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封家做客,不便表現得太過張揚,他真想給陳盼的決定拍手叫好。
封雲霆跟時繁星難舍難分,就算是在家裡吃個晚飯也是坐在一起的,他瞧見江幟舟面上的笑容,悄聲對身邊人道:“我看他們之間是半點問題也沒有。”
為着時繁星對陳盼的擔憂,他特意找了個孩子們想見幹爸幹媽的由頭把他們請到家裡來了,然而不管是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還是旁敲側擊的打聽,這兩個人都一口咬定他們感情融洽,沒問題。
封雲霆當時便信了大半,隻是時繁星不放心,總是害怕他們是跟以前一樣把問題丢開不管,這非但不有利于解決問題,而且還會讓問題越藏越深,等到爆開的那一天,恐怕難以收拾。
時繁星見了江幟舟跟陳盼打情罵俏的模樣,這才無奈一笑,也對封雲霆咬耳朵似的回話:“這就再好不過了,我待會兒再找盼盼聊一聊。”
話是這麼說,但她直到這頓飯吃完也沒找到合适的機會,不是孩子們纏着幹媽講故事,就是樓上的參參和商商睡醒了要找媽媽,雖然孫婉真和福媽都在家裡,她也還是不放心的上去看了看。
結果這一看就走不成了,參參和商商在搖籃床上争起了寵,但凡有一個被時繁星抱的時間略久,另一個就一定要哭,她隻好輪番抱孩子,忙得騰不出空。
封雲霆倒是有心幫忙,奈何龍鳳胎對時繁星依戀的不得了,壓根不給他機會。
“你還是去忙你的吧。”時繁星難得見到自家無所不能的丈夫露出窘迫神情,等到欣賞夠了便出言催促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封雲霆神情無奈道:“陳盼和孩子們都用不着我管,看來我隻能去跟江幟舟交流一下輪椅的使用心得了。”
封雲霆曾經受過很嚴重的腿傷,差點就再也站不起來,因此他對輪椅不僅是熟悉,說它差點就成了他後半生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時繁星見他如此能苦中作樂,莞爾道:“你這個工作狂終于要放棄工作了麼?”
“我現在覺得隻會工作實在是沒什麼用。”封雲霆認真的講起剛剛在樓下的所見,“江幟舟這小子的進展實在是太快,我上次見到他和盼盼在一起,那氛圍就跟熱戀情侶似的,這次再見就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時繁星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都哄好了,擡手示意他不要再出聲,然後便輕手輕腳的拽上他出了嬰兒房,是要親眼去看一看陳盼的江幟舟的相處模式。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靠在護欄邊上,隻見陳盼和江幟舟各自占據一邊,中間是自家三個要聽故事的孩子,他們倆一個翻童話書,一個時不時的從桌上拿點糖果,看起來尋常的不得了。
“真好。”時繁星的心總算是放回到肚子裡了,“他們倆相識不過一年,我還以為怎麼着要數年後才能這麼融洽,沒想到他們磨合得這麼快。”
婚姻并不是僅靠愛情就能撐起來的,這其中還需要責任和信任,她和封雲霆就是過來人。
封雲霆聽着她的話,當即握住了她的手:“小星星,你要是再這麼操心他們的話,我恐怕要吃醋了。依我看,等這件事結束後,不如把孩子們留下,我們再出去度個蜜月,過二人世界好了。”
“那......”時繁星剛準備答應,就看到陳盼動作熟練的剝開一顆糖抛上天空,然後張開嘴去接,是要給孩子們表演一下她的獨門絕技。
然而天不從人願,江幟舟的手機不合時宜的振動起來,他将屏幕湊到她面前,成功讓她當場破功,接糖的時候稍微晚了數秒低頭,結果直接被嗆了個七葷八素,得虧他連忙奉上一杯水。
時繁星當即擡手扶額:“看來我的話還是說得太早了,不是盼盼成熟了,是她把江幟舟的心理年齡也給拉下來了。”
兩人生怕陳盼真被嗆出個好歹,說完就下了樓去查看情況,隻見她正一邊咳一邊看自己的手機,斷斷續續道:“我......我就......說我不在。”
江幟舟歎氣道:“你先等糖完全落下去再說吧。”
糖塊沒嗆進氣管裡是不幸中的萬幸,但這畢竟是塊水果硬糖,真要等它落到肚子裡也得花上一會兒功夫。
時繁星見他們倆講的完全不是一件事,也伸了手給陳盼拍背順氣,動作很是溫柔。
小辰和圓月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幹媽,一旁是認真的檢查糖塊的小陽,他闆着酷似封雲霆的小臉嚴肅道:“幹媽,老師說了,跄着其實是很危險的,要是咳不出來,就得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