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一份。”于小姐雖然快氣飽了,卻也不介意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
餐桌上的氛圍因此變得越發尴尬,江承平成了唯一一個沒動筷子的。
倒不是說桌上沒有清單菜,而是他俨然已經被辣菜包圍,想要夾到清淡菜的話,非越過半張桌子去于小姐面前夾不可,但他暫時沒有去招惹她的打算。
江承平端着米飯碗,頗想把茶水倒進去做個簡易茶泡飯,但權衡過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一頓不吃絕不會餓死,可若是在他們面前丢臉的話,他真得會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于小姐,你對我有意見是理所當然的,我也不辯駁,至于感情的問題......”他話說到一半,就被于小姐瞪了一眼,當即改了口風又道,“我要談的不是這個,而是承榮他自己的秘密。”
說到這裡,他環視了在座的人一圈,仿佛在驗證他們的可靠性,而陳盼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裝模作樣:“放心吧,我們不會往外說的,說出去對我又沒好處。”
江承平又問:“陳董事長,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問題在于你能不能替他做保證。”
陳盼下意識的想說“我能”,卻被江幟舟截過話頭:“她當然可以替我作主,但在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之前,我們誰也不會答應你,萬一你違法犯罪,我們豈不是在包庇?開個玩笑而已,希望你别介意。”
江幟舟直接從源頭上堵死了江承平發作的理由,但凡他表現出任何要發作的意思,都會立刻被扣上開不起玩笑的大帽子。
這招是江承平從前慣用的,沒想到今天會變成回旋镖,重重的紮在他自己身上。
“說的也對,是我考慮不周了。”江承平吃了個啞巴虧,面上隻得賠笑,他守着兩道又嗆又辣的菜,自己卻隻敢吃米飯,原本就已經夠難熬的了,這會兒還要被擠兌,心理防線已然快到極限。
江幟舟為的就是這個,甚至在他看來這壓力給的還不夠,他要的是痛打落水狗,而不是在這兒聽廢話。
“江承榮也算是我的異母兄弟,雖然我跟他素未平生,更談不上感情,但畢竟是皿濃于水,我總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特别信任某個人,江先生,在你開始講述後來的事之前,我想先聽一聽過去的事。”
江幟舟其實也被辣的不輕,就算他用撇開辣油的方式,讓自己避開了絕大部分辣椒,甚至還悄悄往碗裡加了茶水稀釋辣味,但積少成多,他仍舊是吃到了不少辣椒。
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渾厚沙啞,簡直就像是在審判誰一樣。
陳盼從來沒試過用類似的方法來讨巧,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江幟舟的小動作,在暗暗感到好笑之餘,也有點佩服他的毅力,如果換作是她,這會兒怕是已經端着茶壺開始猛灌了。
“于小姐把我們叫到這裡了,應該不是為了聽故事的,我們還是節約一下時間吧。”江承平看一眼腕表,不由的蹙了眉,是覺得時間過的實在太慢了。
“沒關系,我想聽,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信任你。”于小姐愛憎分明,現在對他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說起話來自然也相當的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