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绛一一應答,殊不知她疲憊不堪,答出的話也含糊其詞,最後竟是直接睡着了。
淩念很想繼續和她說話。
淩央沐浴完畢,躺在了床鋪外側。
他看着失落的淩念,輕聲笑道:“噓,她累了,有什麼話我們一家三口明日再說。”
淩念懂事地點頭。
淩央伸手滅燈前,又伸出小指和淩念拉鈎:“還記得父皇教你的事麼?”
淩念握住他的小指:“記得。”
淩央先偷偷親了霍晚绛一口,又親了淩念的額頭一口:“好孩子,睡吧。”
......
次日清晨。
霍晚绛又是在約辰時醒來。
她懷裡躺了個軟乎乎的小人兒,腦袋也枕在淩央伸出的長臂上。
她一睜眼,就與淩央四目相對,幾乎快要臉貼着臉。
淩央不知醒來多久了,更不知盯着她的睡顔打量了多久。
而淩念躺在她懷中,将她的衣領攥得緊緊的,她稍微一動,淩念便以為她要走,便是睡夢中都将她抓得更緊。
她瞪大了眼,都辰時了,淩念不是該去馬場嗎?
昨日和淩央吵鬧了一番,卻未真正按照她的意願解決此事。
淩央見時機成熟,趁她不注意,偷偷拍了拍兒子的屁股蛋子。
淩念哼唧了兩聲,在霍晚绛懷裡拱了拱,随後做噩夢夢到薛逸罰他紮馬步,吓得他趕緊睜眼醒來,不住嚷嚷道:“哎呀,我怎麼就睡過頭了。”
霍晚绛已經坐起身準備給他穿衣服了,母子二人卻一齊被淩央擡手壓了下去:“今日不用去了,我命人告知了薛将軍,念兒三日去一次,不必日日都去。”
養孩子的方式這件事上,他也做出了一定的讓步。
霍晚绛隻能規規矩矩躺好。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很久的從前,她和淩央在嶺南也是這般,那時是曦兒躺在他們之間。
她當時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郎,有愛自己的夫君,有可愛的女兒。真正的“家”不是一間宅子,也不是一座宮殿,夫君和女兒在何處,她的家就在何處。
一想到曦兒,霍晚绛的目光便不禁傷懷。
淩央知道她觸景傷情了,忙給兒子使眼色。
淩念還困得哈欠連天呢,一對上父皇的目光,便精神抖擻地爬到霍晚绛身上趴着撒嬌:“母後,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他撒嬌的方式簡直和霍晚绛一模一樣。
霍晚绛回過神,笑道:“什麼遊戲啊?”
淩念想起淩央昨夜趁霍晚绛洗澡時給他的交代,便有模有樣編造了起來:“母後認不認識小阿淑?”
見霍晚绛呆愣,淩央忙提醒她:“就是姬無傷的女兒,現在才三歲大。”
霍晚绛隻能點頭:“嗯,我認識的。”
淩念繼續道:“小阿淑之前成天給本太子嘚瑟,說她阿父阿母可要好了,每天早上都要一起親她三遍才起床。”
霍晚绛一眼就看出了淩念的心思,小孩子嘛,最是羨慕别人家的父母了。
她笑眯眯地捏了捏淩念的臉蛋:“好,你想讓我怎麼親?”
淩念卻搖頭:“是要你和父皇,一人一邊,我數三二一同時親。先親親我的耳朵,再親親我的臉,最後親我的下巴,親慢的那個人有懲罰。小阿淑說,姬将軍和夫人就是這麼玩的。”
淩央故意紅着臉問:“什麼懲罰。”
淩念思索片刻:“嗯......若父皇慢了,那就該再親母後三下;若母後慢了,就該主動親父皇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