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江幟舟可以說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典型了。
偏偏于小姐拿這樣的人沒辦法,她故作倨傲的低頭去看餐桌,想從廚藝上打擊一下江幟舟,結果發現他竟然隻準備了兩份,火氣瞬間就被點着了!
“江幟舟!”于小姐氣得把他昨晚那攝人的氣勢都忘了,怒道,“你不覺得自己太小氣了麼?早餐隻準備兩份,是打算讓我換個地方去吃麼?昨晚我可是給你們下了廚的,你也太過分了!”
這麼對待客人,确實是有點失禮,陳盼在心隻略略贊同了他一瞬,旋即意識到這是個脫離苦海的好機會,便話鋒一轉道:“于小姐,要不我陪你出去吃吧。”
于小姐長到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往椅子上一坐,不高興道:“我不走!除非你給我說明白!”
“是這樣的,我們家冰箱裡食材一向不多,而且我不餓,可以不用吃。”陳盼這幾天除了編故事就是編故事,已經是黔驢技窮,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敷衍這位大小姐了。
于小姐立刻向他投去不服氣的目光,冷冷的問:“你覺得我傻麼?”
“你不傻,是雲陽太傻了,連實話都不會說。”江幟舟已經把屬于他的那份夾心吐司面包咬到嘴裡了,他用比于小姐更不高興的語氣道,“我已經聯系你父親了,過會兒他就親自來接你。”
雖說于小姐和陳盼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但她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在未婚夫和未婚夫的男友家裡過夜,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于總除了太過溺愛女兒之外,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傳統的父親,他一收到江幟舟的訊息,就差點當場患上心肌梗塞,回了句“麻煩你們了,我馬上就去接她”,便起身催促司機趕快出門。
江幟舟回憶了一下發訊息時間,推測道:“我估摸着于總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于小姐你要是願意去迎接他,現在出門剛剛好。”
陳盼一臉茫然的望着他,用眼神詢問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幟舟生怕她讀不懂自己的目光暗示,大發慈悲的開口道:“于小姐,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跟我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久了不合适,所以早上起床之後,第一時間就向你父親彙報了這一消息。”
“我謝謝你啊。”于小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要不是擔心打不過,肯定已經把牛奶杯砸他頭上了,看着挺相貌堂堂的一個人,這心機也太深了!
江幟舟笑容溫和:“不客氣,誰讓我們兩家公司現在是合作夥伴呢。”
陳盼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于小姐心目中的白蓮花,仍舊維持着茫然的表情追問:“你起那麼早,就是為了幹這事?”
“臨時想起來的。”江幟舟這次說的是真話,他是在陳盼跟做賊似的溜進廚房後才想起來還有于總這個大殺器留着沒用的。
他沒當過父親,卻見識過于總對于小姐的重視,故而笃定于總根本就不知道她留宿的事。
于小姐此時的反應也确實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她立刻不再計較少一份早餐的事了,生着悶氣起身道:“江先生,兩家公司是合作關系不假,但我跟你可不是,以後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江幟舟不過是略施小計就給她添了不小的麻煩,她一想到過會兒要怎麼跟于總解釋就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立刻施展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然而江幟舟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陳盼見于小姐主動要走,興奮不已的起身道:“我送送你吧。”她生怕于總人生地不熟再找錯了地方,到時候還要再回來。
此話一出,于小姐又有了靈感,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露出笑容道:“雲陽,送我倒是不必了,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你盡管說。”陳盼點頭如搗蒜道,“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幫你的。”
她連假結婚的事情都答應了,感覺就算是上九天攬月,難度也不過如此,故而壓根不覺得于小姐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言。
于小姐見狀,笑眯眯的抛出驚人之言:“雲陽,明天你應該有空吧?陪我去做産檢怎麼樣?”
客廳裡靜得吓人,陳盼扭過臉去看江幟舟的時候,感覺連頸椎骨的摩擦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她磕磕絆絆的說:“我們明天好像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