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右手從手腕處被折斷,隻有左手能用,用一隻手上馬實在是太過艱難了。她摔了兩次,才爬上了馬背,她左手拉着缰繩,看了一眼惠兒,又看了看方向,夾了夾馬腹,往皇上的方向跑去。
此時,宋家那小厮的屍體已經被人發現,而且發現的人還是齊衍。
齊衍去山上采藥打馬歸家,忽然瞧見官道上躺着一個人,他打馬走進,下馬查看,覺得這人的衣裳十分熟悉。扳過那人的身體一瞧,發現這人竟然是宋家的小厮。
他被宋家請過多次,其中有幾次便是這小厮去濟世堂接的他,他甚至還記得這小厮的名字。
小厮已經沒性命,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刀痕,因為殺人者的速度很快,又是一刀斃命,所以并沒有流出多少皿來。不過,從此人緻命傷處皿液凝固的狀态來看,他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
“宋家的小厮怎麼會一個人死在此處?”齊衍擰着眉自言自語。
這個小厮一般是負責趕車的,那他今日應該也是趕着車出來的,那麼車呢?
齊衍查看了一下,官道上的車輪印。發現,有一道車輪印就在此處拐了彎兒往回走了。
馬車上的人是誰?又是因為什麼調了頭?若馬車上的人是安全的狀态,應該也不會放着地上的小厮不管。所以,馬車上的人可能是被人連人帶車給劫了。
這時,有兩輛馬車從後方而來,瞧見出了事兒,便停下了馬車。
“出了什麼事兒?”馬車上的人,掀起車窗簾詢問。
齊衍側頭看向了馬車上的人,馬車上的人是皇城的一個劉姓商人,齊衍曾經給他看過病,二人也算認識。
“齊小神醫?”
“劉老爺。”齊衍沖那人拱了拱手。
那劉老爺下了馬車,看着地上的小厮屍體,問:“這人怎麼死在了官道上?”
齊衍道:“我看到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他是被人一刀斃命的。他是鎮國大軍府趕車的小厮。”
劉老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道:“是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殺鎮國大将軍府的人?”
齊衍搖了搖頭,沉思了片刻,看着那劉老爺道:“劉老爺麻煩你個事兒,麻煩你将這小厮的屍體拉回将軍府。”将人拉回将軍府,将軍府應該也能知道這小厮拉的是誰出去,自會派人來尋。
“這......”劉老爺有些猶豫,用他的馬車拉個死人他還是有些介意的,不過他轉念一想,說不定能借這個事兒,跟鎮國大将軍府搭上關系,便說:“行吧!那你呢?”
齊衍站了起來,“這小厮趕着馬車不見了,我想順着馬車印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與沈婉是有些交情的,既然是宋家的人出了事兒,他自然是要管的,而且,那馬車上的人也有可能會是沈婉。
齊衍把背上背着的背簍取了下來,沖劉老爺道:“麻煩劉老爺幫我把這一簍子藥送到濟世堂去。”
“好。”劉老爺招了招手,讓小厮接過了背簍。
接着,齊衍便翻身上了馬,順着那一道車輪印而去。
劉老爺讓後車的女眷,坐到了前面的馬車來,讓小厮将屍體搬到了後面的馬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