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喬木草草的吃了早飯準備回城。臨走時,不少将士,都讓他代為感謝大夫人。
喬木回到将軍府,便直接去了秋實院兒。
主屋内,沈婉正在和秋菊做毛拖鞋,翎兒坐在榻上捧着臉看着,不怕冷的無依,生無可戀的用剪子剪着鞋底兒。她這個拿刀拿劍的手,如今竟然拿着剪刀剪鞋底子,若是被認識她的人知道,定然是會笑話死她的。
因為現在下雪,她們又不怎麼出門,總在榻上窩着。這鞋襪穿穿脫脫的,實在是麻煩得很,所以沈婉便想到了,方便穿還暖和的毛拖鞋。
院門兒沒關,喬木進了院子後,便直接朝主屋走了過去,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叩叩......”
“誰呀?”秋菊問了一句。
聽見秋菊的聲音,喬木笑了笑,回道:“是我喬木。”
是喬木大哥?秋菊眼睛一亮,但是又想起昨日自己做的事兒,不由臉一紅低下了頭。
沈婉留意到秋菊的反應,當下便挑了挑眉,有情況呀!
“進來吧!”
喬木推開了門,一陣寒氣鑽進了屋内,畏寒的沈婉不由縮了縮脖子。
進屋後,喬木将門關上,往裡走了幾步,沖沈婉拱手行了個禮,又瞟了一眼正低着頭做毛拖鞋的秋菊一眼。
秋菊察覺到喬木在看她,臉便更紅了。
“夫人,那凍瘡膏我已經給營裡的将士們都送去了,營裡的弟兄,都讓我代他們謝謝你。”喬木說着又拱手沖沈婉行了個大禮。
“可夠?”沈婉看着喬木問道。
喬木回道:“還差些。”
“差多少?”沈婉問。
“約莫兩三千盒。”
沈婉想了想,沖秋菊道:“你再去拿一千兩銀子來。”
“好”秋菊放在手中做了一半的毛拖鞋,便要進裡間拿銀子。
喬木忙擺着手道:“不用那麼多,三百兩銀子便夠了。”
沈婉瞪大了眼睛,這凍傷膏這麼便宜的嗎?三百兩銀子便可以買兩三千盒。
她還是對秋菊道:“拿一千兩。”說完,她又看着喬木道:“多的,你便多買些備着。要不然,就買些吃食給将士們改善一下夥食。”這大冷天的,吃飽吃好了,肚子裡有油水兒了,才能抵禦嚴寒。
喬木心中很是感動,又十分鄭重的朝沈婉拱手行了個大禮。
“喬木代将士們謝過夫人。”
沈婉笑着道:“你已經謝過很多次了。”
秋菊去裡間兒,又拿了十張一百兩的銀票出來。遞給喬木的時候,她也低着頭不敢看喬木的眼睛。
喬木接過銀子,又道了謝,匆匆忙忙的出了秋實院兒,帶着十來個弟兄出了府。
他先是去藥房買了四百兩銀子的凍瘡膏,剩下的六百兩全買了二十文一斤的肥肉,六百兩足足買了三萬斤。有些老闆見他買得多,不但搭了些骨頭和下水,還幫忙送。
而後,這皇城中的的便看到了一個奇觀,二十多輛牛車,拉着滿車的肉,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到了大營門口,那守着營門口的人,看見那麼多肉都呆住了,連鹿岩都忘了拉開。
張三他們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将士們,大笑着道:“愣着作甚?還不快叫人來搬肉,大夫人體恤将士們,買了肉給咱們改善夥食呢!”
軍營之中有規定,外人是不能進入軍營的,所以這些肉隻能讓将士們搬進去。
他們反應過來,留了兩個拉鹿岩,其他的全是喊人搬肉了。
這大營裡,十日才吃一次肉,那肉分到碗裡,就薄薄的兩三片,就吃個肉味兒。夏天和秋天的時候,他們還能去山裡打些野味打打牙祭。可如今,大雪封山,沒法進山,他們已經許久沒實實在在的吃回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