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像是疤痕一般印在了霍野墨心上,讓他時至今日都難以忘懷,望着封雲霆五味雜陳的表情,忍不住問到:“你也做過類似的事,但得到的答案跟我截然不同,對嗎?”
“是。”封雲霆坦然承認道,“......我曾經裝病,好讓她能夠留在我身邊多待一會兒,被拆穿後,差點就被她撂下不管。”
“我真羨慕你。”霍野墨說着,又開了一瓶酒,他今晚忽然間就成了海量,無論如何也喝不醉,在杯中啤酒一飲而盡後,不失感慨道,“其實那天我想了很多,想她會不會本來就是這麼理智的人。”
“她在工作上确實很理智,但在生活中還是挺感性的,畢竟是個設計師,算是個藝術家,骨子裡總是有些任性和叛逆,需要有人能寵着包容着,後來為了管理好公司,才不得不逼着她自己變得穩重沉穩起來。但我知道,不管她是二十歲還是三十歲,内心裡都還是那個驕傲的小姑娘。”
霍野墨知道封雲霆沒有炫耀的意思,但看着他唇角的笑意,還是不由的會感到刺眼,就跟一塊寒冰被太陽照到了似的。
“你說的不錯。”他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逼迫自己面對了現實,“我想了好幾天,最終不得不告訴自己,她能表現的那麼理智,隻是因為她不愛我,在她看來,我最多隻能算是交情不錯的朋友。”
霍野墨甚至不覺得自己算是時繁星的好朋友,他見封雲霆還算是個合格的聽衆,破罐子破摔一般轉述道:“在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她怕我失去意識,一直在跟我說話,但說的都是非常正确的話。”
當時,時繁星就跟個行走的急救手冊一般,冷靜的叮囑道:“你應該記住對方的長相了,那你報警沒有?”
“報了。”霍野墨苦笑道,“我是律師,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雖然頭暈,但這都是刻進我基因裡的職業病了。”
時繁星見他意識清醒,又道:“那就好,記得盡量保護好現場和兇器,将來打官司的時候占優勢,你自己就是律師,剛好可以節省一筆律師費,如果你來不及,我可以過去幫忙。”
她自始至終都保持着理智,像是霍野墨的助手一樣,很有章法的幫他安排好了一切,讓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接受治療。
封雲霆聽完霍野墨的描述,不由的稱贊道:“我不在的時候,她真的成長了很多。”
“我雖然沒有見過以前的她,但從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端莊大方,舉止得宜的模樣了。”霍野墨頗為遺憾的問到,“原來她以前也曾經有過别的模樣麼?”
他認識時繁星的時候,她已經跟封雲霆要死要活的愛過一場了,少女時期的影子幾乎褪盡。
封雲霆笑着歎息道:“她呀,人前端莊大方,人後也是非常不好伺候的,作業寫不完我幫她做,完事了還倒打一耙說我是妨礙她刻苦用功的攔路虎。”
“後來呢?”
“後來啊,”封雲霆仰靠在卡座的沙發上,目光悠遠,似乎在回憶從前的時光,蓦地輕笑出聲:“後來困的實在扛不住了,又哼哼唧唧的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