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月蘭挂在那夏老爺身上,就這麼被他半摻半抱地送回了客棧。
一路上瞧見的人,隻當他們是一對夫妻,隻是恩愛得過了頭,在大庭廣衆之下就摟摟抱抱有些不成體統。
客棧裡的人,見範月蘭這位客人,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還是兩個人,不由用異樣的目光多看了她兩眼。
夏老爺扶着範月蘭進了她住的天子一号房,進屋後,便用一雙溫和的眼睛,将屋裡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
将範月蘭扶到床上坐下後,蹲在地上道:“夏某可否幫姑娘除掉鞋襪,瞧瞧姑娘的扭傷,幫姑娘推拿一番。”
“夏老爺還會推拿?”範月蘭瞪着眼睛天真又驚訝地眨了眨,一如少女吃驚時的表情。
夏老爺謙虛地笑着道:“夏某祖上是禦醫,所以知道些推拿之術。”
範月蘭心思飛快一轉,祖上是禦醫,就算如今不是了,那現在的家世肯定也是差不了的。
“夏老爺是大夫?”範月蘭試探性地問道。
夏老爺搖搖頭道:“不是大夫,我是做藥材生意的。”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哎......”
“夏老爺為何歎氣?”範月蘭連忙溫柔詢問。
夏老爺擡頭看着範月蘭,苦笑道:“不瞞姑娘,夏某并非江州人士,來江州不過是收購藥材的,哪知住在客棧的時候,被小賊潛入屋中,偷去了三萬多兩收購藥材的銀子和所有值錢的東西。”
三萬多兩,範月蘭咂舌,這若不是富甲一方的藥材商人,哪裡會帶這麼多銀子出門?
“那夏老爺可報官了?”範月蘭着急問道。
夏老爺垂下眼皮,擋住眼中的嘲諷之色,“報官了,但要抓到賊人才能将銀錢都追回來。出事後,我便派了跟着我來江州的小厮回家通知人送銀子來,也與客棧的人商量好,讓我住到家人送銀子來。那知道,這才住第二天,掌櫃就不讓我住了,将我攆了出來。我沒了去處,隻得街上遊蕩。”說罷,一眼難盡地搖了搖頭。
範月蘭替他不平,氣憤地道:“那客棧的掌櫃,未免也太過份了,夏老爺你的家裡人送銀子來了,還能少了他的房錢不成?看在他能讓你先住分兒上,您說不定還能多給他些賞錢呢!當真是鼠目寸光,有那樣的掌櫃,那客棧不住也罷。”
聞言,夏老爺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着範月蘭,後者被這般看得心神一蕩,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夾着嗓子道:“你這般看着我作甚?”
“姑娘與夏某萍水相逢,卻替夏某不平,夏某心中很是感動。”
範月蘭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不說了,夏某還是先為姑娘推拿吧!”
範月蘭沒有拒絕,夏老爺便除了她的鞋襪,腳踝處有些紅腫,顯然是扭傷了,他便就這麼給她按了起來。
“啊~”範月蘭痛呼出聲,痛得聲音發顫,聽着多少有點兒暧昧。“好痛......”
“是會痛的,我再輕些。”夏老爺說着,手上的勁兒果然輕了些,但依舊痛得範月蘭“啊啊,嗯嗯......”地叫。
小二去客房裡送東西,從門口進過,聽見房裡傳出的聲音,捂着耳朵跑下樓,白日宣yin,還叫得這般大聲,當真是越老越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