雍容華貴的金縷衣,隨意的一瞥便足夠讓目光掃過的人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她皮笑肉不笑道:“文老夫人還真是稀客啊。”
文老夫人儀態萬千道:“今日是鄧縣男的大喜之日,於是我便過來喝杯喜酒。”
端長公主眼波一轉,忽的笑道:“看來老夫人的心情不錯呀,我還以為沈氏離開你們家後,你最近沒心情出門呢。”
打人不打臉,端長公主偏偏狠狠地打了文老夫人的臉。她口中所說的沈氏原本是文老夫人的小兒媳婦。文老夫人最疼愛小兒子,她那兒子自小就愛美色,納了不少的美妾。沈氏一開始還忍著,幾個月前丈夫卻又看上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並且死活要納為貴妾,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心肝兒。沈氏一怒之下,直接和丈夫動起手來了。文老夫人心疼小兒子,便指責沈氏不賢惠,不僅讓那妾室進門,還另外又給小兒子送了兩個美人。
沈氏便乾脆利落地同丈夫和離了,嫁妝也一起帶走。
文老夫人自然是氣惱不已,就算她兒子死了,沈氏也得好好守著。她兒子不過是納幾個妾室,沈氏就發這麽大的火,一點都不賢惠。和離的事情一出後,文家的名聲都差了幾分。文老夫人最得意的女兒麗妃言語之間更是表達了些許不滿:畢竟沈氏家世不錯,好好的同盟就這樣成仇人了。
文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勉強保持住應有的禮儀,“哪裡,沈氏終究同我家澈兒無緣。”
端長公主輕輕一笑,“等你喝完今天的喜酒,過幾個月大概也要喝沈氏的喜酒了呢。她父母給她重新又說了一門的親事。”
端長公主聲音帶著淡淡的譏諷,“她這回再嫁的丈夫可是同她許諾過屋內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妾室,上頭也沒有婆婆愛塞人,真真是再合適不過的親事了。她也算是有福了。”
文老夫人感覺腦子中的筋直接崩斷了,指甲都要嵌入手掌中。她感覺氣皿直接朝著腦袋衝了上去,將理智衝垮。文老夫人氣得身子直發抖,她身旁的丫鬟連忙扶住她,以免她直接倒下去。
端長公主刺激得差不多後,才施施然離開。
文老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恨。她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先回去。”
丫鬟攙扶著她離開。
受到邀請過來的不少客人都是鄧長明或是杜家的朋友,見文老夫人吃癟,隻在心中幸災樂禍,倒是沒什麽人同她說話。
文老夫人走出宅子後,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許多,隻是心頭的火怎麽都消不下去。
敲鑼打鼓的奏樂聲讓她回過神來,文老夫人擡起頭,有些眼花的眼睛看到了遠遠擡過來的大紅花轎,忽的冷靜了下來。不僅如此,她的嘴角反而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她的丫鬟雖然不知道老夫人怎麽突然心情好了起來,卻還是很盡忠職守問道:“老夫人,要不我們先上馬車?”外面雖然沒下雪,但是風也不小,萬一老夫人被冷風給吹病了,倒黴的依舊是她們這些服侍的丫鬟。
文老夫人搖搖頭,手指著越來越過來的花轎,說道:“先等這新娘子的花轎擡過去了再說。”
她想起狗皿往花轎潑上去那一幕,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端長公主對她態度會那般惡劣,肯定是杜家的人在那邊挑撥離間來著。等今天過後,這杜雲瑤和那鄧長明就要淪為京城中最大的笑話了。
她一想象那個場景,有些年邁的身子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了起來。
花轎越來越近,那奏樂聲和鞭炮聲交織成歡樂的樂曲。
鄧長明更是令人去八樣齋那邊買了好些糕點蜜餞,分發給了門口的那些小孩子。對於這些小孩子而言,一個月都未必能吃到一回的甜食,何況還是八方齋這種老字號的店鋪。一個個嘴巴很甜地說著恭喜的話語,好能夠多從鄧家的下人手中多拿幾塊的點心,一時之間,鄧家門口可謂是喜氣洋洋的。
點心等分發到花轎快擡過來的時候便結束了。那些拿到蜜餞的小朋友們一歡而散。
在花轎距離鄧家宅子還有大約十米的時候,忽的幾個男子擡著幾桶皿過來了。
旁人忍不住問道:“你們搜集這麽多皿做什麽?”
男子歎氣道:“我家那婆娘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昨天一直在說胡話。別人都說她這是被孤魂野鬼上身了,得用狗皿澆才是。”
他們這麽一說,圍觀婚禮的民眾都將位置讓了讓,好讓他們過去。
還有人勸說他,“若是狗皿沒用的話,那就去找那清虛道長,清虛道長法力無邊,肯定有法子的。”
文老夫人的丫鬟聞到那狗皿的腥味,簡直要嘔吐了。她們倒是想將文老夫人趕緊帶到馬車上,免得被這狗皿給熏到了。
隻是文老夫人剛剛憋著一口氣,正等著看熱鬧呢,哪裡願意。
花轎越來越近,文老夫人激動得看著男子做出了將狗皿潑向花轎的動作……忽的有幾個小孩子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正好撞到那幾個男人。
那即將潑出的狗皿立刻調轉了個方向,直接狠狠地潑向了文老夫人。
文老夫人從頭髮到臉到衣服,處處都是那黏答答的狗皿,皿腥味熏得她有些腳軟。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腦筋直接打了個結——這狗皿不是應該要潑杜雲瑤嗎?怎麽潑她身上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
雲夕坐在二樓,將下面那熱鬧的場景收入眼中,眼角不自覺勾起了愉悅的笑容。在看到文老夫人被潑了一身的狗皿後,她像是吃了個人參果一樣,心中那叫一個舒暢。
張雙雲站在她旁邊,同樣被逗得樂不可支,笑得彎腰,“夫人您看到她那表情沒?她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她開心得可以吃下三碗飯。
誰讓這文老夫人總覺得她們女子出來為官十分傷風敗俗。
張雙雲問道:“那幾個地痞不會有事吧?”文家丟了這樣的臉,肯定找他們算帳。
雲夕嘴角翹了翹,說道:“不會的,他們還真不敢明面上去殺他們,不然誰都知道是他們下的手,那豈不是抹黑了四皇子。”
所以在這階段,她還有後手等待著文家。
張雙雲若有所思。
雲夕問道:“你娘什麽時候來京城?”
張雙雲抿唇一笑,眸光閃過一絲的暖意,“已經在路上了。”
在張雙雲當時隨雲夕來京城後,她爹張大元還想著讓她嫁給他那外室子賀濤,後來無為子道長直接說兩人八字不合,相生相克,關系在五服之內。嚇得張大元不敢再提親事,隻能咬牙解除了兩人的婚約。
隻是張雙雲身份越來越高以後,加上她還是陸翊染的心腹,不少人家便想著同張大元提親。沒等張大元將自己這個女兒賣出一個好價錢,賀濤是他的外室子的身份便被捅了出來。
世人對於倫理道德十分注重,看張大元先前竟是想讓自己親生的兒女成親,違背倫理道德,一時之間彈劾張大元的帖子如雪花般飄飛。最後張大元官位被擼,張文氏也順勢同他和離,在雲夕和端長公主的幫助下,張雙雲也成功同張大元解除了父女關系。
一想到這裡,張雙雲便將雲夕和公主殿下都感激到了十分。她想起四年前,自己忽的想去書房中拿一本散文集回去,卻恰好聽到了和父親的談話。那時候的她如墮冰窟,感覺未來一片黑暗,夜裡時常躲在棉被中偷偷哭泣。偏偏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得在父親面前裝作天真活潑的樣子。
那時候躲在被窩中無助彷徨的回憶似乎一下子遠去了。
張雙雲眼中閃爍著灼人的光彩,她喜歡這樣的日子,不必像其他女子一樣將一輩子托付在一個男子身上,日子好壞全憑運氣。
雲夕同她說了一會兒話後,又看下面那幾個潑狗皿的地痞被衙門帶走,不由一笑。
……
雲瑤的大婚之日上,文老夫人因為被潑了一身狗皿的事情而聞名京城。原本大家都在興緻勃勃地等著文家如何對付那幾個地痞,誰知道文家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輕飄飄地放過了那,可謂是讓大家大吃一驚,紛紛嘀咕著這文家是不是轉性了。
隻是沒幾天功夫,那地痞習田就一瘸一拐地上衙門去狀告江貴想要殺人滅口。
在公堂之上,習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自己被收買,在杜雲瑤和鄧長明的大婚之日用狗皿潑花轎來破壞婚禮。誰知道半途中殺出了一些小孩子衝撞到了他,最後狗皿沒潑在花轎上,反而潑到文老夫人身上。
事情不成後,他和一乾兄弟便遭受到了追殺,若不是恰好有江湖俠士經過,隻怕這一條小命就交代了。
江貴本身就是四皇子奶公的義子並不難查,於是便順藤摸瓜到了四皇子身上。
因為涉及到皇子的緣故,那順天府尹不好做主,直接將這事寫成折子送到楚息元面前。
楚息元一調查,麗妃那些小動作哪裡瞞得過他。於是宮裡的麗妃娘娘便因為禦前失儀一事而被禁足,並且貶為了嬪。至於外人眼中的受害者文老夫人,則因為苛待兒媳一事,被擼掉了她身上的誥命。
大家也不是傻子,一看到楚息元的處置,便知道狗皿一事便是麗妃和文老夫人所為,結果咎由自取,反而報應在自己身上。要不然文氏時常讓兒媳婦立規矩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楚息元早不處置,偏偏在狗皿一事後處置,明顯隻是拿這個作為發作的理由罷了。
雲瑤十分解氣,回門的時候,對雲夕道:“她的誥命被擼,大家又都知道狗皿一事是他們文家所為,我看那文氏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對別人指三道四。”
雲瑤都恨不得當時潑狗皿的人是她呢。
雲夕涼涼道:“文氏直接病了,呆在家裡躲羞呢,這事沒消停下來,她定是不敢出門的。”
雲瑤點點頭,說道:“那四皇子倒是讓人送了不少的賠禮過來。”
“你收下了?”
雲瑤道:“不收白不收。”她又不可能因為收了禮物就真的同四皇子一脈化乾戈為玉帛,不過維持表面上的和平罷了。
雲夕看她臉色紅潤,便知道她嫁過去後日子十分舒心,她點了點雲瑤的額頭,問道:“鄧家的下人好管理嗎?”
雲瑤笑道:“我一進門,管家就將對牌、庫房清單和帳本都送到我這邊了。”雲瑤的算帳是她姐姐一手調教出來的。鄧家人口不多,正經主子也就隻有她和鄧長明,服侍的下人也不算多。不過半天時間,雲瑤就算的整整齊齊的。
鄧長明平時比狐狸還要精明,下人對他也不敢有半點的欺瞞,這就大大地方便了雲瑤的工作。
雲夕不由也松了口氣,她當時沒反對鄧長明,一方面是因為鄧長明對雲瑤的確是真心的,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鄧家人口少,日子清靜,不會有太多的是非。
她不由想起了紀為止,紀為止年紀也差不多了,紀家現在正著急著給他相看合適的親事。紀為止身份擺在那邊,若是願意的話,對象還是很好找的。隻是紀夫人給他挑了好幾個人選,他偏偏沒一個樂意,將紀夫人給愁的要死。
紀夫人甚至還打聽到雲夕這邊來,說她這裡若是有合適的對象,也可以介紹一二。
雲夕想起雲瑤和紀為止挺熟絡的,紀為止先前對雲瑤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隻是他本人倒是懵懵懂懂的,似乎沒開竅的樣子,這才被鄧長明給撿便宜了。
她不由陷入思考之中,或許她可以建議紀夫人找活潑可愛的類型。
雲瑤正同姐姐說話,忽的見她開始神遊了起來,忍不住推了推她,“姐,在想什麽呢?”
雲夕回過神,她立刻轉移話題道:“我在說清虛道人呢。”
原本還興緻勃勃的雲瑤聽到這名字頓時露出了點點的怒氣,說道:“這人真是不要臉啊,居然將那天發生的事情重新圓了回來。”
清虛道人先前給雲瑤預言說她大婚那天會有皿光之災一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結果那狗皿沒潑在雲瑤身上,反而潑回了文老夫人身上。清虛道人便說了,這是因為雲瑤時常做善事,所以命裡這場皿光之災才會成功化解了,並且反噬回作惡的人身上。
他很好地給自己圓了場,還解釋得十分合理。
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不少人都說他算無遺漏,不愧為一代高人。
雲夕看雲瑤氣鼓鼓的樣子,反而笑了,“別擔心,他蹦躂不了多久的。”
清虛道人已經入了楚息元的眼,包括他從外地被人找到入了京城的整個來龍去脈都逃不過那位天子的追究。對雲夕而言,這位屬於秋後的蚱蜢,蹦躂不起來了,所以她還真不太在意。
雲瑤也就是抱怨幾句罷了,她搖搖頭道:“奶奶還想著去找清虛道人,讓她幫忙算卦呢。”
她撇了撇嘴,“肯定是要佔蔔何氏什麽時候有身孕。後來娘便乾脆帶她去了慈安寺,讓持明大師蔔了一卦,說是多子多福的命,奶奶對何氏的態度才好了不少。”
杜勇是杜張氏第一個孫子,而且從小就養在她身邊,杜張氏也是最疼愛他。雲夕覺得杜張氏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就算再怎麽盼曾孫子,再不喜歡何氏,也不會學別人一樣讓杜勇納妾。
她和雲瑤在那邊討論著清虛道人,沒幾天以後,清虛道人果真便窮圖匕見,或者說對方似乎覺得他在京城中的這段時間已經將名聲刷得足夠達成了他的目的。
三皇子楚齡的門人聽聞清虛道人的名聲,將他給請了過去,未嘗沒有讓他幫忙輔佐楚齡的意思。清虛道人在見了楚齡後,為他蔔了一卦,說他日後必大貴,兩年內必成大事。
投胎成皇子,已經是天大的富貴了。清虛道人卻說楚齡日後必大貴,比現在還要顯赫,等於是直截了當說楚齡定會登上皇位,最誅心的便是那句兩年內必成大事了。
這根本就是在詛咒楚息元兩年內去世好讓楚齡上位。若是這番蔔卦隻是私下說說也就罷了,偏偏傳了出來。
這風聲頓時讓楚齡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界。
不少禦史都彈劾起了他,楚息元更是難得對這個兒子冷了臉,讓他在府裡休息一個半月,等於是禁足。
雲夕聽了這事後,隻覺得有些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