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禹伸手去摸藥。
他的手臂上都是青筋,白皙的皮膚因為青筋的鼓脹,顯得有些猙獰。
他顫抖地摸出來藥,吞掉。
抓在床邊的手随着藥效的發揮而逐漸放松。
他咳嗽了兩聲,喉嚨裡泛起一陣腥甜的味道。
慢慢撐起身,他坐上輪椅,來到桌前。
台燈映着他蒼白的臉色,因為痩,五官輪廓更加分明,卻透着陰沉的味道。
打開電腦,快速輸入一串賬戶秘密,電腦界面赫然是‘聯盟’二字。
夜梓禹看向右下角的登錄顯示。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那個人,登錄過?!
他飛快進入發件箱,發現裡面沒有新增任何記錄。
随即,他看到了備忘錄上的new标志。
點開進去,一句話映入眼簾——
“你是誰?為什麼用我的号一直默默守護聯盟的安全?”
夜梓禹的視線,停留在‘守護’兩個字上。
在一片陰暗裡,他突然笑了。
竟然有人用這樣的詞形容他?
多少年了,兄弟們對他是憐憫關心,因為身體不好,夜家給他找了太多名醫依舊無用。
而夜煙雪,對他是避之不及。
他似乎是與夜家和所有人格格不入的蛆蟲。
卻有人對他用這樣高大的字眼。
夜梓禹笑了一會兒,甚至笑得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片刻後,他眸底又被陰霾所覆蓋。
他也在上面敲上一句話——
“我隻是個将死之人,如果你要收回賬戶,請便。”
的确是将死之人,他雖然有那些人定期送來的解藥,但是他毒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需要的藥量也越來越多。
他知道,這麼多年,身子早已被毒素侵略得千瘡百孔了。
行将就木而已。
因此,他又補充道——
“我做了點好事就以為我是好人?别太天真。”
他心裡的陰暗,那個‘無名’根本不知道!
............
第二天,夜初棠醒來的時候,發現床上隻有自己。
而外面傳來說話聲,是封城熠和小家夥們。
夜初棠心頭一緊,飛快出去。
就見着夜聽栀抱着封城熠的腿撒嬌:
“爹地,說好的陪栀栀睡、給栀栀講故事呢?”
封城熠揉揉她頭發:“要不爹地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
夜初棠連忙過去:“我反對!”
然而有一道聲音比她聲音更響亮:“我同意!”
是封知衡。
随後,又一道慢吞吞的聲音慢了幾秒道:“好呀!”
夜初棠捏捏眉心:“這個家你們倆說了算是吧?”
封城熠挑挑眉:“或者,征求民意?”
他道:“為了公平,棠棠,把你兒子叫出來一起表決。”
夜初棠一聽,連忙擺手:“算了,不用叫他。”
封城熠老神自在:“也行。”
說罷,他問兩個小家夥:“我搬過來,同意的舉手!”
一大一小同時舉手,随後,夜聽栀見自己慢了,焦急舉了雙手。
夜初棠:“......”
封城熠翹起二郎腿:“哦,看來不用表決了,就算你兒子起來,也最多3比2。”
家裡一窩子叛徒!夜初棠生氣:“一會兒你們自己上學去!”
“爹地說,他送我,還送哥哥!”夜聽栀歡歡喜喜道:“媽咪隻負責美美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