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試圖寄希望于陳盼和江幟舟,但這兩位新晉的工作狂齊刷刷的無視了他。
“我已經把上午的工作忙完了,如果下午真有什麼急着要處理的,等着晚上再加班也來得及。”陳盼順便替江幟舟一起答道,“他也一樣。”
江承平看起來相當為難的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歎氣道:“那好吧,反正我也不想把所謂的秘密帶進棺材裡。”
他在心裡默默的補上後半句,幸好他早已經為有可能被問到的問題準備好了答案。
在江承平的故事裡,江承榮的形象跟江幟舟他們所了解到的一般無二,不過是個被冷漠功利的家庭關系,以及過度沉重的希望壓垮的可憐人罷了,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他對自身的懷疑罷了。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但他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甚至覺得他不是他,我勸他去看心理醫生,也被他給拒絕了。”
江承平表現出了應有的沉痛,但正是這份情感,讓陳盼感到了微妙的不适。
失去好朋友當然是很痛苦的事,有些共情能力強的人甚至會因此消沉許久,可江承平顯然不是這樣的人,這讓他的悲傷看起來特别的假,就像是故意表現出來給人看的一樣。
江承平意識到陳盼在看自己,回了個很禮貌的微笑,從側面加重了她的疑慮。
一個真正沉浸在悲傷中的人是顧不上去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的,他該不會是有表演型人格吧?
“這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想他大概是有抑郁傾向,隻是生前沒有看過醫生,已經沒辦法确診了。”江幟舟難得的贊同了江承平一句。
于小姐原本是很怕的,這時候卻忍不住嗆了他一句:“你憑什麼這麼說?”
陳盼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做好了勸架的準備,可他卻是平靜的回答道:“因為我母親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在發展成更嚴重的病情之前,我一直在陪她看醫生。”
他為了抓出江承平的破綻,把自己的傷口都給剖開了。
于小姐一怔,随即看在陳盼的面子上道了歉:“對不起。”
“沒關系。”江幟舟按部就班的原諒,把發言權交還給江承平,“江先生,你還沒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江承平被他打亂了節奏,接下來的故事聽起來莫名有些幹巴巴的意味,遠不如先前所講述的部分有感情:“我雖然不算江氏本家的人,但江董事長對自家人也算是照顧,我跟他認識也不奇怪吧?”
“然後他就對你敞開心扉,還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保管?發展好像太快了。”陳盼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一句,這哪裡是友情啊,哪怕是一見鐘情的愛情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