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服務生看到了,立刻上前把她手中的刀搶了下來。
“意暖姐,你沒事吧?”
她擺了擺手,心不在焉的包紮着,服務生看不下去了,幫她清洗傷口消毒處理,讓她趕緊下班回去,一定要去醫院包紮。
顧寒州已經用餐結束了,店裡也沒什麼需要自己忙的了。
她提上包,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餐廳。
還是中午,太陽有些刺目,日曬三竿。
她睜不開眼,覺得頭暈目眩。
看來的确要去醫院了,才失皿那麼點,就有些不行了。
她正搖搖晃晃的走着,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許意暖。”
她瞬間打起了精神,捏緊小手,刺痛了傷口也毫無察覺。
她轉身,看着來人是謝珺。
“怎麼?沒走?”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謝珺雙手環兇,再也沒有以前溫柔的模樣,此刻盡顯戾氣和跋扈。
她驕傲的擡起下巴,趾高氣昂的看着許意暖,已然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态。
“我和你似乎沒什麼好談的。”
許意暖此刻哪怕心底難受的要命,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可面上,雲淡風輕,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似乎謝珺是跳梁小醜,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裡一樣。
人都是慢慢成長的,在敵人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那麼就已經輸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一次次領悟,如今……也能從容面對了。
謝珺看她這副樣子,心中氣惱。
明明她已經輸得徹底,可每次看到她,背脊都是挺拔的。
裡面仿佛注入了鋼筋水泥,永遠不會倒下一般。
可她,就想看到許意暖痛哭流涕,一蹶不振,這樣才有勝利的*。
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振作起來,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她還記得季悠然給的巴掌,提醒她,就算許意暖和顧寒州離婚了,她背靠着言家和季家,也不會輸得太慘。
可她不一樣,她隻能放手一搏,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顧寒州身上。
所以……妒忌。
深深地妒忌,像是一條蛇,在心底盤旋,越來越大。
她恨不得殺了許意暖,殺之而後快。
“許意暖,你應該知道我和顧寒州在一起了,他現在眼裡心裡隻有我,根本沒有你的存在。哪怕你再不願意離婚,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我勸你最好識相,不要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可别怪我不給你顔面。”
“我出軌了别人,顧寒州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找到了新歡。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你覺得顧寒州的影響會比我小嗎?為了顧家聲譽,他不會這樣的。所以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就算離婚,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最起碼短時間内不可以。”
“寒州已經答應我,會召開記者發布會,公開我們的關系!”
謝珺得意洋洋的說道。
“哦?既然這樣啊,那我就不離婚,和他慢慢打離婚官司好了!鬧得人盡皆知,我也不怕難看。”
“你……”
謝珺氣得面色漲紅,指着她狠狠眯眸。
她本來氣的要命,突然想到什麼,莞爾一笑。
“行,你慢慢打,反正我和寒州在一起的事實沒有人能改變。我和他,已經睡過了!看到我身上的痕迹了,現在都淡化了很多,你不知道剛醒來的時候,紅痕交錯,啧啧啧……”
謝珺撸起了袖子,拉下了衣領,露出了裡面變得淺淡的痕迹。
那是……歡愛之後留下的證據。
哪怕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謝珺肯定拿着個重傷自己。
可當她再次提起的時候,自己心底所有的防備還是反分崩離析。
小手用力的捏緊,傷口再次沁皿,染紅了白色的紗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用過的男人,你用的好嗎?”
“什麼?”
“這個男人在床上所有的技巧,都是我手把手教會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倒是挺會撿便宜的!還有,你得到的這個男人,是我玩膩的,不要的,你要是覺得寶貝,就拿走好了。我身邊又不缺男人,也不缺愛,優秀的追求者一抓一大把。”
“我做人不缺愛,*不缺人,不像你,你似乎什麼都缺。你寄人籬下,從精神病院出來,又住進了顧家,你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嗎?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顧寒州給的。我能離得開顧寒州,你能離得開嗎?”
“如果離開了,有人認識你嗎?你過得好嗎?你還能笑到最後,混得風生水起嗎?”
“你……許意暖,你太過分了!”
謝珺沒想到許意暖牙口這麼伶俐,字字句句都堵得自己說不上話來,也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她氣得高高揚起了手臂,怒急之下就要打她,卻不想許意暖早有防備,直接一把扣住,反手就是一巴掌。
這巴掌抽的很重,也很響亮,引起了路人圍觀。
謝珺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你……你打我,你就不怕顧寒州……”
“那你就讓顧寒州來找我!我打了,怎麼了?你在我這兒耀武揚威算什麼本事,想看我難過啊,省省吧!我給過你面子,是你不識好歹,那也别怪我教你認清楚現實!”
“謝珺,我警告你,别太過分,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欺負!”
她冷聲說道,随後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以前她在學校裡,隻會穿平底鞋。
後來和顧寒州在一起,參加各種宴會,慢慢學會了高跟鞋。
坡跟、粗跟,細高跟……
一步步走來,她也從懵懂無知,需要被人時時刻刻保護的小丫頭,成長到現在可以獨立自主的女人。
凡是欺負她,傷害她家人的,她都不會給好臉色的。
她踩着高跟鞋,漸漸消失在謝珺的視線中。
許意暖回到了季家,打開新聞就看到自己掌掴謝珺的新聞。
添油加醋,誇大事實,寫的亂七八糟。
說她欺淩跋扈,目中無人,因為謝珺和顧寒州走得近,心生妒意。
說她染上了豪門惡習,變得狂妄自大,失去了本分。
許意暖懶得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直接挂了電話。
第二天她繼續早起,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照常去店裡幫忙。
倒是季家人看着她,心裡擔心,卻又默契的閉口不提,因為相信她可以處理。
許意暖正在店裡核對賬目,沒想到門口提示音響了,顯示有人來了。
她以為是言諾,沒想到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