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找到證據
鱌左徐安已經習慣這樣的待遇,拿起碗,慢慢地小口吃着,像是品嘗美味一般。
事實上,他怕吃太快了。
他連味道都沒嘗到,飯就沒有了。
午飯結束。
左徐安去洗碗,等他洗完碗,趙瓊枝又叫他打掃院子。
小小的,瘦弱的男孩,拿着掃把,艱難地掃地。
房間裡,趙瓊枝正在整理衣櫃。
她忽然翻出一件粉色連衣裙,當下就變了臉色。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憤怒的雙目赤紅,轉身沖出房間,拿起窗台上的戒尺,對着左徐安後背就是一下。
突如其來的一闆子,打得左徐安摔倒在地,滿臉痛苦,習慣性地忍着沒叫出聲。
“賤種,和你媽一樣賤!有種自己去死啊,死了還留個拖油瓶給我。你也是,都這樣了還活着幹嘛。”
她突然發瘋,上前用腳踩着左徐安的腦袋,“你敢哭,今晚我讓你和蜘蛛過夜。”
左徐安驚恐地搖頭,嘴裡不停地求饒,“姨媽,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掃地,剛才是我不好,求求你,别打我。我好疼!”
“疼嗎?疼就對了,你媽生下你,就是賤。”趙瓊枝不會真的把左徐安打死,但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她要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不僅是肉身的痛,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她放開左徐安,擡頭看着天空笑道:“趙藍兒,你看到了嗎?你生的孽種,在被我欺負。這輩子,他都要被我欺負。”
不給他飯吃,自然是防止他長得又高又大,将來她會打不過。
她要把他養成一個廢物,學習不好,精神有問題,就連個子都長不高的社會垃圾。
她要一輩子折磨他。
“滾起來,繼續掃地。”趙瓊枝冷聲命令。
左徐安疼得心口發悶,明明剛才被治療過,他感覺很舒服。
現在他又感覺好難受,心肝脾肺,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疼。
左徐安悶頭繼續掃地。
趙瓊枝回到房間,拿起那件粉色的連衣裙,來到水池邊用打火機點燃。
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陰狠。
左徐安害怕的眼淚一直掉,可他沒有辦法,強烈的恐懼,早已讓他思想麻木。
他想,隻要長大了,一切都會好。
錦朝朝通過監控,發現趙瓊枝虐待左徐安似乎是故意的。
她好像把上一代的仇恨,全報複在孩子的身上。
可孩子是多麼的無辜。
她打電話給裴寰,“派人來吧,證據有了。”
人證是她和陳奶奶,物證就是視頻和地下室,以及左徐安身上的傷。
這一次趙瓊枝别想再抵賴。
很快警察來了。
十幾個警察,直接把趙瓊枝家給包圍住。
左徐安還在掃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瓊枝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闖入的警察,人還沒反應過來,“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在幹啥。”
“趙瓊枝女士,有人舉報你長期虐待兒童,請跟我們走一趟。”裴寰擡手示意,兩個警察上前,直接給趙瓊枝戴上手铐。
趙瓊枝反應過來,開始掙紮,“别動我,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胡亂抓人。”
裴寰笑了,“誰說我們沒有證據,有什麼咱們去警察局說。”
兩個警察不管她怎麼鬧騰,把人直接拖上警車。
等警車開走,錦朝朝走了出來,“我帶你們去地下室。”
裴寰跟着錦朝朝來到地下室,當大家看到這些刑具是對付一個孩子的時候,全都沉默了。
這會兒趙瓊枝的老公和孩子,都出門了。
她被抓後,左徐安不知所措。
錦朝朝和裴寰從地下室出來,看到左徐安坐在凳子上,在他面前是兩個詢問情況的警察。
無論警察怎麼問,左徐安就是不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不知道,說了以後,等姨媽回來,會不會變本加厲地虐待他。
“左徐安,這是你離開姨媽唯一的機會。這些年,她是怎麼打你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我們會為你做主!”錦朝朝走上前,坐在他旁邊拍拍他的手。
左徐安不安地瞪大眼,滿臉無辜,“離開姨媽,我能去哪?”
“孤兒院,去你想去的地方,在那裡你不會再被欺負了。”錦朝朝說。
左徐安搖頭,“姨媽說,孤兒院的院長會吃人。去了那裡,會被打死。我看過電影,在孤兒院的孩子,最後都被餓死了。”
警察都無語了。
趙瓊枝還真是滅絕人性,不僅虐待孩子,還給孩子洗腦,造就一個你不能離開我,離開我會過得更不好的假象。
以至于,都這種時候了,左徐安還不敢說實話。
錦朝朝無語了。
她不知道該誇趙瓊枝聰明,還是說她心思歹毒。
她欺騙一孩子,總有一天這個孩子會長大。
有壓迫,就有反抗,這樣下去,左徐安未來肯定會走極端。
幸虧這時候他年齡還小,還有救。
女警察耐心開導道:“不會的,孤兒院裡有很多沒有父母的小朋友。大家會一起玩,有好吃的,能交到好朋友。你姨媽都是騙你的,難道你還想跟姨媽一起生活?”
這一次左徐安動搖了。
他做夢都想逃離姨媽身邊,可是外面的世界都是壞人。
他害怕被人拐騙,害怕被人殺死,他不敢離開這個家。
錦朝朝歎氣,“好孩子,這個世界上好人更多一些。你姨媽虐待你,這是屬于犯罪行為,你看警察叔叔都來抓她了。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說,我們大家都會為你做主。”
這時候陳院長也趕來了。
她走到左徐安身邊,語重心長道:“孩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收養你。我保證,讓你吃飽穿暖,健健康康的長大。”
左徐安對陳奶奶印象很好。
因為好幾次,她給他塞吃的。
左徐安眼眶通紅,擡手抹了把眼淚,之後“哇”地一聲哭出來。
他似是在發洩這些年的委屈,哭夠了,才結結巴巴地把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全部講出來。
包括趙瓊枝怎麼打他,什麼時候打,一天打過多少次。
打得最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平時怎麼威脅他,讓他幹活,不給他飯吃……
做筆錄的警察,一邊寫,一邊氣得滿臉通紅,“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歹毒。這還是個孩子,四歲就被虐待,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一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