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沒有大礙,一個月過去,連結的痂都漸漸脫落了。
霍晚绛死死護住心口,不讓他看。
青天白日的,怎麼好做這種事啊......
越想,她的臉紅得越厲害,春棠醉日似的。
淩央湊近了她,臉貼得離她脖子更近,呵出的熱氣也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偏他還壞笑:
“阿绛,這麼害羞作甚?你以為你中箭的時候,傷口是誰着手處理的?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
“不——”淩央頓住,似乎要将她看穿,“有的地方,我還沒有......”
其實不論是替她拔箭頭時,還是此時此刻,他都沒有起任何欲念,畢竟他又不是條毫無理智的公狗。
可他就是想逗她,看她泫然欲泣、醞釀淚花的模樣,實在是好看極了。
果不其然,霍晚绛急促地抽泣了幾聲,滾燙的淚就一路從眼尾流下,羞得閉上了眼。
淩央知道玩笑開大了,忙止住笑,正色道:“阿绛,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别哭。”
他又埋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解釋了好半日他沒有惡意,這才哄得她重新睜眼。
方才動靜不小,淩央還是不放心她的傷。
好說歹說後,霍晚绛終是小心扯開心口前那一截衣料,任由他觀察。
傷口已經愈合,結痂也掉完了,隻剩下一塊粉粉的、圓圓的新肉。
與她雪一樣的肌膚相比,那塊嫩粉色新肉太過違和,仿佛一幅絕世名畫遭遇人為破壞。
這一箭,是她為自己擋下。
淩央心口處同樣的地方,在跟着她一塊疼。
“對不起。”怕她着涼,淩央迅速攏好她的外衣,“如果我......”
他本來有千言萬語想對霍晚绛說的,隻是話到嘴邊,化作一聲哽咽,他全然忘了個一幹二淨,什麼都沒再說出來。
現在再說那麼多情話,再認下那一樁樁、一件件他曾經傷害過她的罪責,也無濟于事了,傷口已經落在她身上。
霍晚绛不指望他這張尖牙利嘴能吐出個什麼出來,鬧了這半日,興許阮娘和衛骁都忙夠了,她總得去力所能及地幫襯些什麼。
她剛要起身,淩央遽然按住她,翻身壓到她身上,一個帶有力道的吻毫不猶豫落到她唇上。
“嗚......”
淩央啃得霍晚绛唇瓣生疼,她的一呼一吸全都被他裹挾走了,她想推開他,卻分毫都推不動他。
屬于她真正意義上突如其來的初吻,卻并不讓她開心。
一想到淩央的嘴,曾經或許也這麼吻過霍素持......
霍晚绛忍不住一陣嫌惡,用力推開了他,這才借機大口喘上氣。
淩央不知道她誤會大了,還以為是自己吻技太差,讓她不舒服。
他一張玉似的臉同樣漲得通紅,喘着粗氣,複又壓了下去:“阿绛,原諒我,我也是第一次親女孩子的嘴。”
什麼?他居然也是第一回?
想想也是,他的吻技這麼糟糕,确實不像是從前練過的樣子......
霍晚绛還在胡思亂想之際,淩央調理好呼吸,手指已輕輕拈向她花朵似的唇瓣,輕輕一撥,帶着命令的口吻:
“阿绛,不要躲,我們再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