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深以為然,也覺得自己太着急了,當即把這事給按了下去,直到這時又遇到江承平,才又想起了律師函的事,是覺得早知如此,就該委托江氏幹這活兒,還能順便甩一口鍋出去。
“你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都不膩麼?”他冷飕飕的從旁嘲諷了一句,悄悄拉起陳盼的手,試圖跟她一起離開。
江承平見狀,故意擋在前面攔住去路,同時發問:“你們昨晚沒回家吧?”
“是啊。”陳盼壓了下帽檐,見周圍沒人注意他們,小聲道,“你怎麼知道?該不會......”她被自己的幻想惡心了一下,随即“咦”了一聲道:“你該不會是趴在我們家門口等了一宿吧?”
她重新審視了江承平一番,心說以前沒看出來啊,這人竟然還有當跟蹤狂的潛質,那目光就跟看病人似的,躲閃的同時還帶着點同情。
江承平萬萬沒想到陳盼能從中解讀出如此意味,忙解釋起來:“我打算把餐盒還你來着,結果一直沒等到人。”
陳盼欲言又止:“你不覺得那個餐盒很眼熟麼?”
江幟舟知道餐盒的來源,這時微微眯起眼睛站在旁邊,是做好了看笑話的準備,而江承平還一臉狀況外的搖了頭。
“你搬來這麼久了,是沒去樓下逛過超市麼?”陳盼登時懷疑起了他的生活能力。
兩害相權取其輕,江承平在跟蹤狂和自理能力為負的工作狂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略先尴尬的點了頭。
然而,陳盼并沒有嘲笑他的意思,而是回過身去先對江幟舟附耳道:“看來還是你對生活更有熱情一點。”
江幟舟在她搬過來之前就是樓下超市裡的常客,就算不做飯,也會買點水果鮮花回來改善生活,直接把江承平給襯成了生活單調的心機鄰居,這一局赢得毫無懸念。
江承平聽不見陳盼說了什麼,但從江幟舟忽然倨傲起來的目光中,也能猜到是誇對方的話,眼睫一垂道:“我剛當上主管那一陣,實在沒空回家做飯,自然也不會去逛超市,而且以我的廚藝也沒有去買菜的必要。”
他的廚藝是普通人的水準,不管什麼菜到了他手裡都能被做熟,不追究味道的話,比陳盼的水平強了不隻一星半點,色香味裡至少能占一樣。
陳盼聽到江承平自嘲廚藝,眼前忽然一亮:“你覺得我做的那碗面怎麼樣?”
江承平一直以為那碗面是江幟舟做來報複自己的,聽了這話嘴角先是一僵,随即硬着頭皮道:“很不錯,我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面,原來是陳小姐你做的麼?我還以為是江總經理做的。”
如果江幟舟沒坐在輪椅上,這會兒定是掉頭就走了,免得在陳盼面前大笑出聲,丢了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形象。
然而笑是越想忍就越忍不住的,他還是洩出了一絲笑意。
陳盼注意到了,但卻權當是沒看見,繼續跟江承平東拉西扯:“你是真心覺得我做的面好吃麼?我好像還沒遇到過第二個覺得我手藝好的人。”
江承平忍不住問了一句:“另一個是誰?”
他是有求于陳盼,所以才會勉強自己忘記那碗面的味道誇她手藝好,如果有人真心實意覺得她做的飯菜好吃的話,他真是要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陳盼一本正經道:“是我媽。”
江幟舟一個沒忍住,又笑了一聲,是笑江承平挖陳盼的牆角不成,反倒把自己放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裡。
“沒想到我跟徐阿姨這麼有緣啊。”江承平意識到陳盼是故意的了,但為了不把天聊死,還是在堅持往下說,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江幟舟和陳盼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他不至于為了蹭飯做到這一步,不由的松了口。
陳盼開口道:“既然這麼有緣又這麼巧,那不如以前吃頓飯好了,這家餐廳的味道還不錯,希望有你喜歡的菜。”
他們倆現在吃飯非選包間不可,江承平要來蹭飯,自然是隻能入鄉随俗。
江承平剛陪客戶吃了一頓,這會兒是一點也不覺得餓,連菜單都沒看一眼就說:“我要一杯咖啡。”
陳盼和江幟舟是真來吃飯的,當着他的面也沒有客氣的必要,一人要了一份大菜。
江承平獨自占據餐桌一邊,等他們倆吃的差不多了,詞也差不多措好了,悠悠開口:“我聽說陳小姐要卸任總裁一職了?這對日盛集團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陳盼深以為然:“是啊,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