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8章 就怕你不開口
“張院不用緊張,高原大心臟病的預防機制、高寒極冷地區的防寒保護油脂,我們數字是欠了茶素醫院的大人情,要不是級別限制,我們好多同志都願意陪著您去。”
數字的同志很會說話,把威懾說成陪著張凡去吃頓飯一樣輕松。
這級別的陪同人員去金毛,什麽話都不用說,金毛必須出動對等級別的人物出來接待,甚至可以說,這級別出去以後,金毛比華國都緊張。
畢竟,國家這玩意也是要講臉面的。
而且,華國這邊擔心的倒不是什麽流氓搶手之類的,真正擔心的是金毛借機生事,拖著不讓張凡回國。畢竟茶素醫院的好多設備都是從金毛拆成零件通過非正常渠道進來的。
要是沒官方背景,人家拿這個事情說事,把張凡給扣下來,然後給你來一句,打官司。那就麻煩了,這事情不是沒發生過,當年高盧雞還有丸子國都享受過這種待遇。
“張院還需要哪方面的補充嗎?”
“我是這樣想的,這次邀請挺難得的,我仔細閱讀了人員邀請數量,這邊對於人員數量倒是沒有明確規定,畢竟是國際頂端會議,我想著既然出去了,就多帶點年輕人。
茶素這邊我大概帶了二十多個人,還想帶上二十多個中庸的年輕醫生出去。都是自己國家的年輕人,能幫就幫一幫。”
張凡說的也很大公無私。
當然了,帶出去見世面提攜年輕人的想法,張凡也不是沒有,至於其他想法……
“行,您盡快把名單交給我,我去辦理手續,您這邊還需要外交豁免權,到時候會有人聯系您的。”
張凡也沒當一回事,反正有辦公廳的辦事員操心,而且這次自己也給領導請假了。
在這邊忙完,人家又把張凡送到了中庸。
坐在大紅旗車裡面,張凡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流還是頗有感慨的。
第一次來飛刀的時候,誰求知道張凡是誰啊。不說專車接送了,當時張凡從機場到中庸這一路都刻骨銘心。
在小城市的舒適圈呆習慣後,真的不是很適應大城市的節奏。
茶素清晨的堵車放在首都,甚至都不能說是堵了。
而這邊,乖乖,電梯深的像是礦洞不說,人多的都在地鐵上能擠成相片。
而且在首都幹什麽都覺得擁擠和急躁,比如說公交車,茶素的公交車時速估計超不過五公裡,可首都的公交,那速度,急停急走,當時公交車司機差點沒把張凡給整吐了。
“來一份羊雜碎、再來半斤牛肉包子。”中庸大門外的老首都小吃店裡,張凡要了點包子,一邊吃一邊等中庸的院長過來。
本來張凡想吃完早餐再過去,結果人家院長急吼吼的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不過張凡心裡多想一點,“這個貨會不會是不想讓我進醫院吧?”
說實話,論這個美食,首都也就那樣,比如南方人來了,在牛街吃頓涮羊肉,吃幾個牛羊肉包子,震驚的覺得這就是牛羊肉最好的級別了。
其實,就首都的這個牛羊肉,什麽雜碎湯了,涮羊肉了,都不用西北幾個省份聯合起來,就一個邊疆茶素就能讓首都的這個清真美食街失色。其他菜講究什麽烹飪了,火候了,而牛羊肉最重要的是食材要好,喝著泉水舔著礦物質長起來的羊肉,誰燉都是味道相當不錯的。
可是催肥牛羊肉,就算是給輪胎廚師去弄,該騷腥的它還是要騷腥的。
當然了,首都也有極具地方特色的食物,比如這個豆汁。
看著中庸院長一口口的喝著豆汁,張凡嗓子眼裡壓抑不住的癢癢。
這個老家夥坐在張凡對面,也不說話,先要了三碗豆汁,一口一口的喝著。“這個貨是不是特意來惡心我的?”張凡氣的都想罵娘。
“剛下手術,有點渴。”喝了一碗在張凡眼裡就是青黃發綠的發酵過來頭的酸菜水以後,中庸的院長這才慢慢的解釋了一句。要是茶素醫院沒有發展起來,中庸院長就算要見張凡,也是正經的在辦公室裡還要有業務院長甚至辦公室主任之類的相關工作人員陪同下和張凡見見面,握手寒暄兩三句以後,人家就會走人,把張凡交給接待處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中庸院長甚至早上吃過飯了,還要親自過來陪同張凡吃著早飯。
這已經是重視的不能再重視了,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生氣,畢竟自己混到這個地位手術達到這個水平的時候已經四五十歲了。可瞅瞅對面的這個小子,牛肉包子竟然都還能吃半斤。
要是知道張凡心裡的腹誹,估計中庸的院長都要翻臉了。
不過能讓中庸院長陪著吃早餐的醫療人士,估計在華國也沒幾個。
可張凡還不領情,覺得這個貨是防備著自己。
所以,清晨的小吃店裡,兩個男人面對面尷尬著吃著早餐。
說認識吧,兩人不光沒有眼神交流,甚至說話都不擡頭,像是耳朵裡塞著藍牙耳機打電話。
說不是認識吧,每次有人想並桌,中庸的院長客氣的都拒絕了。
吃完喝完,兩人出了小吃店。冬日的首都,天空的顏色還是不錯的,青色的天空下,紅牆青瓦還有讓人暖洋洋的陽光,耳邊聽著一段一段如同說相聲的京片子,還是挺舒服的。
行走在紅牆下,真有一種好像是生活在甄嬛傳的電視中。
兩人走在醫院的道路上,張凡心裡想著怎麽措詞才能讓中庸的同意,放人讓自己帶著出去轉一圈。
這玩意,張凡也明白,帶人出去,就好像帶著別人的女友出去旅遊一樣,就算恪守規矩,但也能讓人家心裡恍恍惚惚,會有一種帶了帽子的感覺。
所以,這個事情一定一定要謹慎,倒不是怕中庸院長暴起傷人,而是擔心這個貨一口回絕了,隻要第一次讓人家拒絕了,再張嘴就難了。
而且這種這麽高級別的會議,畢竟華國被邀請的人數是有限的,目前這個會議邀請過的華國醫生,就是屠老太太還有一條街的一位醫生。
現在多了一位,就是茶素張凡。要不是茶素實在沒人了,張凡都不願把名額給別人。
而中庸的院長,心裡也在盤算,怎麽開口既不丟失身份又能讓張凡乖乖聽話去給人瞧瞧病。
反正兩個人這會都是心裡戲多的如同什麽茶什麽表一樣。
“張院,這次時間緊張不緊張?”雖然年紀比張凡大,不過中庸院長還是沒忍住,先開口了。
“有點緊,這次來不光給領導匯報,還要去水木看看我們大一的學生。水木已經叫了好多次了,再不來,人家都要給我退學生了。”
“他們教教基礎還是不錯的,不過……”中庸院長立刻停住了話頭,把自己臨床好的話直接給咽進了肚子。他太知道這個貨順著杆子往上溜的功夫了,他就怕自己說出來,張凡來一句,要不臨床你給我學生教教,這就麻煩了。
“嗯!每次來首都都比較緊湊。”張凡怕這個貨有扯遠了,趕緊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是這樣,有件事我覺得張院會感興趣!”中庸的院長也雞賊,他尋思要用言語讓張凡好奇。
可惜,張凡在歐陽、巴圖的悉心培養下,這種小伎倆根本對張凡沒用。
“是最近有博士要畢業嗎?”張凡睜大眼睛努力的表現出一種特別憨厚的表情。
越是這種表情就越讓中庸的院長牙疼,“什麽啊,你挖了我們多少人了,欺負人都不能這樣,伱……行了,是這樣,我有個朋友身體出了一點問題,你方便就去看看,不方便就當我沒說!”
“嗨,看您說的,要是別人,我真的忙,可要是您,別說時間了,就算刀山火海的我也能去。走,也別去你辦公室什麽的了。現在就走。”
中庸院長咬了咬牙,“這是私事,你別想著回頭再挖醫院的人了。你知道不知道,現在首都這邊的同行都在笑話我,甚至隔壁的同人都在說,張凡能挖,為啥我們不能挖!”
同人醫院,要是放在首都以外的任何華國城市,都是能稱王稱霸的存在。可惜,生在首都生在中庸邊上,不管他的歷史多麽的悠久,他甚至連個光都發不出來。
這也是太近了成冤家,張凡每一次下手挖中庸,最高興的估計還都不是茶素,畢竟挖習慣了,正兒八經高興的是同人,估計同人恨不得張凡把中庸給挖倒閉了才好呢。
雖然中庸的院長嘴上這麽說,其實還是要認張凡這個人情的。不過就是怕張凡下手太黑提前打個預防針而已。
院長的博士學生沒一會就帶著一個急診箱出來了,見到張凡樂呵呵的和張凡打招呼,“張院,您來了啊,也不提前說一下,讓我去機場接您。”
“好,下次我給你打電話。”張凡一點都沒客氣。
博士尷尬的看了看自己老闆,發現老闆也沒生氣,他也就趕緊閉嘴,再不假客氣了。
主要是沒想到,和自己老闆都平起平坐的大專家了,臉還這麽厚。
中庸院長有個朋友,是在故宮返聘的一個老頭。
身體一直挺不錯的,畢竟享受國務緊貼的,可前年老頭右下腹部開始疼痛,也沒去中庸,不是拿不到中庸的門診號,而是覺得小病劃不來耽擱人家院長的事情。
結果,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醫院,檢查一套做下來一敲,沒發現任何問題,可老頭還是右下腹疼痛。
當時醫院下的診斷是闌尾炎然後打了一個問號。可對老頭說的時候,是讓老頭上手術台把闌尾給切了。
老頭雖然上年紀了,可腦子不糊塗,出了醫院就回了家。
要是其他人,估計真的躺在手術台上切一刀了。
治療,一般情況是能吃藥不靜脈注射,能靜脈注射不開刀,可現在很多醫院是,能開刀不靜脈注射,能靜脈注射不給口服藥。
老頭在家休息了兩年,闌尾也沒穿孔,就是頻繁而反覆的下腹部疼,有時候疼的時候,感覺就像是下腹部的一根經連著下面的蛋蛋然後拚命拽著疼。
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給院長說了一嘴。
中庸的院長也很重視,再一聽說是去醫院檢查過了,沒任何異常。
院長以為是在自己醫院看的,專家沒看出來。
這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次正好碰到張凡了。雖然對張凡的人品不怎麽瞧得上,可對張凡的水平,中庸的院長還是很欣賞的。
而且,他是內分泌出身的,對於普外真的不擅長。
這才有了這麽一回事。
汽車魚一樣穿梭在公路上,博士開車的水平相當不錯。
張凡暗暗的尋思,中庸的院長也夠雞賊的,這沒畢業的博士一個月撐死也就五千來塊錢,不光給打下手搞科研,還要幫忙代課,有時候著急了甚至要代替去上門診,而且瞅瞅現在,還要當司機。
在首都,五千請一個全天候的司機估計費勁,但弄一個又能當科研狗,又能當代課狗,還能當司機的博士,倒是不太難。
沒一會的功夫,汽車進了一個家屬院,院子裡的樹木一個比一個粗,而且都是多層,看著也有不少年了。不過張凡明白,這地方,打開窗戶就能看見大城門的就算是危樓,估計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