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堯隻覺得額上期青筋暴跳，隻要說點什麼。

　　一旁忽然響起少年的驚叫。

　　“他說什麼？誰的病情惡化了？”

　　是剛才對他十分排斥抵觸的小葉子。

　　趙睿堯疑惑地看他，如實答道。

　　“是我一個朋友，我這次來找古先生，也是為她。”

　　“她叫什麼？”小葉子追問。

　　“夏七月。”

　　“什麼！？”小葉子滿臉錯愕，猛地回過神來後，轉頭看向身後靜默的古老爺子，興奮喊道，“師父，真的是臭丫頭，我就說沒聽錯，終于找到她了！”

　　這次，輪到趙睿堯震驚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古老爺子要找的人，竟然就是夏七月。

　　沒有再耽擱，一行人飛速趕回公寓。

　　回去時，房間裡圍滿了人。

　　見他回來，王醫生沖上來，苦着一張臉就差哭出來了，額上全是冷汗。

　　“趙總，您可回來了。夏小姐不知道怎麼回事，輸皿已經輸不進去了，我們檢查了她的各項生命體征，她的心跳已經若有似無，呼吸也完全沒了。這次恐怕是......”

　　他不敢再說下去。

　　心跳沒了，呼吸沒了，這不就是個死人了嗎？

　　趙睿堯擡頭，箭步走到床邊。

　　大床邊的人兒，渾身慘白到仿佛透明了一般。

　　他出去的時候，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臭丫頭！”

　　身後一同跟進來的少年已經沖了過來，拉開人群，沖到窗邊，滿臉不可思議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臭丫頭，你醒醒啊！”

　　“你不要裝死啊！我和師父臨走前千叮咛萬囑咐，叫你好好在周山幫我們看好房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還有讓你照顧好我師父的寶貝靈芝，你照顧好了沒有？人的跑了，想也知道你沒有用心照料。你這人怎麼又蠢又說話不算話呢！？”

　　......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可女人的身體，就像一張薄薄的紙，十一二歲的少年，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好像都要将她扯碎了一般。

　　小葉子一怔，觸碰到夏七月皮膚的手頓住，整個人呆在原地。

　　像是受了驚吓般抽回了手，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兩秒。

　　眼圈一下就紅了。

　　所有的嘲諷和埋怨再也說不出口。

　　轉頭看向身後，望着自己的師父，滿臉錯愕。

　　“師父，臭丫頭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連體溫和脈搏......都沒有了......”

　　古老爺子的目光一直停在夏七月身上，見自己的徒弟問自己，眉心微微皺起。

　　他走近一步，身上自帶的氣度讓其他醫生護士連忙自覺讓出一條道路，讓他探手扶向夏七月的手腕。

　　他在診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看出這位鶴發白須的老者來頭不一般，都寄希望于能發生奇迹。

　　可是好半晌後，古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沉，沉到幾乎凝固。

　　三分鐘裡，他沒有探到一次脈搏，一次都沒有。

　　“小葉子。”他微微側頭。

　　“在！”

　　一直作為師父行醫時副手的小葉子立即明白過來，答應一聲後，忙從身上解下一塊獸皮。

　　攤開。

　　哪裡是什麼獸皮，分明就是一套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