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她早起來長信宮請安侍奉的次數愈發稀少。
衛太後倒不在意這些繁文缛節,不用動腦子也想得明白,這對小年輕開葷了。
可是文玉這孩子,是不是太毫無節制了些......
又是一個清晨,霍晚绛發燒的消息傳進長信宮。
姒萱滿臉歉意:“太後,我們娘娘實在病得厲害,無力起身來侍奉您了。”
衛太後臉色不大好。
她迅速起身,冒着大雪也要趕往椒房殿:“無妨,既然這孩子病了,哀家親自去瞧瞧。”
椒房殿。
淩央比任何人還要早到,直接守在霍晚绛的榻邊批閱竹簡。
朝會結束他就聽說霍晚绛發燒的消息,連冕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便拉着半車竹簡一起進了椒房殿。
昨夜他隐隐就在擔心她今天會生病。
誰讓他自己犯賤,本來兩個人都餮足了,準備入睡,他卻臨時起意掐住她的腰,鼓勵她自己坐好。
她得了趣,不亦樂乎,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天快亮才睡。
淩央更是沒合眼,換了冕服就直接去朝會。
衛太後冒雪趕到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淩央心虛不已,放下手裡的折子,規規矩矩上前行禮。
衛太後冷哼一聲,不予理會,直接上前查看霍晚绛的病情。
溫峤的藥很管用,方才艱辛地喂她喝了一碗,眼下在出汗退燒了。
隻不過她的面上還是一片病态紅暈,雙眼也痛苦地緊閉着,兩雙睫毛都在顫抖。
“阿绛年紀還小,你怎麼能這麼......”
正殿,衛太後心情複雜,不斷在殿内踱步,淩央則低着頭,規規矩矩跪在她跟前。
衛太後又激動道:“若她當真有個什麼好歹,你要母後如何向霍氏列祖列宗交代?”
淩央垂頭認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清楚地知道,若不出意外,過不了多久,他和阿绛的女兒就要來到人間。
衛太後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又語重心長交代多時,見淩央認錯态度誠懇,且霍晚绛的燒徹底退下,她才動身返回長信宮。
......
曦和元年臘月,霍晚绛果然診出有孕的消息。
和上輩子的時間分毫不差。
淩央激動得雙手不住顫抖,連提筆批閱奏折都沒有力氣。
他已經等不到九個月後了,若是這一胎當真是個女兒,哪怕與前世的曦兒長得不大相似,他也會把她當作曦兒,用盡一生去彌補。
次年三月,張玉入長安。
六月,雲頌也從嶺南抵達長安。
二人面見淩央時皆疑惑不已,淩央怎就能從茫茫人海中,親自欽定他們前至長安為官?
淩央并未多解釋,隻道了句太史令推測的結果;二人又跑去問太史令,太史令翻了個白眼,慢悠悠說了句天機不可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