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搖頭惋惜:“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
這股幽怨氣,聽得時繁星不由得勾唇。
“這首詩不對吧?”
封雲霆挑眉:“怎麼不對?”
“李商隐的《為有》,說的是閨閣女子嫁了一個好郎君,但是郎君不得不早起去上早朝,所以十分閨怨。”
封雲霆唏噓兩聲:“我還不如閨閣女子呢,她隻是惋惜郎君要早起上朝不能陪她,我更慘,老婆不能陪我,還得自己去上班。”
時繁星其實也有些心疼他,昨晚陸廷和霍野墨鬧得那麼晚,他回來後又癡纏了她一夜,根本就沒怎麼睡覺,這一大早的又得去公司搬磚,确實是辛苦。
等他吃完早餐,時繁星難得想扮演一個賢惠的妻子,好心好意的抽了張紙巾去幫他擦嘴,誰知道這人幹脆按着她的腦袋一頓吻,嘴上的油直接蹭了她一臉。
時繁星直接囧在了原地。
封雲霆卻暢快極了,開車走的時候還在哈大笑,笑聲一直飄到巷子口才散去。
時繁星着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和臉側的油漬,欲哭無淚,隻得回去再重新洗一遍臉。
封雲霆離家時,心情稱得上是春風得意,就連走路的步伐都比先前輕快了許多,他一出現在公司裡,便吸引了幾乎全體員工的目光。
文森瞠目結舌的迎上來,疑惑道:“老闆,您怎麼來了?”
“今天是工作日,我不能來麼?”封雲霆眉尾一揚,語氣稱得上是愉悅。
“不是,您不是剛辦完婚禮麼?我以為您好歹得休個婚假來着。”文森抓着後腦的頭發解釋道。
封雲霆唇角挂着幸福的笑意,直接道:“你呢,怎麼回來了?昨晚不是還在機場準備陪小陽去北京麼?”
他不過是随口一問,并沒有要追究或者刨根問底的意思,但文森還是如臨大敵,連忙解釋道:“本來是要去來着,但孫阿姨說你跟太太剛結婚,公司的事情讓我先幫忙頂一下,讓您跟太太好好相處,她一個人可以。”
封雲霆一挑眉:“所以你就回來了?”
“那不能。”文森搖頭道,“是小陽小少爺也堅持那麼說,我才答應的,小陽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他都說可以,那應該就是可以。”
未來小老闆的話,他還是得聽的,而且小陽這個孩子也的确值得信任。
封雲霆今天的心情本就挺不錯,聞言點了點頭默許了:“多聯絡,别斷了聯系。”
“是。”
“對了,告訴人事部,該招人了。之前大家工作壓力太重,人手多一些就會好很多。”
“那工資要調整嗎?”
封雲霆想了想:“全部調薪20%吧,在公司工作三年以上的漲50%。”
文森驚了:“這麼大的漲薪幅度?”
封雲霆輕笑:“就當是......我新婚,給大家的福利吧。”
中午文森把這個消息帶去人事部的時候,整個公司都躁動了。
前台姑娘小聲對來取文件的同事說:“我本來以為封總婚禮那天給全公司發喜糖和伴手禮就已經足夠體現他的高興了,沒想到和本人的歡欣一比,根本就是灑灑水,我們今天估計能放松一把了。”
封雲霆的心情就是封氏的晴雨表,他心情好的時候,各部門就能稍微鑽鑽空子摸摸魚,但要是趕上他心情不好,大家就要集體提心吊膽,半點纰漏都不敢出了。
同事笑盈盈的答道:“太松懈還是不至于的,不過稍微放松一把還是沒問題的。”
兩人正調笑着,文森卻是忽然朝這邊走過來了,他向來愛說愛笑,在普通員工之中的人緣也算是不錯,此時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甕聲甕氣道:“準備一下會議通知,今天下午要讨論新季度的計劃。”
“知道了。”前台接過他遞來的範例文件,忍不住問到,“過會兒會議上有什麼大事要宣布麼?”
文森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答道:“沒有,就是普通會議,你怎麼會這麼問?”
“因為文特助你看起來一臉沉悶,今天封總不是給大家漲薪了嗎,難道沒給你漲?”
文森獨自一人站在這邊,沒說話。
漲是漲了,老闆今天良心發現,給他的工資直接翻了個倍。
隻不過......
自家老闆轉性了,不但一點都不活閻王了,而且一整天了,捧着手機笑的跟癡漢似的,再一聯想他現在——明明隻比老闆小了兩歲,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到現在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簡直是——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