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滿的給她舀了一碗湯。
“謝謝。”陳盼立刻夾一筷子糖醋排骨給她,權當是投桃報李。
客廳裡的監控足以把餐桌這邊的情況也給拍到,但人工智能到底不是人眼,不會将夾菜這樣的動作也給算在親昵範疇。
陳盼有驚無險的吃完這頓飯,等到把清潔工作也做好,立刻躲進書房抱出了電腦。
周末難得,她自覺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該把時間都用在工作上,當即打開視頻網站,挑了部頗受好評的搞笑電影看,結果電影都放完一半了,賣力的演員們也沒能讓她笑出哪怕一聲。
正在陳盼決定放棄自娛自樂之時,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她見來電顯示寫着時繁星的名字,瞬間覺得是看到了救星,當即接起來傾訴道:“繁星姐!”
片刻沉默之後,圓月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幹媽,是我,我借了媽媽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霎時間,陳盼找個地方把頭埋起來當鴕鳥的心都有了,清了清嗓子道:“都怪幹媽太激動了,圓月找我什麼事?是不是想讓我帶你出去玩?”
“幹媽,你什麼時候再帶江哥哥來我家玩啊?”圓月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陳盼聽了圓月的提問,總算是找到了寄托,大吐苦水道:“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去了,江哥哥找到新的小夥伴,不跟幹媽我玩了。”
她盡量用小朋友能夠理解的方實跟圓月解釋,在略去成人狗皿糾葛的同時,說明了情況。
圓月捧着手機,一臉乖巧的聽陳盼講,末了奶聲奶氣道:“幹媽,沒關系的,我覺得你才是江哥哥最好的朋友。”
“謝謝你啊。”陳盼心中一暖,感動道,“果然還是圓月最疼我了。”
雖然兩人是隔着手機聽筒在對話,但她還是能夠想象出圓月說剛才那一番安慰自己的話時的模樣,一定是握着白白軟軟的小拳頭,一邊揮舞一邊給她打氣,單是腦補就快把她給萌翻了。
陳盼心情緩和了許多,繼續傾訴道:“雖然我這樣會顯得很幼稚,但我就是不喜歡運動,他自己喜歡的話就找同好一起運動好了,反正我眼不見心不煩。”
她這話說得夠幹淨利落,心情卻頗為拖泥帶水,看一眼屏幕右小角的時間,忍不住想到,江幟舟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是要陪林靈一起住在酒店了吧?
圓月年紀雖小,共情能力卻很強:“幹媽,要不你還是跟他們一起去野營吧。”
“我不想去,我又不擅長運動,沒人會喜歡我的。”陳盼在小孩子面前,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她歎氣道,“他們兩個打網球的時候特别有默契,我就算去了也是個锃亮的電燈泡。”
她一想到林靈跟江幟舟在網球場上的默契,就忍不住要心情低落,是覺得他們郎才女貌,又有未婚夫妻的名分,相比之下,她連半路上的意外都不算。
圓月見陳盼又要放棄,當即想起了自己對江幟舟打過的包票,焦急道:“幹媽,喜不喜歡跟運動沒有關系,我也不喜歡運動,但是沒人不喜歡我!所以問題不在于運動,你一定要去野營!”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很自信。”陳盼聽她用軟糯聲線說出這麼富有大人氣息的話,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好吧,那我就按照你說的試試,現在你該準備睡覺了。”
時間已經臨近八點半,對于還在長身體的小孩子來說是應該躺到床上去的時候了。
圓月長長的“哦”了一聲,叮囑道:“幹媽,那你一定要去啊!”
“嗯,我會的。”陳盼挂斷電話,開始思索如何把說出去的話吞回來,都說是覆水難收,她這次的難度可比收回覆水還要高得多。
叩門聲跟挂斷電話聲幾乎是無縫銜接一般響起來的。
陳盼估摸着是于小姐來跟自己說晚安,連忙關掉電影頁面,正襟危坐道:“進來。”
門開了,走進來的人卻是她剛在電話中跟圓月讨論過的江幟舟,他靠着門框一站,颔首道:“聽到你在打電話就沒有貿然進來,電話打完了?”
陳盼的臉唰一下紅了,目光躲閃的将電影頁面重新打開:“沒有,我在看電影。”
“那就是我聽錯了。”江幟舟來到書房門外時,她跟圓月的電話已經快打完了,因此他隻聽到了零零碎碎的幾句,半點也沒多想,隻調侃道,“不過這演員的聲音跟你很像,還提到了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