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站了起來,一陣嘩啦啦的亂響,椅子差點被他推倒。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悠閑喝酒的顧輕舟,頓時花容失色。
司行霈眼底的狠戾和炙熱,讓顧輕舟知曉了他的意圖。
顧輕舟想跑!
她淺黛色的蛾眉,擰成了一團,皎皎眉目全是震驚和害怕。
司行霈看了眼顧輕舟,想到了她的話:“我家世不顯赫,我還要念書,若是被退親,我在學校會受人排擠,無立足之地。”
她說過的話,司行霈都記得,而且很努力放在心上。
他答應過她,讓她好好念書的。
他不能毀了她的生活,也不能毀了她的矜貴。
别人瞧不起她,司行霈會想把學校給炸了。饒是炸了,仍是有人會輕視她。
司行霈可以害所有人,他卻絕不想害他的輕舟。
他希望輕舟尊貴,她若是受到委屈,司行霈會比她更難過。
今天鬧起來,司行霈平添一段風流韻事,司慕戴添些閑言碎語,卻臭名昭著卻是顧輕舟的。
受傷害的,隻有顧輕舟。
沖動微斂,司行霈已經站起身了,衆人都看着他,他就身子一轉,端起了酒盞去找朋友喝酒了。
顧輕舟這才敢松一口氣。
回神之際,她後背都濕透了,一身的冷汗。
何時才能真正擺脫司行霈?
她捏住筷子的手更緊了,幾乎要把筷子折斷。
好被動!
在司行霈面前,顧輕舟被動得毫無自主。
片刻之後,司行霈又回來坐下了,他也恢複了冷靜。
準新人過來敬酒,司瓊枝笑盈盈拉起了司微霜的手:“姐姐,我看下你的戒指。”
定制的婚戒,點綴着一顆很大的鑽石。宴會大廳的水晶燈照下來,那鑽石璀璨灼目,能閃耀人的眼睛。
司瓊枝頗為豔羨。
顧輕舟也情不自禁望過去。
“這顆鑽戒好值錢,可以買好幾棟花園洋房。”顧輕舟心想。
想到這裡,她眼神就有點放光,看得入了眼。
她想,她所有的财産加起來,也買不起這隻鑽戒。
司行霈在旁邊看顧輕舟,就覺得顧輕舟很愛那鑽戒。
“原來我的輕舟喜歡鑽石。”司行霈心想。
鑽戒是求婚的,司行霈不能送給她,但鑽石項鍊、耳墜子,他可以送很多,讨她的歡心。
他輕輕抿了一口威士忌,心中就有了主意。
敬酒之後,舞池裡響起了樂章。
男男女女都滑入了舞池,錦衣蹁跹,舞姿優雅。
司瓊枝早已挽住了她哥哥司慕的手,兄妹倆跳舞去了。
顧輕舟就坐到了老太太身邊。
“輕舟,你怎麼不去跳舞?”老太太問她,“你瞧,他們都去跳了。”
“我不喜歡跳舞,我就喜歡陪着老太太。”顧輕舟道。
老太太笑,親熱握住了她的手:“你這孩子,最是有心的!”
司夫人就暗罵顧輕舟谄媚。
顧輕舟這般費盡心思讨好老太太,真叫司夫人鄙視,甚至煩躁--以後想要處理掉顧輕舟,老太太這裡就要費一番心思解釋。
正巧司行霈到了跟前。
“祖母,我請輕舟跳舞?”司行霈笑道。
司慕已經下了舞池,司行霈作為司家的人,邀請顧輕舟跳舞,是合乎禮數的。
“好,你帶輕舟去玩,别冷落了她。”老太太笑道。
顧輕舟則一萬個不想去,她看了眼司夫人。
“少帥,您何不先請夫人跳舞呢?”顧輕舟笑道。
司夫人犀利刮了眼顧輕舟。
身為繼母,司夫人是很讨厭司行霈的,特别是司行霈行為狠戾,把司慕逼得黯然失色。
司督軍在外人提起兒子,基本上都隻會談論司行霈,這叫司夫人更憎惡他。
跳舞,并非同齡人可以,晚輩男士請長輩女士跳舞,也是禮儀之一。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司夫人又是時髦派的人。
顧輕舟如此說了,司老太也覺得先請司夫人,免得司夫人做冷闆凳。
司老太就給司行霈遞了個眼神。
司行霈雖然混賬,在他祖母面前,他盡可能做個正常人,于是他就先請司夫人了。
顧輕舟松了口氣。
正巧秦筝筝帶着孩子們,到了司老太跟前說話。
顧紹立在一旁,問顧輕舟:“舟舟,你跳舞嗎?”
上次約顧輕舟跳舞,結果被司行霈打斷了。
顧紹半句話也不敢說。
整個顧家,隻有顧紹知曉,那天帶走顧輕舟的,并非她的未婚夫,而是司行霈。
這就太敏感了,洩露半個字,都會叫顧輕舟被流言纏身。
顧紹從來沒想過害顧輕舟,他嘴巴很緊。隻是遺憾,他從未跟顧輕舟跳過舞。
“好啊。”而顧輕舟,正愁怎麼避免和司行霈。顧紹的邀請,簡直是雪中送炭。
她跟老太太說了句,就挽着顧紹的手,步入舞池。
司行霈個子高大,他比舞池中九成的男人都要高,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顧輕舟。
顧輕舟眉目含笑,将雪藕一樣的胳膊,搭在顧紹的肩頭,另一隻小手,被顧紹握住,司行霈的右手,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他眼眸陰冷。
他和司夫人沒有半句交談,兩人都憎惡對方。
一曲結束,司行霈送司夫人回去,轉頤卻見顧輕舟又和顧紹開始了第二支舞曲。
司行霈給自己倒了杯酒,斜倚在椅子上,身姿随意卻優雅,慢騰騰抿着酒,一點點吞噬入腹,宛如是喝顧輕舟的皿。
他陰狠的眼眸,像鋒利的箭。
他焦慮等待着,等這一曲結束,下一個舞曲就是他的。
等待讓他妒火熊熊!
酒精點燃了他的怒意,嫉妒讓他發狂。顧輕舟和顧紹跳舞,她身姿優雅纖柔,舞姿非常的優美,比在場的女士都美。
司行霈的女人,無疑是最好的。
他慢慢喝酒,眼睛一刻也不離顧輕舟。
終于舞曲結束,顧輕舟回眸,看到了司行霈灼熱惱怒的眼神,她心裡發顫,走到了老太太身邊。
司夫人、秦筝筝等人,都圍在老太太身邊說話。
司慕和司瓊枝跳了兩支舞,也回來了。
秦筝筝有意巴結司家,就對顧紹道:“你請司小姐跳舞啊?”
顧紹頓時不自在,臉通紅。
司瓊枝不喜歡顧家的人,可顧紹跟秦筝筝和顧輕舟等人不同,他不夠圓滑世故,也不會陰險狡詐,好看、幹淨、腼腆,讓司瓊枝對他少了些敵意。
顧紹很尴尬,他母親說了,他就怯生生邀請司瓊枝。
司瓊枝猶豫了下,答應了。
等司瓊枝和顧紹進了舞池,又有男士邀請顧缃和顧纓,顧輕舟、司慕和司行霈就成了三腳鼎立之勢。
“你們也去跳舞吧,圍着我這個老太婆做什麼呢?”老太太笑道。
司行霈的另一個堂妹,十四五歲,上前就拉了司行霈的胳膊:“大哥,你教我跳舞!”
于是,顧輕舟和司慕落了單。
老太太又有意給顧輕舟和司慕往一處湊,就道:“慕兒,你請輕舟去跳舞!”
語氣不容置喙。
司慕無法,隻得邀請了顧輕舟。
顧輕舟把手放入司慕的掌心。
司慕回來之後,一直在軍營裡集訓,他的手掌和他哥哥司行霈一樣,布滿了粗粝的薄繭。
掌心溫熱,像極了司行霈,顧輕舟心裡莫名就很抵觸。
她下意識抽回手。
司慕卻猛然一握,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帶入了舞池。
老太太吩咐的,若顧輕舟臨時逃了,估計老太太又有問東問西,司慕不喜歡聽人聒噪。
早點完成任務要緊!
司慕面無表情,冷漠疏離,跳舞的時候始終和顧輕舟保持很禮貌的距離,客套生疏。
而顧輕舟,也想着早死早超生,趕緊跳完,注意力慢慢回到了舞步上。
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總是追逐着她。
顧輕舟順着感覺望過去,就見大廳的西南角,高大粗闊的大理石柱子,能倒映出人影,司行霈依靠着石柱,慢慢喝酒。
威士忌很烈,他的目光更烈,一寸寸似要活剝了顧輕舟。
顧輕舟的每一個舞步,就像踏在司行霈的心頭。
他透不過來氣。
等顧輕舟再回眸的時候,司行霈已經不見了。
可顧輕舟心裡卻七上八下。
她知道司行霈生氣了。
司行霈最忌諱顧輕舟和司慕靠近。
一直到了黃昏,晚宴上來了;衆人吃了筵席之後,這才陸續散場。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燈火葳蕤。
顧輕舟正要走,倏然一個力道,她被人猛然拽了過去。
她的嘴巴被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圭璋喝得醉醺醺的,沒發現顧輕舟不見了;而顧紹則以為顧輕舟上了秦筝筝他們那輛車。
秦筝筝母女也以為顧輕舟乘坐顧圭璋那輛車。
顧家根本不知道顧輕舟被人擄走了。
帶走顧輕舟的,仍是司行霈。
司行霈喝了很多的威士忌,他開車開得能飛起來,車子搖晃得顧輕舟想吐。
滿車都是酒香,熏得顧輕舟也微醉。
到了他的别館,司行霈一進門,反手就把顧輕舟抵在大門上。
他輕輕摸她的臉,沒有迫不及待的親吻,沒有火急火燎的撫摸,而是靜靜看着她。
很反常。
屋子裡很暗,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緊緊盯着她。
他的呼吸粗重而壓抑,一下下的,他噴出來的熱氣,能燙到顧輕舟。
他沒有動作,反而叫顧輕舟很害怕,她心中怯怯的,手邊沒有槍,一時間心思亂轉,她就聽到司行霈說:“輕舟,我要你,就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