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不亮張凡就醒來了，今天醫院第一次舉行國際級別的會議，說心裡一點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平時的時候，張凡六點多快七點才會醒來，邊疆的時間比內地晚兩個小時，張凡一般會跑跑步，走走路，順便找個人少的地方做做俯臥撐。
雖然，張凡不是脫了衣服滿身疙瘩的那種身材，可腰腹力量還是很牛的，自從有了張之博以後，邵華徹底再也不是那個追著張凡滿床爬的人了。
不是邵華變弱了，而是她打不過張凡了。
摔了摔頭，昨晚睡的有點晚，談了談歐陽反而把邵華感動的給哭了。
輕輕的穿上衣服，邵華早早就給張凡準備好了，新西服熨燙過的襯衣領帶。人的體型分三種。一種是無力型的，就是兩個肋骨的夾角是銳角的，另外一種就是正常型的，肋骨夾角是九十度。
而張凡是第三種，超力型！就是體格粗壯、頸粗短、肩寬平、腹上角大於90度。
比如越獄裡，消瘦型的大概就是裡面的弟弟，而超力型的就是哥哥。
張凡其他倒也看不出來，就是脖子粗短。在骨科的時候，鋼闆矯形，消瘦一點的醫生就得靠工具，而且小工具都不行，必須要一米多長的咬骨鉗來夾著矯形。
而張凡往往就是上兩個小鉗子，憋紅了臉的，不是鋼闆矯形成功，就是手術鉗被掰壞。
所以，不光手術室的護士們特別討厭骨科醫生，因為手術鉗的消耗也算是科室消耗品的。
其他科室的醫生也討厭骨科醫生，因為骨科用過的器械，新新的器械都給糟蹋壞了，外表鮮亮嘴裡都沒牙，持針器夾不住針頭，手術刀柄翹骨頭翹的都如同圓月彎刀。
所以張凡戴領帶，他自己不舒服不說，總給人一種扛大包的拿起了金瓶梅，直接就是奔著插圖去的一樣。
在客廳裡穿好，悄悄出門，發現司機老鄒已經站在車邊抽煙呢。
因為張凡不抽煙，老鄒從來不在車裡抽煙，就算張凡說了沒事，他也不會，看到張凡，趕緊把一大長截煙嗯滅，扔進垃圾箱。
“你怎來這麽早！來多久了？”
“剛來，剛來，夏天早上天氣涼爽，站在院子裡還是挺舒服的。我想著今天醫院要辦大事，您肯定會早起的，就來了，差點比您都晚了。
您昨晚是不是又開車了，您以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給您開車我實在清閑，小車班也不給我安排120，您還自己開車，我都覺得內疚了。”
張凡和老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清晨的汽車不是很多。除了一些下了夜班的出租車，還有就是一些早上要出攤的早餐老闆。
車速很快，幾個紅燈，汽車就到了醫院。
醫院的外科大樓的門前，已經有很多人忙碌著。人群中，看到穿著嶄新衣服的王紅。
“你也這麽早來了啊！”
“王主任和我們昨晚就沒回去。”路過的一個院辦小丫頭伸著舌頭插了一句嘴。
“小江，就你話多。”
王紅看著是批評，可心裡已經給這個小江打了對勾。職場這玩意就是這樣，不打勤不打懶，專打沒眼色。
什麽是靠近上級，不是你見領導就各種的舔，說實話，你就算舔出皿也沒用，現在社會懂這個太多了，關鍵就是要有眼色，讓領導能知道你，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能成事。
“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在這裡盯著，你趕緊瞇一會去，眼袋都出來了，今天你還要上臺當主持人呢。”
張凡也沒虛偽的說辛苦了，好好乾，哥給你娶個嫂子之類的話。
不過就這一句，王紅心裡都是甜的，就是這麽怪。要是她熬夜一晚上，她老公說一句趕緊休息去，她能把他老公的臉撓爛了。
趕走王紅，張凡剛要擼起袖子，老陳揉著眼睛也來了。
“哎呦，哎呦，張院，給我，給我。今天您還要上手術呢，全世界的高手都要來了，您別為了兩個破桌子，讓他們小看了咱們華國的第一刀。”
老陳就是這樣，明舔，但又不會讓別人感到難受，還略有享受，這就是為啥比王紅更高一級別的原因了。
“歐院呢？”別看這個老小子上歲數了，可手底下動作還是麻利的很。不讓張凡乾，張凡隻能站在一邊看著問話。
“我剛把歐院送到辦公室讓老太太休息一會，也熬了一夜，眼睛都腫了。張院，這次行政的人都不錯，一聽說要布置會場。
都沒人要求，全都留下來加班熬夜。你瞅瞅那幾個小姑娘，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哎，現在的年輕人身體素質還是不如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你看我熬了一夜，啥事都沒。
您能不給批個條子，給他們發個獎勵，多少也是個意思。”
這話說完，行政的好幾個小夥子不服氣的說了，來我能擡兩個。可大家卻更加喜歡老陳了。
“呵呵，你啊，行，到時候讓閆院給你們發個大獎。”
張凡笑了笑。和老陳聊天，真的有一種舒適的感覺，明知道這個貨夾帶私貨，可你就是不反感。
外科樓前，沒張凡什麽事情，和老陳聊了兩句。
張凡就進了外科樓去了心外科。心外科裡，醫生們都來了，小夥子們一個一個把本來就不多的毛發，吹的一根根的都豎起來了，白大褂也穿著新的，一個一個的都打著領帶。
其實電視劇裡醫生們打著了領帶，穿著乾凈的白大褂是有點演繹了。
特別是外科，你周五去看看，尼瑪也就比抹布強一點。
紅的黃的，特別是屁股蛋子那個地方，手印子多的還以為有人沒事就去摸胡子拉碴的漢子屁股呢。
“張院好！”
“領導好！”
大家笑嘻嘻的，心外的護士長也穿上了黑絲襪，臉上抹上了增白霜。“張院，保潔已經搞完衛生了，現在就查房嗎？”
“好，查房！”
護士長誇張的小跑著去了護士長，拿起對話器，“科裡的男寶貝，女寶貝，查房了，快點，院長都等在門口。”
一會會的時間，醫生護士們全都來了。
“今天小查房，咱們速度快點，主要是幾個要上觀摩手術的患者。開始吧！”
一群人靜悄悄的排成隊伍，開始了查房。
“生命體征平穩，不過不能撤呼吸機，不然氧飽和度立刻就掉下來了。大小便都正常，能量已經給了。”
查完房，張凡多交代了幾句，然後去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巴音的聲音如同回聲一樣從手術室的另外一頭傳到這一頭。
“快點，都利索點，消毒時間都夠了沒有，今天有沒有感染手術，外科的怎麽今天還要加手術，你去說常規手術今天不能加，手術室倒騰不開了。李主任？就是李皇上也沒用！”
看到張凡，巴音遠遠的就跑了過來，兇前顛簸的張凡都怕給顛碎了。
“手術室檢查了沒？”張凡趕緊朝前走了幾步。
“嗯，紫外線消毒時間都夠了，昨天下午就開始的，細菌采樣也結束了，都是合格的。
各個設備都檢測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就等患者接進來了。”
“嗯，今天你多費點心，重頭戲不在外面，在你的場子裡。茶素醫院的水準有一大半要靠你們手術室了。麻醉主任呢？”
“在辦公室開會呢，給麻醉組強調呢，麻醉醫生們今天早早就來了。”
“好！我先不進去了，你讓主任過來一下。”
張凡不見人心裡不穩當。
別看手術的時候，麻醉醫生翹著二郎腿閑的都長毛了。可他這裡要是出問題，手術做的再好，也沒用。
太陽升起來了，會場也不布置好了。
一群患者提著早餐站在一邊看熱鬧。拄著拐杖的，打著石膏的，還有一個手提著尿袋，一個手提著豆漿的。
穿著病號服，本來王紅說要回去，別看熱鬧了，不過讓歐陽攔住了。“這裡是醫院，人家看熱鬧就讓人家看。
看了熱鬧，才更有信心配合醫生們治療。”
沒一會，茶素政府雇的大客車一輛輛的往醫院開來。
本來接待方面是醫院和心外科組委會一起承辦的，可張凡覺得這個事情醫院辦不來，索性全交給了茶素這邊。
領導人家也不含糊，直接從鳥市借了一批陸地飛船，也沒和張凡談錢，他們太清楚張黑子那點小心思，想要錢？他不和你們要錢就已經不錯了。
領導也用心，各個汽車上下來的時候，甚至都配備了帶隊的禮賓。
“妙佑醫療、夏裡特醫院，這些醫院的名字怎麽這麽奇怪啊，都是私人醫院吧！不過醫生怎麽都是外國人啊？”
上年紀的老頭，特別是一些泌尿科的老頭，不知道是不是雄性激素過於旺盛，他們最喜歡看熱鬧。
“是，都是私人醫院。”
身邊不耐煩的年輕人，舉著手機忙著錄像呢。
茶素國際醫科大這邊的也來了不少人，現場不用翻譯，雖然是同聲翻譯，不過要是有人有什麽其他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過去幫忙的。
當太陽慢慢升起，掛在天上雪白的如同奶頭的頂峰的時候，茶素的雙年會開始，王紅拿著大紅的禮單，站在話筒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