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這不安全!”江幟舟心裡咯噔一聲,生怕她真把計劃付諸行動,但他出聲阻止時就已經晚了。
别車是很考驗司機駕駛技術的,陳盼早在開口叮囑江幟舟之時就想好了如何實施接下來的行動,因此還不等江幟舟做好心理準備,她已經一個漂移并一個急刹,直接把出租車給逼停了。
出租車司機心有餘悸的坐在駕駛座上,額頭上滿滿都是冷汗,與此同時,前方的江承平已經駕車駛出去不知道多遠了,他自始至終沒表現出任何異樣,像是什麼也不知道。
直到車輛駛過距離陳盼他們最近的岔路口,江承平這才微微側目向後方看了過去。
後視鏡裡,陳盼已經将車靠邊停下,然後氣勢洶洶的去敲出租車窗興師問罪了,她逼停别人在先,按理說是不占理的,但出租車司機跟蹤她也是闆上釘釘的事實,所以她氣勢一點不弱。
江承平沒從後視鏡裡看到江幟舟,估摸着他不是在副駕駛上無可奈何的勸,就是正在想辦法下車,當即不失輕蔑的在心中笑了一下。
如果換作是他在江幟舟的位置上,絕不會無能為力到這個地步。
另一邊,陳盼則是在看清楚出租車裡坐着的除司機以外的三個小人後愣在了當場,倒吸一口冷氣道:“你們怎麼出來了?繁星姐和封總呢?”
“爸爸媽媽過二人世界去了。”洋洋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我看到他們買的電影票了。”
他觀察力極強,在看到從客廳裡翻到的電影票上的日期後,便猜出了父母今天的計劃,并且随即制定了接下來的行動,隻是沒想到彎彎和晨晨會黃雀在後的發現他的行蹤,而且要求跟來。
出租車司機一臉尴尬的解釋:“這位小姐,你認識這三個孩子麼?認識的話就勞煩你把他們帶走吧,我要不是怕他們出事,也不敢一直載着他們。”
陳盼當即闆起臉孔詢問洋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父母不在家,你們也不應該亂跑,外面有的是壞人,專吃你們這樣的小孩。”
彎彎聽了這話,立刻捂住眼睛窩到妹妹身邊,晨晨則很配合的伸出手,幫她捂住了眼睛。
洋洋不吃這一套,認真回答說:“幹媽,你騙人,現在是白天,壞人不會蠢到早早出來幹壞事的,而且壞人也不吃人,吃人的是怪獸。”
聞言,原本苦相的不得了的出租車司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陳盼頓感大人的威嚴消失的無影無蹤,手不斷的擡起放下,放下擡起,最後歎氣道:“算了,這些事待會兒再說,你們三個下車跟我來,不要再給司機師傅添麻煩了。”
三個孩子齊刷刷的點了頭。
陳盼見他們是能說通的,又轉過臉去問司機車費,不料洋洋先行伸出戴着電話手表的手腕對司機說:“叔叔,我來付吧,不用找了。”
此話一出,司機和陳盼一起笑了,他按計價表上的錢收了費,提醒道:“電子支付沒有上限,我要是不找零的話,等你回家之後,你爸媽就該來找我算賬了,你們還是快跟大人回家去吧。”
他的車是被逼停在緊急停車帶上的,要是再在原地待着不走,恐怕交警就要過來查看情況了。
陳盼想起自己逼停他的尴尬事,表情很複雜的目送出租車離開,然後跟趕羊似的把三個小家夥趕回到了自己車裡,一邊幫他們系安全帶一邊對神情愕然的江幟舟說:“我們得先回去了。”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帶着三個小孩去跟蹤旁人,更何況江承平已然不知所蹤,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可洋洋卻是敏銳的反問道:“幹媽,你們出來這麼遠,肯定有事要做,現在回去的話就半途而廢了。”
彎彎和晨晨跟着點頭,兩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烏溜溜的眨着。
陳盼深谙禍水東引的訣竅,對去哪裡的話題避而不談,隻道:“你們三個别想在幹媽我面前糊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先告訴我你們跑出來是幹什麼的再談别的,不然我立刻送你們回家去。”
她平日裡總是一副愛說愛笑的模樣,跟小孩子玩在一起的時候俨然是個孩子王,但該嚴肅的時候也是一點不含糊。
洋洋身為大哥哥,義不容辭的替妹妹們一起回答了動機,他們三個今天的經曆單是聽着就讓人覺得曲折。
“我們本來是想去看一看爸爸媽媽到底安排了什麼活動的,結果出門的時候晚了那麼一點,實在是跟不上了,就想着直接跑到電影院去,但電影下午才開始,所以又改了計劃去找幹媽你玩,沒想到你跟幹爸鬼鬼祟祟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