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理地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笑着道:“好,那我就看看,表哥是怎麼讓我們刮目相看的。”
雲洛川笑了笑,沒有說話。
四人坐在了石凳上,丫鬟上了茶水和茶點。
上完茶水的丫鬟,站在亭中伺候,眼睛總是忍不住往表少爺的身上瞟。
歐子語喝了口茶,将自己作的詞念了出來,念完後,便一臉期待地看着雲洛川。
見此,雲洛川便道:“子語這首詞,寫的是梅花,這首詞寫出了梅花,淩寒飄香,清高自賞,不懼凜凜邪風催傲骨的高尚品質。更是在表達,讀書人要做一個高潔,不畏強權,有一身傲骨的人。”
歐子語驚訝地眼睛瞪大,眼中閃閃地發着光,一把抓住雲洛川的手,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雲大哥甚懂我心,竟然從我這一首拙詞中,看出了我想要表達的東西。”
他一直以為,這吳家兄弟,是他的知己好友,如今看來這才與他第一次相見,便如此懂他的雲大哥才是他的知己。
吳明理和吳明義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之色。想不到,他們這草包表哥,竟然能讀懂這首詞,還理解得這般透徹,他們都沒有理解這麼多。這到底是碰巧,還是他們這表哥當真已非吳下阿蒙?
雲洛川含蓄地笑了笑,雖然隻是淺笑,卻如春日六盛開的桃李,看着便讓人心曠神怡。
歐子語看着這樣的雲洛川,打心底裡覺得,他是一個才貌雙全之人。
“那雲大哥覺得我這首詩作得如何?”他有些緊張地問。雲大哥方才隻說了他寫的詩的寓意,和想要表達的思想,卻并沒有說他這首詩寫得好不好?
“自然是極好的,”雲洛川肯定地道,“這首詩若是傳出去,必定能流傳千古。子語你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見地,能作出這樣好的詩,日後定能高中,成為一個好官。”
“呵......”吳明義冷笑着道,“表哥當真是個大俗人,這人讀書,可不是為了貪慕權利和榮華的。”至少他們吳家人和子語讀書都不是為了這個。
他們吳家和歐家都是書香門第,清白之家,先祖都有子孫決不能入仕的祖訓。他們雖然都參加了科舉,如今都有舉人的功名在身,但也隻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才華而已。他們的目标都是為了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一個文文豪,流芳千古。而不是身陷官道,被權力和銅臭染身,有辱家門清風。
雲洛川皺了皺眉,讀書考科舉做官,為萬民造福,這本是極有意義之事。怎麼就成了大俗人了?怎麼就是貪慕權利和榮華了呢?而且,這世人讀書求取功名,不都是為了能做官嗎?
歐子語的臉色也變了變,他以為雲大哥是他的知己,看來是他想錯了。
“表哥自然是大俗人,便将我們想得與他一般俗。”吳明義的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做官便是俗嗎?做官難道不好嗎?”雲洛川皺着眉問。
吳明義厲色道:“自然是俗,這官場就是個大染缸,會将清清白白的人染黑,生出貪欲,但凡是做官的又有幾個是好的?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見這為官着又多貪。我們吳家和歐家,皆是書香世家,家風清明,自不會跳入那大染缸,污了自身,辱了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