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請帖上也寫了讓範老夫人她們同來,我想着她們是雲家親戚,若是請了你們卻沒請她們,會有些不大好,就一起寫上了,畢竟等我嫁入了雲家她們就也算我的親戚了。”沈婉一邊觀察着吳氏的臉色一邊說道。
範家人曾經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沈婉怕她會介意自己也邀請了範家人,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便特地解釋。
吳氏倒沒有不高興,隻是覺得範家祖孫三人,壓根就不配去縣主府參加小子安的生辰宴。
阿怡現在已經給洛川定了親,若是請範家人,保不齊就會被人挑理,說她是因為範家落敗了,瞧不起人才不請這落魄的親戚。
她是不想自己的準兒媳,被被人挑理說三道四的。
“請她們是應該請的,但若她們去了,你也不必太給她們臉。畢竟你也還沒正式嫁進來,身份又擺在哪兒,我怕你太給有些人臉,有些人就蹬鼻子上臉了。”
沈婉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皇城
幼子兩周歲生辰在即,宋恒趁着出城去大營,特地帶着宋子淩去了護國寺,給幼子祈福。
時間還早,護國寺還沒什麼香客,但也是檀香缭繞,晨鐘悅耳。
宋恒虔誠地跪在大佛的金身前,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祈禱着菩薩保佑,他的子安,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無憂無慮地長大。
宋子淩又長高了些,十四歲的少年,跪着都跟父親一樣高了,長得更是爽朗清舉,潇灑俊逸。
他知道,爹今日是來給小子安祈福的,也雙手合十,虔誠祈禱菩薩能保佑弟弟,爹,還有兩個娘都能平安遂順,身體康健。
祈禱完,宋恒擡頭看着慈眉善目,垂眼俯瞰的金身菩薩,站了起來,走到功德箱錢,掏出錢袋直接捐了一百兩。
宋子淩身上帶的銀子不多,便捐了十兩。
捐完香油錢,父子二人便往山下走。
“别給你娘說。”下着台階的宋恒沒有任何征兆地說了一句。
“嗯。”宋子淩點了點頭。
他知道爹瞞着娘他們來祈福的事,也是不想娘知道後,心裡不舒服。
最近出了太多事,外頭也有很多傳言,府上的事也讓娘很不開心,若是再讓她知道,自己和爹去給小子安祈福了,怕是會多心亂想,心生不快。
牧娜自從嫁進将軍府後這日子過得很不如意,子玉和婆母相繼離世,外頭都在傳,她不是沖喜的,而是給宋家帶來災禍的災星。
外頭的傳言她可以不理,她本來就不喜歡出門,隻要不出門聽不到,也就傷不到她。
可府上這些人就不一樣了,對她很是不滿,不但在私下議論她是災星,她接了掌家之權,府上這些下人還都不聽她的。
下人做錯了事,她說上兩句,他們便有十句等着她,句句不離,“先夫人在時就不這樣。”
使喚她們做個事,更是要三催四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這些下人才是主子呢!
天天抱怨吃得不好,過年過節沒有賞錢,可這府上的飯菜和每個月的月錢,都已經比以前好不少,多不少了。
她覺得就是前頭的林晴雪和“沈婉”對這些下人太好了,慣得這些下人,都不知道知足為何物了。
一日三餐,頓頓都要有肉,尋常老百姓都做不到天天吃肉呢!做下人的還要頓頓吃肉,這叫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