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迹可以仿寫的天衣無縫,可是印章有特殊标記,隻有主席團的人才知道,就算造假也會被人識破。
可她竟然找不到。
她一直強行吊着日京川希的一條命,必須等他醒來,追問印章在哪兒。
本來還覺得他有點用,能成為自己的墊腳石,幫她鏟除幾個人。
卻不想,他直接倒下了,不僅幫不了,還讓她現在手足無措。
她頭疼的難以應付顧寒州,隻想找到印章。
日京川希昏迷不醒的第三天,顧寒州卻拿着日京川希的遺書出現在商會,昭告天下,他是新一屆的商會主席,手持商會印章。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大街小巷。
大家歡呼一堂,感覺這麼久的辛苦總算沒白費。
日京川绫子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沖到病房,直接将日京川希的氧氣罩拿走了。
他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态,就算拔了氧氣罩,感受到痛苦也是微小的。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因為呼吸道出現問題,發出幹澀的喘息聲。
可人依然陷入昏迷!
“好啊,你個老家夥,自始至終都是在耍我是嗎?你從來沒有打算幫我,一開始就和顧寒州串通好了。你不是在拖延他的時間,而是給我一種錯覺,你在幫我?”
“我就知道,你個野種,這兒又是你土生土長的地方,你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幫助日京會社?好啊,真的非常好!我的好舅舅,你都要死了,臨死前還給我反将一軍。你以為,我沒了主席的位置,我就拿捏不了帝都商會了嗎?”
“我告訴你,經濟權本家是勢在必得,就算有十個你十個顧寒州在我面前,也無法阻擋我的腳步!你給我等着!等着!”
等她說完這番話,心電圖也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最後上下浮動的線,也變得平緩歸一。
人……已經沒了。
日京川绫子恨恨咬牙,一雙小手緊緊握着,直接怒道:“把他的屍體丢到荒山野嶺,直接喂狗。這兒的人不是說要入土為安嗎?我讓他死都不得安甯!“
“你們還要把消息是桐桐地告訴顧寒州,讓他明白,日京川希為了他做了那麼多,可他男子漢大丈夫,卻連他的屍骨都保全不了。他心裡,必然難受。”
她陰測測的說道,大腦裡有一根線是緊緊繃着的。
她從未如此動怒,她感覺自己被顧寒州耍了也就罷了,沒想到也被日京川希擺了一道。
她自認為自己聰明異常,從不吃虧,可來這兒卻接連碰壁。
她本來還做了長遠的打算,一步步除掉許意暖,可現在她一心求成,隻想要結果,不管過程。
而且,要最快,最直接的結果。
很快日京川希被抛屍荒野的消息就傳到了顧寒州的耳中。
他剛剛接受商會,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處理。
聽到這個消息,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脊僵硬萬分。
他立刻開車前去,開車門的時候有些慌亂,差點一腳踩空。
他不是最先趕到的,竟然是白若年。
她得知醫院的消息,就派人守在日京川绫子的公館門口,看到有人秘密把屍體擡到了這兒。
她手腳功夫不如貓兒,不能輕舉妄動,等人走了才步入深林。
這兒是森林保護區,附近原本有個養狗場,後來廢棄了,有些惡犬就逃到了這兒,漸漸地就變成了野獸。
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白若年在和一頭野狗搏鬥。
而貓兒也被其餘的群狗困住,兩人身上都挂了彩。
顧寒州和姜寒趕緊出手,将其餘的惡犬制服,救下了兩人。
“主子。”
貓兒急急忙忙走到白若年面前,明明自己傷的更重些,可她眼裡隻有别人。
白若年擺擺手,眼睛深深地看着叢林深處。
“有……有皿迹,這些畜生身上有皿迹,快些,再快些,不然……不然屍骨都找不到了。”
顧寒州攙扶着她,一路前行。
最後……什麼都沒找到,隻看到了一灘皿迹。
鮮皿淋漓,周圍彌漫着皿腥味。
周圍還有動物的腳印,周圍風吹草動,顯得陰森陣陣。
“嶽母,你先回去,這兒交給我。”
“不,我要留下來!”
顧寒州蹙眉,直接給了她一記手刃,人陷入了昏迷。
貓兒緊緊抱着她,複雜的看向顧寒州,還不知道如何解釋,可顧寒州倒是很從容,讓她先開着車子去醫院,這兒教給他。
她來不及耽擱,隻好轉身先離開了。
他和姜寒又深入了十幾米,發現野獸的步伐更加密集,皿迹也少了。
看來……真的是屍骨無從了。
兩人沒有繼續前進,轉身離去。
人去不複返,隻能先照顧好還活着的人。
顧寒州趕到醫院,沖着辛貓搖頭,她便明白找不到屍體了。
那些野狗就像是瘋了一般,看到人就撲上來,聞到皿腥味更像是發瘋一般。
那麼一灘皿迹,肯定早就沒了。
“顧先生……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因為我上次受傷,可是……”
可是他為什麼不拆穿?難道是顧及白若年的面子嗎?
“那,那他知道嗎?傅垣知道嗎?”
“他對你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懷,話都比平時少了。”
“那他現在和日京梨紗在一起嗎?”她咬着牙,強忍着心痛問出這話。
“嗯,兩人在一個樓裡,相處融洽。”
此話剛出,姜寒在身後撞了撞他的身子。
“哦,分開住的,兩人清清白白,就愛搗鼓一些小玩意。”
顧寒州意識到什麼,立刻補充。
姜寒在後面聽到這個回答,目瞪口呆,最後幹脆捂臉,實在覺得太丢人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有貓膩,怎麼還能這麼說呢?
辛貓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加苦澀了。
她吐出一口濁氣道:“我知道你剛剛接手商會,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主子這邊就交給我吧,等她醒來我會告訴她的。”
“不妨事,我等嶽母醒來,你也受了傷去休息吧。”
顧寒州堅持在這兒守着,也吩咐人下去準備衣冠冢。
就算準備喪禮,也不能明目張膽。
畢竟日京本家的人已經在大張旗鼓的準備了,他師出無名。
而此刻,别墅内,許意暖聽到日京川希去世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心髒疼得厲害。
手裡端的碗都打碎了,砰地一聲才讓她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