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對他們也算是掏心掏肺，去山上采的蘑菇、鮮筍，地裡的新鮮菜、親自制作的腌肉等等，都會給他們送去。

　　結果，在奶奶生病的時候他們不僅置之不理，還以此威脅自己！奶奶去世時，他們更是隻惦記着把老宅賣出去，連葬禮都舍不得辦！

　　他們根本不配為人子女！

　　秦舒現在已經徹底跟養父母斷絕來往，也不願意再想起那一家子。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沈牧聽到她的回答，表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她結婚了麼？”沈牧喃喃自語，似乎有些驚訝，但随即蒼老的臉上有露出一抹欣慰，“這樣也好，也好......”

　　“老師，您說什麼？”

　　秦舒疑惑地看着沈牧，終于察覺出了異樣。

　　她猜測地問道：“您是不是......認識我奶奶？”

　　否則，向來不愛管閑事的沈老怎麼會打聽這些事情呢？

　　被秦舒一問，沈牧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他擡起手掩飾性的輕咳了一聲，一擡頭，發現秦舒直直地盯着自己。

　　額，好像被看穿了。

　　他隻好讪讪地把手放下來，神色變得悲傷起來，“嗯，認識的。”

　　聽到沈老承認，秦舒直接驚住了。

　　他和奶奶居然是故人嗎？

　　奶奶一直生活在海城鄉下，而沈老貴為國醫院院長......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有關系呢？

　　突然，秦舒想到了奶奶送給自己的那套銀針。

　　如果沒記錯，之前沈老也拿過一套銀針出來，那上面刻着“沈”字，和奶奶這套刻的“秦”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沈老和奶奶不僅認識，說不定還有什麼特殊的聯系！

　　這個猜測讓秦舒忍不住激動起來。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和奶奶有關的事情，而且還是她老人家生前從未說起過的。

　　秦舒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師，你和我奶奶到底什麼關系啊？！”

　　沈牧感慨地歎了一聲：“說起來，她應該算我半個師妹。而且......”

　　他有些遲疑地停頓了下，不知道想到什麼，那雙蒼老的眼眸突然有些濕潤。

　　秦舒也算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其中深藏的情緒。

　　那是......提起心愛之人時才會有的懷念和痛悔。

　　“老師......”

　　秦舒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想要安慰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牧朝她笑了笑，眨着眼睛把眼裡的都憋了回去。

　　他回憶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為曾拜在赫赫有名的一代神醫施老門下，當時我們一起學醫的師兄弟一共六人，我是最小的那個。當初為了完成施老布置的尋找珍貴草藥的任務，我來到了海城。”

　　“我在這裡待了将近一個月，幾乎翻遍所有的山頭，都沒能找到我想要的野生天冬草，準備無功而返的最後一天，本想上山再碰碰運氣，卻遇到了你奶奶。”

　　“她那時候被賣給人販子，剛逃出來，以為我是跟人販子一夥的。後來我幫她報警把人販子抓了，她才總算相信我是好人。我給她買了身衣服，拿了點錢，讓警察送她回家去。哪知道一扭頭她又找上我，原來是不肯回家，想跟着我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