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應了一聲,周遭昏暗的光線映的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越發的沒了皿色,白的跟化妝過的吸皿鬼演員的臉色有的一比,讓人還真看不出他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幹爸,你不會也在害怕吧?”小陽拉這着妹妹們的手,了然似的問了一句,俨然是個小男子漢。
“沒有。”江幟舟答的言簡意赅,他試圖緩解一下氛圍,“我們往前走吧,這邊看的差不多了。”
鬼屋裡的房間分好幾個主題,再往前走就是醫院的部分了,單聽名字就比之前的恐怖。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看樣子是工作人員找到新的目标,跑到後面吓别人去了。
陳盼和江幟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希望在前面等着他們的工作人員不要這麼的敬業。
封惜蘭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她剛走到第一個部分,就先被地上橫着的棺材吓了一跳,正罵這東西放的不是地方的時候,扮木乃伊的工作人員就從棺材裡跳出來了,讓她險些昏厥過去。
“啊!”封惜蘭的嗓門格外的大,險些把扮木乃伊的工作人員的耳朵給震聾,等後者忍無可忍的捂住耳朵,她連人影都瞧不見了。
另一邊,陳盼看着眼前飄滿白紗的病房,神情痛苦的問:“我們該怎麼往前走?”
“我知道,我們應該想辦法解密。”小陽來了興緻,他素來對跟探險有關的事很有興趣。
圓月和小辰受到哥哥的感染也是躍躍欲試,看的陳盼隻能硬生生的把要沖着攝像頭喊退出的話給咽了下去。
在他們進鬼屋之前,工作人員就已經提前把注意事項給他們說過了,其中就包括中途退出的辦法,隻要遊客對着攝像頭大喊退出,就會有人來接想要退出的人出去,也算是給大家的退路。
陳盼好幾次想要大喊退出,都因為江幟舟就在身側的緣故,強迫自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這會兒見孩子們這麼勇敢,更是沒辦法把話說出口了,唯有硬着頭皮想辦法。
陳盼試探着推了一下櫃子上的東西:“這個标本罐會不會就是開關啊?”
江幟舟潔癖的毛病發作,嗅着空氣裡彌漫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拔腿就跑的心都有了,奈何孩子們眼巴巴的看着呢,後面也有悉悉索索的動靜響個不停,讓他覺得再不找到出口的話怕是又要被再吓一次。
事實上他猜的确實不錯,穿着病号服的工作人員就躺在被白紗掩蓋着的病床上,随時準備着要在遊客毫無防備的時候跳出來吓他們一跳。
幾乎是在江幟舟碰到可以活動的櫃頂的同一時刻,工作人員終于找到機會蹿了出來,他被驚的心髒跟着猛的往上一提,陰差陽錯之下觸到櫃子上的機關,将位于最下面的櫃門給打開了。
小陽見通道出現,第一個大着膽子走了進去,圓月和小辰緊随其後,三個孩子眨眼的功夫就去了另一邊。
陳盼被忽然跳出來的工作人員吓的不輕,跟遇到桉樹的樹袋熊一樣,就近攀着江幟舟爬了上去,他其實也怕,但驟然成了依靠,隻能是站的穩穩當當。
對面的工作人員見小孩子都發現機關跑過去了,這兩個大人卻還沒有要逃的意思,登時也有些傻眼,開始一個勁兒的沖着底下搖頭晃腦,希望他們趕快鑽過去,别妨礙她去吓下一波人。
“你别過來!”陳盼見工作人員姿勢詭異,一瞬間把這輩子看過的鬼故事都想起來了,抓着江幟舟的手下意識的用力,攥住了他後腦的頭發也渾然不覺。
江幟舟疼的不輕,因此緩緩矮下了身子想要勸她冷靜,這才發現孩子們不見了,倒吸一口冷氣道:“小陽?圓月!小辰!你們在哪兒?!”
陳盼的意識因此從恐怖片回到了現實,相比遇到鬼,她也更怕弄丢了孩子們,立刻就松開江幟舟落地,望着恢複了嚴絲合縫的櫥櫃發起怔了。
工作人員見他們兩個總算意識到孩子不見了,不得不放棄貞子的人設說起人話:“你們家孩子已經找到機關過去了。”
“謝謝。”陳盼說着,伸手在櫥櫃上亂碰起來,結果發現櫃門根本打不開。
江幟舟忽然想起工作人員竄出來之前發生的事,連忙伸手去碰櫃頂,這才發現兩邊竟然是相連的。
等到櫃門再次打開,陳盼二話不說就要鑽過去,在此之前也沒忘跟工作人員解釋:“你誤會了,孩子們不是我家的。”
話音落下,假發擋臉的工作人員看起來更無語了,仿佛在說能把别人家孩子弄丢也是個本事。
江幟舟生怕她越描越黑,連忙提醒說:“機會開啟時間有限。”
等到兩人順利從櫃子裡鑽到另一邊,孩子們已經不見蹤影,看樣子是把鬼屋當成冒險聖地,自顧自的闖關去了。
陳盼再顧不上怕,神情懊惱的拿起旁邊的小蠟燭燈照明,一邊往周圍看一邊說:“都怪我,要是我沒那麼害怕的話,就不會跟孩子們分開了。”
江幟舟試圖安慰她,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動聽:“我覺得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
陳盼想敲他一棍子的心都有了:“我怕也就算了,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跟着也怕起來了?這裡面沒有人,都是工作人員假扮的鬼。”
她這樣說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責備江幟舟。
江幟舟明明是被陳盼責備的那一個,心态卻頗為不錯,唇角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直到看到前方的岔路,這點笑意才消失不見。
陳盼疑惑不已的看過去,見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兩條路,愕然道:“這鬼屋的設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這下不求助工作人員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