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盛集團每天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要是隻恢複精神的話,睡一個小時足夠了,他們現在回去的話還來得及,反正午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陳盼看一眼咖啡杯,又看一眼江幟舟,詫異道:“我下午喝咖啡不是很正常麼?”
江幟舟幾乎沒主動跟人道過歉,一到知識盲區就容易犯錯,哪怕是意識到踩雷也難以彌補,隻能是在不把圓月和小辰給說出去的前提下硬着頭皮找補:“我不是說咖啡,我隻是覺得你氣色不太好,可能需要休息。”
這話比先前那兩句都更動聽些,陳盼因此回憶了一番昨晚的事,感覺她睡得是少了些,要不是到後半夜困意來襲,說是失眠也不為過,但這一切還不是要怪江幟舟麼?
“這麼一說,你的氣色也不好,要不要也來杯咖啡?”陳盼别别扭扭的想從他這裡要個态度,隻要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她可以立刻原諒他。
可江幟舟卻完全會錯了意,以為陳盼當真是在聊咖啡的問題,認真道:“我回公司再喝。”
一旁的圓月和小辰已經擡手捂了臉,感覺幹爸的戀愛水平真是不怎麼樣,要不是長得夠帥,絕對追不到陳盼。
陳盼聽江幟舟講了一通廢話,結果還是繞回到咖啡身上,險些一口氣沒倒上來,最後看在有小孩子在場的份上才勉強壓住搖晃他的沖動,認真道:“你要是沒吃錯藥的話就給我好好說話。”
圓月和小辰連忙對着江幟舟點頭,示意他按照幹媽的要求去做,千萬不要再自由發揮了,她們今天跟來是想幫忙解決感情問題,而不是目睹他們分手現場的。
江幟舟經過方才的昏招頻出,這會兒總算冷靜下來了,他低下頭吃了口面前的冰淇淋,等發熱的頭腦也被降了溫,鼓起勇氣直視着陳盼的眼睛道:“其實我隻是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說這話時,他已經擡起了頭,寬厚的肩膀看起來很可靠,但無論是憂郁的目光還是瞻前顧後的姿态都顯出了他的糾結,這是個感情上的初學者。
陳盼的心立刻軟下去一塊,她不斷回憶着先前的火氣才維持住矜持表情反問:“那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麼?如果是糊弄我的話,我可不會就這麼輕易原諒你。”
陳盼既是說了要原諒江幟舟就不會食言,之所以非要問這一句完全是為了求個心安,她再喜歡他也不能放任他肆意針對情敵,必須得讓他知道錯了才行。
萬事開頭難,江幟舟已經認了錯,餘下的話便好說了,他語氣認真道:“我錯在不應該沖動行事,連跟你商量一句都沒有就先對外人......做了對他不好的事,希望你可以原諒我這一次。”
當着小孩子的面,他委實有些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陰暗面,一邊說一邊措辭,把太過直白的詞給換得委婉了許多。
圓月和小辰聽了這話,雖然還不太明白什麼是不好的事,可經過昨晚小陽的科普,估摸着這是跟争風吃醋有關的事,越發認真的想要勸和他們。
“幹媽,幹爸都說了他以後不會了,你就原諒他吧。”圓月眨着濕漉漉的大眼給他說話。
小辰雖然沒開口,可一雙小手也拉住了陳盼的衣袖,讓她感覺自己要是拒絕的話就太不近人情了,連忙借坡下驢道:“那好吧,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不過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再這樣的話......”
按照陳盼偏于悲觀的預想,他們兩個之間再有一次類似情況的話,這段感情差不多就該歸西了,因此她的話說到一半看卡住了,實在不想把這麼悲觀的話說出口。
江幟舟心中隐約有不祥的預感,見陳盼頓住,既想聽她把話說完又不敢聽她把話說完。
正在兩個大人猶豫不決之時,小辰插話道:“要是下次再這樣的話,就讓幹爸請我們吃飯好不好?”
童聲清脆,瞬間就将周遭陰霾驅散了,江幟舟笑了一下看向陳盼:“我是沒問題。”
陳盼不經意間又被他将了一軍,不甘示弱的附和道:“我也沒問題,反正不是我出錢,誰錢多誰請好了。”
“看來這個冤大頭是注定要讓我來做了。”江幟舟又笑了一下,唇角笑紋緩緩展開,我真得很高興。
原來和好這麼簡單,他先前怎麼就走了那麼多彎路?他垂下眼簾,悄悄看向陳盼的手。
陳盼雙手交握在一起,正在來回搓,這是她緊張或者高興時慣有的動作,江幟舟見狀,大着膽子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