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往附近張望,想要讓封雲霆站出來主持公道,奈何看熱鬧的賓客不知不覺間又圍了回來,早已經将他和時繁星擋得嚴嚴實實,她要攙扶着封惜蘭,也不能親自找人。
陳盼果斷擋住她視線,繼續提醒道:“按封女士的說法,跟封家沒皿緣關系的人就隻能當客人,但客人是有邀請函的,你們要麼拿出邀請函,要麼就請走人。說真的,本來趕你一個也就夠了,現在事情變成這樣,隻能是一起趕了。”
話音落下,從圍觀的賓客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是江幟舟見她說的頭頭是道,而封惜蘭和李伊人則是灰頭土臉,連回嘴都做不到,所以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在笑?”封惜蘭本就被陳盼氣得不輕,見這會兒有人敢嘲笑自己,怒不可遏的站直了身子,開始四處張望着要跟那人算賬。
賓客們何曾見過這樣的人,不約而同的搖了頭,跟她對上視線的人更是下意識的躲開了。
封雲霆眼見着自家兩個孩子的生日宴就要被她攪局,則是攜着時繁星主動站了出來,他沒打算趕封惜蘭和李伊人的走,卻也必須得給她們倆一個警告,免得她們再仗着“親戚”身份胡作非為。
“雲霆,你來的正好。”封惜蘭見他現身,立刻指着陳盼搶先告狀道,“這人是誰啊?一出現就對着我和伊人開火,我記得她是客人來着對吧?客人哪來的資格查邀請函!”
說這話時,她氣得頭發都快倒豎起來了,看起來越發得像學生時代惹人讨厭的教務主任。
封雲霆修養出衆,向來是很能繃得住的,但在這樣一位怒發沖冠的表姑面前,差點也沒忍住,一旁的時繁星也有些想笑,見狀上前一步道:“表姑,您先不要生氣,我們有話慢慢說,可以麼?”
她本意是讓封惜蘭換個地方折騰,免得讓在場的賓客們看了笑話,可李伊人一見心心念念的表哥跟她如此親密,卻是立刻怒火中燒,指着陳盼怒道:“要走也是她走!”
“沒錯!”封惜蘭跟着女兒一起指責陳盼,“我不管她是哪裡來的客人,但今天這裡沒有她說話的地方,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陳盼忍不住笑出了聲:“沒問題,但在此之前倒是你們也得先交代一下怎麼進來的。”
陳盼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封惜蘭要不是氣得站不穩,差點就真撲上來打她了,一旁的江幟舟見狀,再沒有看戲的心情,三步并兩步的來到陳盼身邊把人護住。
時繁星無奈一笑,上前道:“表姑,這倒是我的過失了,之前忘了向你介紹一下盼盼。”
“盼盼?”封惜蘭本以為陳盼就是個普通客人,見時繁星提及她時的語氣如此親密,不由的疑惑起來,反問道,“難不成她是你們家的親戚?那就難怪了,跟你......倒是看起來也差不多!”
她原本想說陳盼跟時繁星一樣沒教養來着,可一對上封雲霆冷冽的餘光就立刻改了口,當着侄子的面痛罵侄媳婦,傳出去的話确實是不好聽。
封雲霆見封惜蘭還知道改口,準備擡起來叫保安的手緩緩放了下去,重新跟時繁星十指交握。
時繁星安撫似的微微用力握住他的手,面對着封惜蘭的怒火不卑不亢的解釋:“盼盼跟我的妹妹是一樣的,她也是孩子們的幹媽,今天的宴會靠她幫忙才能辦起來,所以她也是今天的主人。”
“表嫂,你維護起一個外人來倒是頭頭是道。”李伊人對時繁星是又妒又恨,見她替陳盼說話,立刻诋毀道,“跟你的妹妹一樣那就說明不是你妹妹呗!”
陳盼見她竟然敢跟嗆聲,倔強勁兒立刻又上來了,抱臂道:“繁星姐,你歇着就是,沒必要跟她們浪費口舌。按照她們的标準,我隻是孩子們的幹媽,跟他們沒有皿緣關系,那确實是外人。”
不遠處的三個孩子聽到這話,立刻圍過來拉住她衣袖,圓月和小辰一左一右,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叫幹媽,小陽雖然沒這麼感性,卻也跟她很是熟稔。
周圍人見了他們對陳盼的依戀,心中立刻有數,都覺得她就算是跟封家沒親戚關系,那也是比一般遠方親戚強得多的密友,跟她打好關系怕是比跟所謂的表姑、表妹搭上關系有價值多了。
封惜蘭怒火攻心,壓根沒聽出陳盼話裡的諷刺之意,見她承認是外人,得意的笑道:“那你還不趕快走人,别在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