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本以為江幟舟早就把改姓事忘了,沒想到他會在此時舊事重提,一張臉瞬間紅成熟透的番茄:“這有些太快了吧。”
她掰着手指數道:“我們還沒有辦訂婚禮,要先選個好日子,然後再請親朋好友吃飯,還有布置房間,購置家具......”
江幟舟聽着她一點點的規劃以後的生活,一顆心軟得跟塌下去一塊似的:“盼盼,你要是願意的話,每天都是好日子。”
隻要能跟陳盼正式訂婚,就是讓他坐着輪椅出席儀式也沒關系。
陳盼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慌忙着補道:“我們不是早就訂婚了麼?倒是沒必要這麼麻煩,而且哪裡就每天都是好日子了?我是絕對不要在六号結婚的,這個數字再吉利也沒用!”
“為什麼?”江幟舟瞬間緊張起來,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陳盼犧牲的前男友,生怕六号是他們之間的紀念日。
自從看過陳盼記錄生活用的社交賬号,他便對他們過去的事了解了個大概,在一番緊張的頭腦風暴後悄悄的舒了半口氣,是沒從六号這個日期上找到任何特殊之處。
不過,他不知道不代表沒發生過,所以另外半口氣仍舊緊張的吊在嗓子眼。
陳盼見江幟舟的臉色變得比六月的天氣還快,最後定格在了愁雲慘淡上,義憤填膺的握拳道:“馮雲陽跟李伊人就是這個月六号訂的婚,我才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相似之處呢,”
此話一出,江幟舟大大的松了口氣,唇角笑意燦爛得能跟太陽一較高下,喃喃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陳盼聽力敏銳,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八卦的好機會。
江幟舟瞬間回神,改口道:“我剛剛以為你特别讨厭六這個數字來着。”
陳盼立刻笑起來:“才不會呢,六可是我的幸運數字,而且六六大順,這寓意多好,隻可惜跟他們的訂婚禮扯上了關系。”
江幟舟将這話暗暗記在心裡,決定等到下個月六号就給她一個驚喜。
别墅房裡的陳設早準備得差不多了,他一直說要帶陳盼去看看屬于他們的房子,卻一直也沒找到機會,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擺到面前了,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話都對不起這個天賜良機。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江承平把消息壓在手裡握了三天,原本是打算等到陳盼他們打電話來催,再賣個關子表現一下自己的辛苦的,可他們卻跟忘了這事似的,直接沒再搭理過他。
江承平一猜就知道這是陳盼的主意,畢竟以江幟舟那樣狠辣絕決的性子,是絕對想不出這麼溫和的整人法子的,他隻會快刀斬亂麻,直接讓想要給自己添亂的人付出代價,比如膽敢傷害陳盼的綁匪。
江承平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想起在山上的所見了,在爆炸發生的前一刻。将子彈射向汽車的人分明是江幟舟。
炸開的汽車油箱将山上的證據掩藏了大半,就連警方也未必能在漫長的調查中還原出真相,他這個偶然出現在現場的路人自然也不會去多話。
于是江承平迅速收起思緒,重新掂量起了手中證據的分量,他一遇到陳盼這個克星就會倒大黴,要是她能夠法力無邊,把這證據中提到的人也給咒上一咒,那也不枉費他這一番心思了。
他并不知道,陳盼完全是把他當工具人使的,能找到證據最好,找不到的話能被薛小雪發現也行,總歸是要派上用場的。
江承平特意挑了個晚飯過後,大家都不忙的時機給陳盼打了電話,然而并沒有打通。
正在時繁星家裡做客的陳盼看一眼來電顯示,夾了一筷子糖醋小排,嗷嗚一口直接放進了嘴裡,這是福媽的拿手菜,輕易是吃不到的,當然要多吃點。
坐在她身邊的圓月吃着小馄饨提醒道:“幹媽,有人給你打電話。”
“沒事,不用理會。”陳盼等到電話被自動挂斷,二話不說就将其調成了靜音模式。
江幟舟坐在圓月右手邊,跟陳盼之間隔了個小女孩子,隻要稍稍側過臉就能看清楚她手機上顯示的内容,微笑着附和道:“嗯,時機未到,有些人确實是該晾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