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也配?”陳盼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她果斷翻起了舊賬,“需要我讓财務部的人來一趟麼?咱們好好算一下他挪用了多少公款,再好好算一下他現在手裡的股份能否平賬!”
馮雲陽的黑曆史都是有證據可查的,并且文件多到可以把整間辦公室給鋪滿。
江幟舟勒令馮雲陽轉讓股份和總裁職位時,看在他是陳盼同父異母的哥哥的份上,難得的沒有把事情做絕,而是給他留了一份不足以左右公司決策,卻能夠分到一筆能讓人安然度日的分紅的股份,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倒是有臉跟周琴書一起來鬧。
周琴書原本就覺得他們母子倆是吃了大虧,見陳盼還敢提這件舊事,二話不說就開始跟着一起翻舊賬:“你口口聲聲的說他挪用公款,那些錢可是拿去投資了!”
“是啊,然後全都賠光了不說,還要抵押公司旗下的實業。”陳盼也算是殺人誅心了。
馮雲陽想起自己欠的債,是半個字也不敢反駁的,倒是周琴書拿出了當年逼宮的風範,垂淚道:“好啊,你現在知道說這些了,可你别忘了,你早就不姓馮了,你爸爸生前更是早就把這些給了他的,他怎麼處置是他的事!”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陳盼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沒錯,馮家的大部分産業都已經歸了你們母子,所以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我得到的不過是他守不住的!”
如果不是馮雲陽廢物到被江幟舟壓着打,她現在一定還在封氏繼續當秘書,雖然學到的東西未必有現在多,但每天快快樂樂的又有什麼不好?何至于要面對他們母子倆咄咄逼人的質問!
辦公室裡的争執眼見着就要白熱化,辦公室外看熱鬧的員工則是越圍越多,有人擔心的問了句:“現在是工作時間,咱們這樣堂而皇之的翹班會不會不太好?萬一曠工被發現,可是要被扣工資的。”
開口的是公司裡有名的老好人,都到這時候了也還不忘擔心一下自己的績效,旁邊看熱鬧的同事立刻答道:“怕什麼?我剛剛看到人事部的領導也在前面看熱鬧!”
自打過完年,日盛集團就沒太平過,單是總裁就換了兩個,今天更是鬧出前任總裁帶着自家母親找上門來的事,實在是讓大家按捺不住好奇心,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公司的風水出了問題。
這邊的員工們正看熱鬧看得熱火朝天,一道冷飕飕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背後響起:“人事部的領導在哪兒呢?我找他有事。”
前方有人頭也不回的答道:“在前面呢,就靠近辦公室門的架子那裡。”
陳盼的辦公室跟其他人的辦公區隔得很近,過一個拐角也就是了,衆人想要看熱鬧的話隻要趴在走廊牆邊也就是了,奈何她一進去就關了門,讓他們隻能聚在這裡才能聽到裡面的隻言片語。
“哦。”那個冷飕飕的聲音用衆人都熟悉的語調繼續問,“所以你們就可以在工作時間打聽上司的隐私,是不是還想像之前一樣傳到網上去?”
看熱鬧的人裡也有李伊人,她心裡有鬼,第一時間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但她沒敢回頭。
末了,是有感到奇怪的同事先回了頭,然後倒吸一口冷氣,用足以驚醒附近所有看熱鬧的人的音量道:“江總經理,您怎麼來了?!”
周圍瞬間靜得吓人,别說是辦公室裡争執的聲音了,就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被聽得一清二楚。
江幟舟提着手裡的紙袋:“我不能在這裡麼?”他頂着許多雙眼睛的注視,面對着他們的詫異補充了一句解釋,“我的病好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這話顯然不是很有說服力,因為回答他的仍舊是沉默,衆人一時間消化不了這樣的現實。
不是說他出車禍成植物人了麼?怎麼這麼快就活蹦亂跳了,雖說新聞上經常有植物人時醒的先例,但那些例子之所以能上新聞,本身就是因為罕見,現在他恢複的這麼快,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江幟舟身後站着原本隻是往這邊送衣服,結果卻順便彙報了一番情況的李秘書,他主動打圓場道:“其實江總經理複健也有一陣了,多虧現在醫療技術發達。”
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擠出來的人事部領導忙不疊的接話:“這大概就是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