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雪鬧了個沒臉,又想撺掇傭人幫自己動手,結果被人提醒:“小姐,算了吧,你今天可是把封家的少爺給得罪了,等回去之後薛先生搞不好會生氣的。”
傭人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他就在薛家别墅工作,自然知道薛山早出晚歸是為了什麼,現在麻煩已經夠大了,他可不想因此大小姐的沖動就讓薛家破産,到時候他搞不好要重新去找工作。
“你給我閉嘴!”薛小雪絲毫不體諒傭人的苦心,面紅耳赤的找補道,“我用得着怕他們?封家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勢力大一點麼?還能真有讓人破産的本事麼?”
小陽見這個大人的情緒如此不穩定,慢悠悠的插了句:“讓人破産的本事确實是沒有,但選擇不跟你們家合作的本事還是有的,畢竟做生意是你情我願的事,誰也不想遇上情緒不穩定的合作方。”
江幟舟适時添了把火:“薛小姐,恕我直言,你還是對你爸爸好一點吧,否則恐怕沒人能受的了你的大小姐脾氣。”
事已至此,薛小雪想學着說幾句軟話也做不到,唯有繼續對着陳盼開火:“這全都是你教的吧?你别以為替封家人帶幾天孩子就能攀上大樹,不過是保姆而已,永遠上不了台面,對了,他們還不知道你從小沒爸爸管吧?”
爸爸這兩個字曾經是陳盼心上一塊疤,誰碰誰死的那種,但現在她已經看開了,無所謂的聳肩道:“你有爸爸不還是被養成了這副沒教養的樣子麼?還有就是,誰說我是保姆了?哪有我這個年紀的保姆。”
“幹媽,你還是别跟她解釋了,我覺得她聽不懂。”小陽毫不掩飾對薛小雪的反感,他從前跟在時繁星身邊就被教養得很好,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仗着出身去踐踏别人的人。
薛小雪氣得渾身顫抖,又說不出話去反駁,走的時候連帶來的東西都不要了,還是傭人們兢兢業業的留下收拾,其中一位還特意過來跟陳盼他們道歉:“對不起,我們家小姐被薛董事長寵壞了,你們别跟她一般見識。”
“放心,我們不會挾私報複的,隻是生意上的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希望你們董事長能夠明白。”陳盼不會為了洩憤撺掇旁人做什麼,但她也不會替薛家說話。
薛山能教育出薛小雪這樣嚣張跋扈,以羞辱他人為樂的女兒,自然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
傭人見狀,還想再多說幾句,結果被江幟舟無言的沉默給勸退了。
江幟舟等周圍清淨了,孩子們也在野餐用的格子布上玩起了遊戲,這才說:“剛剛那個人不過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他是因為看出你好欺負,所以才會找你道歉的,為的是讓你替薛家說好話。”
“我是腦子進水了麼?”陳盼忍不住笑出聲道,“我不對薛家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是她自己得罪别人,我又不是巴黎聖母院裡跑出來的,才不管呢。”
江幟舟被她逗笑了,柔聲道:“她以前是得罪過你麼?”
陳盼面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然後她無聲的搖了頭,手指絞着身後樹上垂下的柔軟枝條捏來捏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江幟舟見了她這樣子,心中便是一疼,越發溫和道:“她以前是不是傷害過你?”
這一次,陳盼選擇了點頭,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那時候的事了,大學時的經曆伴随着前男友的犧牲被她一并封存,如果今天沒遇到薛小雪的話,她懷疑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主動去想那些事。
江幟舟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就隻是跟她并肩站在樹下,直到她主動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我年紀小想不開,現在想想真應該早點揍她一頓,說不定就什麼事都沒了。”
“現在揍也不晚,你剛剛不是就扇了她一巴掌麼?”江幟舟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希望她能高興一點。
陳盼果然先輕笑了一聲才說:“薛小雪是我大學同班同學兼高中同校,我們高中的時候不同班,但她人緣特别好,啊,不對,應該是跟班特别多,相比之下我朋友也不少,但卻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