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被勾起過去的回憶,眸中苦澀一閃而過,微笑道:“我們是同學,她讀書的時候人緣就特别好。”
門衛跟着打哈哈,權當是在打發無聊時間。
江幟舟聽陳盼說過她無端被薛小雪針對的往事,不由的一陣心疼,等進了療養院,望着眼前的小樓說:“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上去吧。”
他對薛小雪沒有情分隻有厭惡,就算見到本人,也絕無被刺激到的可能,倒是陳盼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所謂的同學情給勾起痛苦的回憶。
“不用了。”陳盼果斷搖頭,“這是我的事,你原本就不該被卷進來。”
她恩怨分明,就算是最惱了江幟舟的時候,也還是記得他舍命救自己的場景,如果沒有他幫着擋刀,現在她手上就不隻是有疤痕這麼簡單了。
陳盼不願去想結果怎麼想,但現在他不能再讓旁人替自己承擔任何事,哪怕一星半點。
江幟舟笑容苦澀,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陰影,他難得脆弱的說:“知道了,那我跟着你吧。”
這跟他們一起去是有區别的,意味着他心甘情願的把自己放在了被陳盼管束的位置上。
陳盼疑心自己的話說重了,剛想委婉的安慰他幾句,就聽到一聲怒喝:“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女兒給趕出來的薛父。
薛父不敢違背薛小雪的要求,她讓他走,他就老老實實的把病房讓給她和那個能力不俗,但忙卻沒能幫上多少的程律師,并且連偷聽都不敢,但他也不想走得太遠,索性就守在了樓梯口。
如此一番折騰,讓他心情越發憤懑,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陳盼和江幟舟,當然是不會有好臉色。
“薛伯父,您好。”陳盼自認為沒有理虧的必要,不卑不亢的跟他打了招呼。
相比之下,江幟舟的态度就泰然得多,他像一堵牆一樣站在她身後,望向薛父的目光極為冷淡,仿佛在警告他客氣點。
薛父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立刻想起自己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态度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你們是來找小雪的吧。”他心虛的看一眼薛小雪病房所在的方向,不等他們發問,便自行解釋說,“我之前也想過送她去國外,但她語言不通,又是人生地不熟,我實在是舍不得啊。”
白紙黑字的協議就這麼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否定了,仿佛當時那個恨不能跪下來苦求陳盼原諒薛小雪的人不是他一樣。
陳盼微微的蹙了眉,卻不打算多說什麼,這件事本就是她默許了的,她隻說:“無所謂,隻要她待在應該待的地方,我也不想追究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