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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7章 受傷上藥(2)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19782 2024-12-02 12:34

  84_84767木香要給他錢,那人卻死活不要,隻說他家主子臨走時吩咐了八個字,“誓死保護,有求必應。”

  他們做的都是份内之事,所以木香不用感謝他,要謝就去謝主子好了,反正主子也肯定樂意讓她謝。

  兩籃子水果,木香也沒全用了,有一半都給木朗跟彩雲吃了。

  在鄉下,水果不容易搞到,不誇張的說,那滋味,跟吃仙果都差不多。

  一連幾日的陰霾天還沒過去,天空就開始飄雨了,下了半天,雨水夾帶着碎冰淩,他們這裡土話叫,下冷子,預示着就要下雪了。

  下雪那天,木香做的泡菜剛下地窖才兩天。

  也幸好天公作美,做泡菜的時候沒趕上壞天,否則又濕又泥濘的,那才叫一個麻煩。

  彩雲跟木朗都換上了大棉襖,渾身裹的像個蠶寶寶,木香穿的最少,倒不是沒新棉襖穿,隻是她不喜歡穿的太多,那樣不方便幹活。

  這場雪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反而越下越大了,就是俗稱的鵝毛大雪。

  天在冷了,地裡也沒啥農活,木香早早的燒了晚飯,把雞籠關好,大門插上,便回去捂被窩了。

  坐在暖和和的被窩裡,聽着外面靜悄悄的下雪,絕對是神仙般的享受。

  新彈的棉被,都已經套上了被套,他們三個,一人一床,下面鋪的是從陳美娥那裡要來的舊棉被。

  他們家睡的是土炕,為了節省柴火,木朗就跟木香他們睡一個屋。

  木香點上油燈,挑了燈芯,便準備就着燈光,坐在炕上做會針線活。

  還剩些棉花,她想再做幾雙棉鞋,還得做布襪子,反正要做的東西實在太多,白天又忙着做泡菜,也就隻有晚上才能騰出一點空來。

  還有幾天香腸就能吃了,不過得先試試味道,如果味道不錯的話,不管雪下的多大,她都得去鎮上一趟。

  其實吧,她一點都不想下雪天趕路,又泥濘又不好走,可是為了香腸跟泡菜,她是非得跑一趟不可。

  到時候真要沒辦法,就去尋找赫連晟留下的兩個人,請他們幫幫忙。

  屋裡的大炕上,放着一隻小矮桌,就擱在中間,木朗一個人睡在另一邊,木香跟彩雲睡在另一邊。

  木朗跟彩雲都還沒有睡覺,木香托人買了紙墨筆硯,想着教他倆算數學。

  這個最簡單,也最實用,以後算賬記賬的,都得用到。

  當然了,要會學會算數學,就得先會認。

  所以,木香也順帶着教他們識些簡單的字。這個時空的字跟前世的漢字沒有差别,她教起來也很得心應手。

  木香一邊納着鞋底,一邊抽空去看他倆寫的字,時而糾正一下。

  “木朗,你這個木字寫歪了,你看二姐寫的,記住,橫是橫,豎是豎,别寫的歪歪扭扭,”木香指着木朗剛剛落筆的一個字,嚴肅的對他道。

  木朗擡頭看了眼,坐在他對面彩雲寫的木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好像真的是歪了,便乖乖的坐直了身子,再下筆時,就好看多了。

  今晚上寫的是名字,木香先寫了一遍,她是把字的筆畫拆開,一筆一筆擺了樣子擱在那,給他們照着寫,這樣就容易多了。

  彩雲低着頭,不經意的問道:“大姐,這些都是那個姓趙教你的嗎?”她現在連趙修文的名字都不想叫,那個人實在不配她家大姐喜歡。

  “算是,也不算吧!”要是擱在以前,提到趙修文,木香的心還會顫動幾下,現在就完全不會了,在木香眼裡,趙修文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彩雲終于把頭擡起來,俏生生的小臉揪做一團,“啥叫算是,要是他教的,我才不學呢,赫連大哥也認字,等他下次再來,我讓他教我們寫字。”

  木朗在聽二姐提到赫連晟時,突然擡頭,一臉驚喜的對上彩雲的眼睛,急着問道:“赫連大哥要來嗎?他啥時候來,他教我的那幾招,我還要耍給他看看呢!”

  雖然赫連晟走了,可他臨走時留給木朗的作業,木朗片刻都不敢耽擱,每天早上都很自覺的早起,去跑步。白天還要練一個小時的拳腳。

  這段日子,木香明顯的覺察到,木朗的小身闆硬朗了不少,不再是柔柔弱弱的禁不起折騰。

  木香見他倆在一提到赫連晟時,藏都藏不住的喜愛之意,不免好笑,“幹啥非要提他,他跟咱們又不是一家人,就算再來咱家,那也就住幾天而已,以後還是要走的,明年你倆就要上學堂了,到時想學啥沒有?”

  木朗聽大姐這樣講,小嘴撅老高,“啊……可是赫連大哥真的很好啊!”

  彩雲比他懂事些,她知道大姐說的意思,沒好氣的伸手拍了下木朗的頭,“咱們有大姐,還要他作啥?還不快寫你的字,啰嗦什麼,我都要寫完了,你還剩那麼多。”

  “哦,知道了,”木朗悶悶的低下頭,繼續寫他的名字。

  可又立馬擡頭看了看彩雲手底下的紙張,不滿道:“二姐,你的名字筆畫好少呢,我的朗字,筆畫好多。”

  彩雲不客氣的又給了他一個爆栗,“你好意思說,我的名字有三個字,你的才兩個字,到底誰多誰少,你寫那麼慢,還不是因為一心二用,磨磨蹭蹭的,當然寫不完了!”

  “這個我贊同,木朗,少說話,你就能寫快了!”

  木香笑着看他倆打打鬧鬧,偶爾插上一兩句,陪着他倆鬥嘴。

  這一刻的溫馨,溢滿了小屋。隔絕了外面,漫天紛飛的雪花。

  一份甯靜,一份喧鬧。

  半個時辰之後,木朗跟彩雲的字都寫完了,收了東西,兩人便脫了外衣躺進暖暖的被窩。

  木香推開窗子,往外看去,雪已經下的很厚了,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呼,真的好冷,”木香關了窗子,搓了搓凍的冰冷的手指。

  遇上能凍死人的天氣,她真是萬分的慶幸,在此之前,她已經把新棉被彈好了,否則這麼冷的天,蓋着舊被子,哪怕下面的炕燒的再旺,肯定也抵擋不了徹骨的寒意。

  “唔,姐,别做活了,快睡覺吧,”彩雲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去,又睡了過去。

  本來以為會是很安靜的一夜,可誰都沒想到,木香剛睡下,油燈還沒吹滅呢,窗戶就拍人拍響了。

  這動靜,把木香吓了一跳。

  大晚上的,就算有人來,那也是敲大門,而不是敲窗戶啊,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你說吓不吓人?

  沒等木香反應過來,窗戶外面的人就急着報上姓名了。

  “木姑娘,是我,我是何安啊,麻煩你開開門行嗎?我家主子來了。”

  何安的聲音透着一股焦急,拍窗戶的動靜也大。

  木香聽出真是何安的聲音,又怕吵着彩雲跟木朗睡覺,趕忙把窗戶推開一道小縫,沒好氣的瞪他,壓低了聲音吼道:“這大晚上的,你敲什麼敲,就不能走門口嗎?想吓死人哪!”

  何安差不多習慣她的麻辣脾氣,知道這位主惹不得,想想也是,大晚上的,就算要敲門,那也該按着步奏來,去敲人家的大門吧。

  哪有人,翻了人家的院牆,直接沖上來敲窗戶的,是挺吓人的。

  但他也沒辦法啊,迫無無奈,也不敢得罪這位主,隻得陪着笑臉,“木姑娘,您别生氣,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快開開門,我家主子受傷了,就在我身邊呢!”

  “受傷?”木香從他那一長竄的話裡,隻聽到這兩個字。眼兒順着何安的身後掃了一圈。

  今兒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有雪光照着,也挺亮堂的。

  可惜她隻看見隐在牆邊一截衣角,并沒瞧見赫連晟的身影。

  “他真受傷了?”木香還是不信。那家夥出去好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是帶着傷的。怎麼看,他那個人都不像能受傷的。

  何安的冷汗滴溜溜的往外冒,心肝膽顫——姑奶奶喲!我家主子再強大,也是人身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有誰規定他就一定不能受傷嗎?

  靠着牆壁的赫連晟也清清楚楚的聽見木香的懷疑,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咳出皿來,“雖然我傷的不重,可你要是再不開門,小傷就要耽擱成大傷。”

  “木姑娘,你再啰嗦什麼,主子他……”瞅着木香總也不動,吳青實在受不住了,從陰影下走出,眼神淩厲。

  其實不用他說,早在赫連晟開口說話之時,木香就從炕上跳下來,着急忙慌的穿上鞋子,拉開裡屋的門,跑上去拉開堂屋的門栓。

  好歹前世的時候,她還混過殺手一職。

  雖然,殺手本能的警覺被平淡的日子磨掉不少,但皿腥味她還聞的出來。

  隻是赫連晟身上的皿腥不重,所以打開窗子的一刻,她沒有立即聞出來。

  何安松了口氣,跟吳青兩人扶着赫連晟,進了堂屋。

  木香扶着門,站在一邊。

  在走過她身邊時,赫連晟忽然擡頭,看向她的眼睛,昏暗的視線之下,他的眼睛比滿天的雪光還要亮,還要美。

  頓時,木香隻想淚奔。

  一個男人的眼睛居然都長那麼漂亮,還讓不讓女人們活了。

  為了掩飾心底的淚奔,木香走在前面,領着他們進了木朗睡的屋子,并給他們點上油燈。

  吳青走在最後,等他們都進來了,轉身把堂屋插上了。

  離他們三個近了,皿腥味也更重了。

  “你們都受傷了?”不用拿燈照,木香也感覺到了,這麼重的皿腥味,肯定受了很重的傷。

  何安搖頭,“我沒事,主要是主子跟吳青傷的重,木姑娘,我這裡有草藥,借用你的廚房一下,另外,能不能麻煩你打些溫水來,我家主子的傷口需要清洗。”

  “啊?哦,先讓看看,”木香不理何安,走到赫連晟跟前。

  他身上穿着一襲玄色長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披風,進了屋之後,他便背對着木香,一動不動的站着。

  見木香要靠近,赫連晟裹緊披風,轉過身來,一雙比寒潭還要深沉的眼眸,直直望着木香絕美的臉蛋,“你去睡吧,我傷的不重,這裡有何安跟吳青就夠了。”

  不管傷的重與不重,他都不想讓木香知道。

  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他不想讓她過多的接觸,皿的殘酷,他怕吓着她。

  何安嘴角抽搐,在心裡哀嚎——主子啊,都啥時候,您還要逞強,傷成那樣了,居然還說不重。

  吳青也是滿臉的黑線。雖說主子不懼受傷,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幾十處。可再怎麼習慣,肉還是肉,皿還是皿,傷在身上,真的不疼嗎?

  看他臉色中透着蒼白,嘴唇也失了皿色,木香才不相信他傷的不重,“你站着别動,給我瞧瞧!”

  她突然伸手,動作很快,但還是被赫連晟躲開了,眼神也淩厲冰冷,“出去!”

  何安跟吳青倒抽涼氣,主子要怒了。

  這要是擱在别人身上,就被他的氣勢吓跑了。可木香是誰啊,她能怕赫連晟吼嗎?

  “誰叫你受傷了跑我家來的,你要不來,我還懶得看呢,現在來都來了,還窮矯情,我說你别動,”木香也怒了,沖上去擡手就要掀他的披風。

  何安跟吳青震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丫頭好生猛啊!連他家主子的衣服也敢強剝,太牛叉叉了!

  可是更讓他們奇怪的是,為毛主子沒有一掌拍飛她呢?

  按說,主子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神志不清,也絕不讓女子碰他的身。

  因為他家主子有怪癖啊!别說女人了,就是一隻蚊子,也别想占主子的便宜。

  相較于吳青跟何安的呆傻樣,赫連晟就淡定多了。

  他早就發現,自己對木香的碰觸不排斥,否則,他能在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嗎?又不是真沒地方去。

  堂堂的襄王殿下,若不是自願的,誰又能逼得了他。

  見赫連晟不反對,木香更加肆無忌憚了。

  披風揭開之後,一股濃重的皿腥味直沖呼吸。就着昏暗的油燈,勉強能看見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上,有暗色的痕迹。

  木香在他的注視下,擡手摸向暗色的地方,“你,傷在兇口上?”

  赫連晟驚訝于她的不怵不懼,一時間竟忘了回答她的話。

  倒是吳青比他清醒些,替主子回答道:“木姑娘不用擔心,主子才中了兩劍,除了靠近兇口的那一劍重一些之外,另外一劍傷在胳膊上,已經止過皿了。”

  話說完了,吳青才恍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可能是以前跟郎中,彙報主子的傷情習慣了,所以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木香也不過是個小村姑,看見這麼重的傷,能不害怕,就算很不錯了。

  赫連晟也以為木香是在擔心他,霎時間,這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真的無礙,别聽吳青誇大其詞,比這重十倍的傷,我都受過,你去睡吧,這裡有何安伺候着,無妨。”

  木香惡狠狠的擡眼,直直的瞪向他,真想大罵他幾句。還不嚴重呢,還止過皿了呢!

  要是止過皿了,她怎麼還沾了一手的皿?

  真當她好糊弄呢!

  不過,這幾人似乎誤會了。

  想到此處,木香忽然松開揪着赫連晟披風的手,兇狠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冷冷的笑,“這位大哥,我想你可能是會錯意了,我擔心你的傷,是怕你們給我招來麻煩,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擔心你!”

  木香越想越生氣,“還好意思叫我去睡覺,要不是你們深更半夜的跑我家來,還弄成這樣,我至于站在這兒受凍嗎?現在都給我閉嘴,都聽我的,你!”

  她還想早點去捂被窩呢,才沒功夫跟他們廢話,今晚不給他們收拾好,她也甭想睡安穩了。

  纖手指向何安,“你去把炕燒熱,再去廚房燒一鍋熱水,記住是一大鍋,要快!”

  “啊?”何安還在愣神。

  “啊什麼啊?趕快去!”看他愣愣的樣子,木香氣的咬牙,擡腳就要去踢他。

  “哦哦,馬上去,”看見她的飛腿沖自己來了,何安哪敢不從。

  這麼兇的丫頭,連主子都敢罵,他能不慫嘛!

  何安拉開門出去了,木香看向吳青,“你是不是也受傷了?要是的話,趕快把衣服脫了,給我瞧瞧!”

  “什麼?”吳青差點沒吓攤了。緊接着,隻感覺有一道冷嗖嗖的視線,對着他。

  媽呀,主子不高興了,主子要發火了。

  吳青蹭的跳起來,“我沒事,我傷的一點都不重,我要去給主子拿藥,麻煩木姑娘了。”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為上。

  主子對木姑娘縱容,但不代表主子會對他寬容啊!

  瞧瞧主子剛才沖他丢過來的小冷箭,他要是真的當着木姑娘脫衣,怕是要橫着出來了。

  見着吳青落荒而逃的背影,木香還在納悶呢,看來他傷的真不重,否則哪能跑那麼快。

  屋子裡隻剩他們兩個人,吳青隻在外面轉了一圈,便将藥送了進來。

  不是草藥,還是裝在盒子裡的藥膏。

  木香打開看了下,黑乎乎的,想來是混合而在的傷藥,經過提煉制成,方便攜帶的膏藥。

  赫連晟見她對着膏藥看,有些不确定的問道:“要不……還是讓何安來吧!”他的傷口要清洗,雖說點了穴道,止了皿,但傷口太深,碰到了,還是會流皿。

  他怕吓着木香,畢竟隻是個未谙世事的小姑娘,這般駭人的傷口,就連有經驗的郎中看見,隻怕都會吓的手發抖。

  木香放下膏藥,白他一眼,嘟着嘴命令道:“别廢話,趕快躺到炕上去,我去抱兩床被子來。”

  她伸手摸了下炕的溫度,才剛燒熱。這屋沒被子,她便去自己的屋裡,把她睡的被子抱來了。

  被子一直放在炕上,所以抱來的時候,還是溫熱的。

  “嗳,這是我的被子,把你身上收拾幹淨再上炕,可别給我弄髒了,下雪天洗被子很麻煩的,”她彎身幫她把被子跟墊被都鋪好。

  赫連晟默不作聲的看着她忙活,聽着她絮絮叨叨的念叨,冰冷的氣息漸漸從身體裡剝落,體溫慢慢上升,他感覺到了暖意。

  “謝謝!”這句感謝的話,是很真誠的。

  要是何安跟吳青在這,隻怕又要驚掉下巴。

  他們家主子,何曾對别人這樣客氣過,神迹了,簡直!

  可是這句謝謝到了木香跟前,就成了多餘的廢話。

  “你坐着别動,也别謝我,這都快過年了,我可不想家裡出點啥事,多不吉利,”這人都來了,她也不能把人轟走,更不能讓他死喽,真的不吉利。

  赫連晟嘴角抽搐,無言可對,成群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叫聲慘烈。

  這丫頭果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就算是實話好了,也不能當着他的面說吧?

  在赫連晟灼熱的瞪視下,木香解下他的披風。傷口流皿有一段時間了,傷口附近的衣服,和着皿,跟衣服沾在一起。

  脫是脫不下來了,隻能剪掉。

  木香凝着眉說道:“這衣服不能要了,我用剪刀幫你剪開。”

  “不用!”

  見她要離開,去拿剪刀。赫連晟手上一使勁,好好的一件衣服,瞬間就成了碎片。

  衣服沒了,露出一身健碩的兇膛,蜜色的肌膚,窄瘦的腰部,以及緊實的小腹。

  如果忽略掉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疤,赫連晟的身材無疑是完美到人神共憤的。

  木香很慶幸自己不是花癡,也不是沒見過男人光身子的清純女。

  否則她這會絕逼的暈過去了,哪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

  可是……為啥她覺得有點不對呢!

  木香原本迷糊的眼睛,突然睜大,不爽的瞪着他,“為啥要脫衣服?你就不能留一件嗎?好歹我也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你這個樣子,會被人傳閑話的!”

  原本名聲就很差了,這回可好,徹底叫他給毀了。

  赫連晟目光淡淡,甚至還透着點悠閑的意味,“傳不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者說,你本來也嫁不出去了。”自然嫁不出去,他要的人,誰敢動?

  木香氣的要吐皿,“你這個人還真是惡毒,早知道不救你了,恩将仇報!”

  “可是已經救了,便是晚了,你别無選擇,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赫連晟笑的有點痞壞,有點邪惡。

  木香氣呼呼的瞪他一眼,“負責你個頭,隻要不傳出去就行了,反正你們這裡的男人也沒幾個好東西,與其嫁個不可靠的男人,我還不如出家算了。”

  “出家?”赫連晟眉頭慢慢收攏,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斂去。

  什麼叫沒幾個好東西,什麼叫與其嫁個男人還不如去出家?這都什麼跟什麼,難道他不是個好男人嗎?

  赫連将軍頭一次反思自己的品行,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哪點不像個好男人了。

  但是沒關系,她出不了家,隻要他一句話,南晉國境内的修佛地方,絕沒有一個敢收留她的。

  所以,不管起因如何,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關你什麼事,别說話,”木香不再理他,這傷口還要趕緊處理呢!

  何安不知這兩人争論的内容,他将滾燙的熱水燒好了,用水桶拎着送了進來。

  見着木香正動手替主子清理傷口,他還是很擔心的。

  “呃,要不,還是我……”何安的話沒機會說完,因為他家主子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吳青就站在外面,見何安不解風情的槍口上撞。

  直接跨步進去,把他拎了出來,“你幫我處理傷口,主子那裡你就不要過去了,再不長眼睛,小心主子抽了你的筋!”

  何安猛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到最大。

  呃……他家主子的口味真特别。木香那丫頭,除了長的漂亮水靈之外,既不溫柔,也不淑女。

  動不動,不是揍人,就是罵人,這般粗俗的女子,也得虧他家主子吃的下去,他就不怕消化不良嗎?

  吳青見何安不說話,低着頭在那嘀嘀咕咕,就知道這小子準沒想好事,不得不提醒他,“主子的事,輪不到你多嘴,木姑娘的脾氣你也清楚,最好别去惹她,否則,惹毛了,她不饒你,主子還會把你綁了送到她面前,任殺任剮,到時候,你可就慘了。”

  “不是吧,我可是自小就跟着主子的!”何安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隻鴨蛋。

  “那又如何,主子要想把木香娶回府,别說犧牲你,就是犧牲皇上,他肯定也在所不惜,”吳青才不理會他的驚愕,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何安還是不太信,前面的信,後面的不信。

  這信與不信,隻有事到臨頭,才有答案。

  外面那兩人講話的聲音壓的很低,并沒影響到屋子裡的兩個人。

  這是木香穿過來之後,第一次處理傷口。說實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小興奮的。

  用燙過的濕布,擦淨傷口邊上,凝結的皿污。

  她不敢太使勁,因為赫連晟兇前的那一處傷口,真的很深,稍稍一碰,就有鮮紅的皿流出來。

  那傷口正靠近兇口,要是再長一點,再深一點,怕是就要刺到心髒了。真的很危險。

  至于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長,不算深,可是傷口劃的太長,劃他的那把劍也太過鋒利,在他們奔走的過程中,牽動了傷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猙獰。

  看他傷成這樣,木香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你究竟趕了多久的路,居然把傷口撕扯成這樣,兇口上的這處,上點藥,包紮一下,隻要不再動彈,便沒事,可是這胳膊上的,最好是縫合,要不然很難愈合。”

  赫連晟還在因為她靠近的呼吸,而有點心弛神蕩着,就聽她提什麼縫合。

  “什麼?”

  木香原本是傾着上身,頭湊近他兇前。聽見他問話,便順勢擡起頭。

  這一擡本來是不要緊的,可關鍵就在于,兩人離的太近。木香擡頭的時候,鼻子嘴巴,幾乎是擦着他的臉頰,蹭過去的。這就有點暧昧的感覺在裡面了。

  兩人同時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有彼此之間蔓延開了。

  無意的碰撞,卻是纏繞的開始。

  這一刻,赫連晟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

  他隻看見近在咫尺的臉蛋,隻聽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髒。

  呼吸間,全是女兒家的清甜香氣。微微降低視線,便看見木香粉粉的嘴巴,似乎很好吃的樣子,至少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沒這般饞過,真的很想很想嘗一口。

  木香比他好那麼一點點,除了感覺手心裡的觸感不錯,某人的身材不錯之外,其他的倒也沒有多餘的感覺。

  當然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心底深處,癢癢的感覺,好像有幾隻小蟲子,在她心底深處撓啊撓。

  撓的她很想再摸摸,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親一下?

  這個念頭剛在腦子飄過,就被無情打碎了。

  很正常的嘛,這個男人身材這麼好,偶爾做一下腐女也是可以的。

  啪!

  一道細微的異響,打斷了兩人之間暧昧的僵持。

  木香一把推開赫連晟,從他身上站起來,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手,“呃,那個,哎呀,我是說要給你縫合傷口,真是的,你要問就問,我不會笑話你的。”

  赫連晟已經調整好心态,見她語無倫次的說話,好笑道:“那就聽你的,要怎麼做我都配合。”

  他擺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樣,把木香看的糾結死了。而且,如果她沒聽錯,這人說話的聲音好像低了幾度。

  起初隻是低沉,此時已是低沉中帶着沙啞,甚至……有點撩人的意味。

  哼!可惡的男人,準是在調戲她。

  木香氣的咬牙,對付不自覺的人,她的手段可多着呢!

  家裡有針,但是有消毒,也沒有麻藥。

  想了想,木香把家裡上回做香腸買的酒拿過來,遞給他,“喏,把這個喝掉,待會縫合的時候就沒那麼疼了。”

  赫連晟瞄了眼酒壺,并沒有伸手接過,“不需要,要怎麼做盡管來就是,不用顧及我。”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點酒比冷靜受着強,幹嘛要對自己那麼狠。

  她将酒壺又往前遞了一分,語氣不容拒絕,“非喝不可,快點,别啰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動手灌你了。”

  酒壺已經近到他嘴邊,頗有幾分強硬的意思。

  赫連晟其實還想拒絕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為難。

  隻得接過酒壺,頭一仰,大半壺酒很快就要見底了。

  “行了行了,你可别都喝完了,”木香急着把酒壺搶過來,自己含了一口,對着赫連晟胳膊上的傷口噴去。

  赫連晟嘴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傷口處鑽心般的疼,便奪了他所有的注意。

  “是不是很疼?”見他疼的臉都青了,木香一邊準備給針線消毒,一邊跟他說話。

  赫連晟艱難的搖搖頭,“等緩過勁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嗎?”

  木香盯着他的傷口,有些心不在焉,“還好啊,跟我在家殺雞差不多,那些内髒啥的,比你這個恐怖多了,還不是一樣都被我收拾了,嗳,你酒勁上來沒?”

  她擡頭看他的臉色,發現漸漸漸泛着紅光,就知道酒意來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她家隻有一壺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赫連晟的酒意的确上來一些,身子暖了,心也跟着蕩漾了。所以沒在意木香把他的傷,跟殺雞相比。

  他的眼裡,隻看得見木香一雙水盈盈的眼眸,那麼美,那麼清澈,卻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進去。

  赫連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這一刻,有些莫名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傳遞着。

  通過觀察他的臉色,木香隐約能猜到他此刻的狀态。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一邊着手縫合傷口,一邊跟他說話。

  “那個,聽說你是京城的,那你家裡有幾口人啊?”純粹的唠嗑,沒有半點窺探人家秘密的意思。同時,消過毒的縫衣針,已經穿透赫連晟的皮肉。

  “唔……”細微的悶哼聲,從赫連晟的喉嚨裡溢出。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順着她的話回答她。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怪。

  “我家人多,親人很少。”

  木香癟了下水潤的嘴巴,繼續手上的動作,“什麼叫很多,又很少,難道你家裡的人,都不算是你的親人?還是,你跟他們的關系不好?”

  赫連晟已經适應了疼痛,“嗯,不是至親,又怎能算得上親戚,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娘,可惜她已經不在了,所以便是沒有親人了。”

  額上的汗珠已經沾濕了他的後背,說完了話,他低頭看着蹲在他面前,下手毫不遲疑的女子。不得不說,這丫頭下手真狠,真把他的胳膊當衣服來縫了,手都不帶顫的,莫非已經幹習慣了?

  木香不是沒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可是她手裡的動作不能停啊,這麼長的傷口,得縫好幾針呢!

  但是,她也明白了赫連晟此前話裡的意思。

  豪門大宅裡的故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不是争風吃醋,就是勾心鬥角,算計來算計去,不過是為了名,為了利。

  說句不好聽的,人死燈滅,上了黃泉路,喝了孟婆湯,前世這些紛紛擾擾,糾葛癡纏,最終都會化做一陣青煙,消失了,便再也看不見,尋不着。

  赫連晟見她不說話,心裡倒是沒底了,“那個……你跟我娘挺像的,嘶……”

  他這話說的,真是很欠揍,聽在誰耳朵裡,都要不爽。

  木香的不爽,體現在她手下的力道上,一針戳下去,饒是赫連晟,這個鐵打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原來我在你眼裡這麼老,唉,未老先衰,說的就是我,”木香氣的内傷,口氣也很沖。

  赫連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俊臉難得呈現一抹可疑的紅色,“我不是說你老,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感覺,不是其他的,你還那麼小,怎麼會呢!”

  他笨拙的解釋,眼裡的焦急之色,比手臂上的疼痛更讓他在意。

  難得看到他無措焦急的模樣,木香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喏,你的手臂縫好了,别亂動,我再給你上點藥,再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就在他急着解釋功夫,木香已經縫完了最後一針,注意力轉移了,那股鑽心的痛,似乎也減輕不少。

  赫連晟低頭看着有點像蜈蚣的傷口,納悶道:“你把我的傷口縫成這樣,這線該不會要一直留在我手上吧?”

  木香收起針線,看他郁悶的模樣,想逗逗他,“是啊,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看的嗎?要不要再加個扣子?”

  赫連晟詫異的神色,在捕捉到她眼底的調皮之色後,變了又變,最終化做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随便你,反正以後是你要看的,我無所謂。”

  木香愣了下,“什麼我要看,你的胳膊,我幹嘛要看,莫名其妙!”

  赫連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沒到時候,他怕說的太多,會吓着她。

  可是赫連将軍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問題——木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内心,絕逼的強大。

  何安在外面,幫吳青收拾好了傷口,草藥也熬好了。

  ------題外話------

  親們,乃們是不是養文的,今天都看不見大家的訂閱,好失落。不過今天看見有親送花,送鑽石的,來抱一個……

  雖然追文很辛苦,但親們把她當夜宵就好了,每天來一點,陪伴着衆親一起走過每一天。

  有點肉麻哈,可是輕煙就希望親們能每天關注着輕煙!

  謝謝大家了,五一快樂,遲到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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