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會好好疼愛。
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雖然粗茶淡飯,無比平淡,但淩央從來沒有委屈她。
就是不知家裡的開支,等孩子降生過後還夠不夠花。
畢竟他們家沒有務農耕種,無法自給自足,而她卻想給孩子最好的。
可惜今年她不能再去酒坊幫阿麗打下手,自然拿不到她那份工錢,因為她差不多在夏季生産。
生産完,還要坐一個月的月子;等坐月子出來,嶺南的荔枝也熟過了,她上哪兒找錢賺呢?
許是這孩子與她有心靈感應,又許是未出世的孩子帶給了她指引,風一吹過,曬在院内的構樹皮嘩嘩作響,回答了她的問題。
對啊,她還有造紙術,她要把希望全都寄托于這些構樹皮上。
造一份紙少說也要一年,算算時間,剛好是她出月子後不久,就能成了。
霍晚绛這般想着,終于能安心養胎,至于這期間的全部工藝,就由淩央和阮娘代勞吧。
......
一晃,到了八月。
八月初二,淩央走在善堂回家路上。
他正在發愁,究竟給霍晚绛帶些什麼好吃的回家。
她懷孕的時機,可是從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到最熱的季節。
尤其是夏天,她月份大了,卻因嶺南這天氣吃什麼都沒有胃口。
淩央怕苦了孩子,更怕苦了她,甚至跟着阮娘學做了不少菜,隻為滿足霍晚绛的口腹之欲。
真是稀奇,自從他來到嶺南,連燒火做飯這種事都學會了,這種事換作從前,他想都不敢想。
他俨然成了個合格的廚子,阿绛肚子裡的小家夥,似乎也很喜歡他這個爹爹做菜的口味。
有了他,阿绛的食欲是要好很多。
淩央從不覺得照顧孕婦是一件辛苦事,因為孕婦的種種辛苦,他這個枕邊人全看着眼裡。
自打阿绛懷孕以來,她的情緒變得愈發敏感,脾氣陰晴不定,還總愛哭;夜間她更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腰椎下腹都難受得緊,回回都能把他吵醒。
淩央對這一切毫無怨言,他的阿绛不比别人,别人痛了、難受了,至少能說得出話。
可她呢,隻能一個人承受這種辛苦,無法言語。
淩央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隻希望這個小家夥快些出生,别再折騰他的母親了。
“文玉。”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淩央身後叫住他。
淩央腳步一頓,轉身,衛骁騎着一匹陌生的馬緩緩走來。
“兄長。”這會兒還在街市上,淩央隻能先這麼叫他,“兄長這一去又是大半年,今日終于歸來,快随我一齊回家。”
衛骁搖頭:“别急,阿绛快生了,我先想想要帶些什麼回去,你幫我參考?”
說罷他跳下馬,淩央跟了上去。
二人還沒走遠,隻聽得阮娘的聲音在街市另一頭大喊道:
“三郎!四郎!她羊水破了!速速去請阿麗姑娘!”
淩央和衛骁雙雙驚住:“什麼?”