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當然知道這位翰林學士,就是在有意激他,但他還是認了,
正如方孝廉所講,他并不在意别人對他的看法,但心中确實憋着一口氣,誰都不是聖人,
這是人之常情!
這個方孝廉,他知道科考的弊端,也明白趙皇的意圖,但可能也是沒有方向......
這跟水平無關,而是時代所造成的局限性,
畢竟科舉制度,是延習已久所成型的,想要立即轉變,也不現實,但現在的情況是,秋闱在即,時間緊迫......
既然如此,那我便讓給你們說道說道,
一衆人驚愕的看着王康,在此翰林院學士,參知政事,禮部主官,王康是品級最低的,但此刻,卻成了中心!
宴立群搖了搖頭,他此刻終于明白陛下為什麼會讓王康,來參與這麼重要的事了......
因為也隻有他敢說别人,不敢說的話,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曹尚正縱然是萬般不願,也沒有絲毫辦法,兩位大人都已經發話,他又算什麼,
黃裕老臉更是拉到了底......
見得王康如此,方孝廉眼中閃過一抹贊賞,而後問道:“其實你剛才說的,也基本差不多,”
“但還有幾個細節想問你,”
“您說,”
“若按你的說法,應該将考試内容,定到哪些範圍?”
“先前我已經講過,”
王康開口道:“讀書不應該是讀死書,科舉選拔,更應該如此!”
“再我看來,應該直接取消詩賦,貼經,墨義,”
這一開口,就是一衆嘩然,自來科舉詩賦,貼經,墨義,就占有很大比重,王康竟然是要直接取消!
有一人開口,“這是不是有些......”
方孝廉沉聲道:“繼續說,”
這也把那些欲要反駁的人口堵住,
王康接着道:“取消這些,專以,經義、論,策,取士!”
所謂經義,與論相似,是短篇文,隻限于用經書中的語句做題目,并用經書中的意思去發揮,
經書就是四書五經的通稱,
論,策自不用說,是根據當下時政,提計寫策,
如之前王康寫的那篇教戰守策,
“這樣做的目的,是通經緻用!”
王康解釋道:“選取其中實用的東西,有針對性的考取!”
他的話說完,暫時無人說話,顯然都陷入了思考中,
其中道理,王康已經言明,就在于自己分辨了,
“你說的這些,勉強占的住腳,”
這時黃裕冷聲道:“但僅是這些,作為省考是不是太簡單了,”
他說的這個也是正常,省試是最艱難的一關,
原來的難度在于貼經,這需要通篇背書,難度極大,
現在王康直接取消幾項,項目減少,明面上看起來,是簡單了,
“黃大人所言我也明白,認為如此是簡單了,”
王康開口道:“其實不然,先前科舉的比重是在于記,而我所側重的是在于理解,”
“首先說明,我從來都不認為四書五經,各家經義,這些是糟粕,也沒有偏見,”
“我所強調的是讀書,不是讀死書!”
這是王康第二次提到這句,再一次的發人生省,
“死記硬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關鍵在于對其的理解,明白其中的道理!”
“說的好!”
聽到此,紀甯贊賞的開口,“誰說你是敗家子,大字不識的,我看比很多讀書人,都有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