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踩到雷點了。
他心裡湧起驚濤駭浪,面上倒是一貫的風輕雲淡,很有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思。
“我就是個死宅,你要是想運動的話,不如找運動少女玩去。”陳盼見他這副反應,火氣噌噌噌的往上冒,身體往後退了半步,揚起手臂繼續道,“我看你跟林小姐就是一對運動上的好拍檔!”
她渾然不覺自己這副虛張聲勢的模樣看在江幟舟眼裡就跟打架時試圖靠站起來的辦法恐吓敵人的小熊貓一模一樣。
江幟舟是真的想要解釋,奈何看到她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就笑出了聲。
這下子,陳盼更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轉身直奔于小姐所在的方向,跟等待已久的對方說了聲抱歉,然後毫無火氣的跟她一起乘地下停車場裡的電梯上樓去了。
江幟舟站在原地,感覺自己也有點要生氣的意思,索性走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陳盼她們來到走廊裡時,林靈剛好拖着行李箱出來,她已經換了身跟早上那套造型風格差不多的衣服,大大方方的對她們打招呼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回來的更快,沒想到還是這麼巧。”
“是啊。”陳盼自知不該遷怒于她,竭力想要把态度表現得友好,奈何開口時的語氣還是稱不上好。
幸好,于小姐熱情的表現彌補了陳盼的不足,她眨着眼睛看向林靈身後的行李箱:“林小姐,你該不會這麼快就要回去吧?這樣一來你在國内待的時間恐怕還沒有在飛機上待的時間長。”
“當然不是。”林靈并無戒心的解釋道,“明天我還要去野營呢,我隻是來把行李帶去酒店而已,這邊總共就兩間房,實在是沒有我住的地方。”
如果沒有陳盼和于小姐,她倒是可以住客房,但現在一切都得重新規劃。
陳盼再度察覺到了自己的多餘,她沒再跟林靈多話,說了聲“我先進去了”,便從于小姐身側進了門。
林靈想到于小姐對自己說過的江幟舟和“馮雲陽”之間的暧昧,總算是明白了陳盼的低落從何而來,再次邀請道:“你們真的不去野營麼?很好玩的,如果以後真要開放式婚姻的話,這是個促進感情的好機會。”
她有什麼說什麼,并不覺得這個提議有什麼問題,于小姐樂于把她和江幟舟撮合在一起,自然不會跟她唱反調,隻表示:“我們就不去了,一個孕婦,一個死宅,挺不合适的。”
“那好吧,歡迎随時來酒店找我玩。”林靈不再拖泥帶水,直奔跟江幟舟約好的地方去。
江幟舟給她推薦的餐廳是酒店餐廳,用過晚餐之後,可以直接去前台辦入住,她沒有跟他客氣,大快朵頤之後,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看你家裡現在的關系真是亂得很。”
林靈是大大咧咧不假,但她粗中有細,在洗手間裡換衣服的短短幾分鐘,就已經看出江幟舟家裡的這對“夫妻”并不是臨時來做客的了。
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是用過一段時間的,這兩個人擺明了是長住。
江幟舟低下頭喝了口湯,再擡起臉時也沒有編好合适的借口,隻得歎氣道:“如你所見,你要告訴阿姨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媽那邊還是先不說為好,她的情況......改頭我帶你去看一看。”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母親如今的病情,因為想多為她在手帕交面前留一點美好回憶,所以到底沒有說得太明确。
林靈卻是點頭道:“我這趟來就是打算探望江阿姨的,我媽媽很挂念她。”
“我先代她謝謝你。”江幟舟真心感激她,語氣卻苦澀,是沒來由的聯想到了自身,或許他有一天會變得連母親都不如,畢竟母親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惦記,可如果他病了呢?
他想起了應當已經回到家中,跟于小姐共進晚餐的陳盼,本就沒有多少的食欲是越發的淡了。
與此同時,陳盼正在廚房裡刷碗,她跟于小姐分工明确,一個做飯,一個負責善後。
于小姐在此期間沒少湊到她身邊,結果都被她打着不用幫忙的名義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隻除了在餐桌上的時候。
陳盼坐在餐桌旁邊吃飯,總不能在于小姐用公筷給她夾菜的時候直奔廚房躲起來。
“雲陽,家裡隻有我們兩個,你不用再避嫌了吧?再說了,他都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