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陳盼真得以為他是關心三明治,等把這兩個方子都試過,才意識到他壓根是在沒話找話,當即怒道:“你是不是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可你昨天不是還答應了麼?”
“我隻是去看他的,他既然還活着,沒有生命危險,我又為什麼要去趟渾水?”江幟舟心裡還有後半句,他不希望再把陳盼牽扯進去,上次是因為有他在,這才及時把她推開,如果下次他不在呢?
江幟舟無論如何不能失去陳盼,所以甯可當鋸了嘴的葫蘆,也絕不肯妥協,并且再不肯提這件事,氣得陳盼徑直奔來了公司,結果遇到圍追堵截的記者,火氣現在還沒消。
時繁星是過來人,能夠猜出江幟舟這麼做的理由,也知道除非是陳盼自己想明白,否則旁人越勸越火上澆油,柔聲問:“那你有沒有繼續跟他聊一聊自己的想法?說不定他隻是不敢面對。”
此話一出,聽筒對面沉默了半晌,陳盼小聲嗫喏道:“還真沒有,我一想到有那麼多的麻煩事要處理,哪裡還想得到這些,真是差點就被氣死了。”
說着,她自己也覺出了失誤,找補道:“我其實是想勸他想辦法澄清這件事的,畢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真兇逍遙法外,無辜的人卻被扣上這個罪名,我和他都沒什麼仇家,這事擺明了跟秦霜有關。”
雖說猜測做不得準,可陳盼思來想去,也還是覺得唯有秦霜是既有能力又有動機的,因此除非是有強有力的新證據出現,否則她是不會轉移目标的。
時繁星見陳盼已經有了主意,這時便放心了許多,建議道:“我覺得你們可以從那個司機身上入手,如果真是串供的話,一定會有蛛絲馬迹,剛好我這邊的事也快有苗頭了,說不定能并案。”
劉先生是收了江城海的好處,才會甯可坐牢,也要替他完成禍害封氏的任務的,現在他人已經被抓進拘留所裡去了,唯有代表律師還在利用合同扯皮,最終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
“繁星姐,他不是害封總失蹤的嫌疑人麼?你該不會要跟他做交易吧?”陳盼很是氣不過的義憤填膺道,“依我看,就該讓他牢底坐穿,就算他不是主謀,也是助纣為虐的壞蛋!”
時繁星無奈的解釋道:“誰說我打算跟他做交易了?我不會許給他任何的好處,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我隻是打算跟他擺清楚利弊,讓他和背後的人都為做過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罷了。”
她相信封雲霆一定會回來,即便律師建議她可以選擇破财免災,也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夫妻的共同财産,必須等人到齊了才能動。
陳盼和時繁星各自交換過解決問題的意見,等達成了共識便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尤其是前者,她除了要聯系公關公司,還囑咐了李秘書去給樓下的媒體送水送飯,是要先跟他們打好關系。
伸手不打笑臉人,媒體們拿了她的好處,自然也就不好圍追堵截的太過分,尤其她從來也沒得罪過他們。
陳盼好不容易争來了喘息的間隙,自然是争分奪秒的在辦公室裡想辦法,一邊解決工作一邊還要看公關部的分析報告,等仔細看完了他們精簡出來的網絡熱帖内容,心裡有了新的疑問。
這些熱帖的内容似乎有些太真了些,而且其中提及的部分跟先前林太太講過的有重合,必然是有知情人爆料,才能寫到這一步。
為此,她把李秘書叫過來,問起來上次有人往集團裡貼信和照片的突然事件的解決結果。
李秘書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這時便神情尴尬的回答:“陳小姐,結果是有了的,不過嫌疑人的範圍有點大,我原本是打算等再觀察一陣再來彙報的,現在至少有兩位數的員工有嫌疑。”
日盛集團精簡過業務線之後,并沒有将被撤掉的部門中的員工也一并裁掉,而是給他們做了相應的安排,讓他們能夠在别的部門繼續工作,因此前段時間的人事真是有點亂。
陳盼摸着下巴苦笑起來:“我明白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備而來,而且提前準備好了。”
“陳小姐,你也别灰心,江總經理不是已經醒了麼?他居家辦公也是能幫上忙的。”李秘書給自己的直屬上司派起活兒來是一點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